外婆见江丹橘这几日一直呆在医院,连行李箱都带来了,忍不住问道:”橘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的,外婆。您就放心养病吧,我会给你找更好的医生,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江丹橘坐在病床前,抚摸着外婆消瘦苍老的脸,心里像针扎了一样疼。
自己真是无用,明明有更好的医疗条件,自己却没能力给外婆提供,想到这里,她心里恨死了厉岁寒。
眼下,她必须要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以及支付外婆的医疗费。
突然想起上次在张氏笔庄门口看到过找兼职国画画手的海报,便准备过去问一下。
她去的正巧,现场正在进行试画选拨,参加的选手可以任选一幅宋人花鸟临摹。
江丹橘选择临摹《夜合花图?》,这是一幅工笔院体画,描绘的是一支夜合花,画面细枝茂叶,花朵丛生,白花绿叶,色泽素净,耐人观赏。
许久没有再碰过笔墨,有些手生,江丹橘在回去的路上有些忐忑,完全不确定自己到底能否拿下这个兼职。
江丹橘思绪复杂,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离开时,旁边停车场一个气质温雅的男人刚刚从车上下来。
厉岁年看见江丹橘,温润的眸子划过一丝诧异,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张氏绘画部的主管时嘉,正好从里面的画室出来。
厉岁年抬脚迎了上去:“这里是在干什么?”
“厉先生,我们这里正在招一些兼职画手,刚刚进行一场画画比赛。”时嘉答道。
厉岁年饶有兴趣的走进画室,看了看正摆在桌面上的宋人小品的临摹作品,有一张《夜合花图》,上面写着丹橘画。
他刚从外地回来,就听说厉岁寒把她赶出厉氏医院的消息,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城南别苑,正要去找她,没想到她现在要在外面找兼职。
时嘉看到厉岁年在江丹橘的画前停留,走过去问道:“是厉先生认识的人画的吗?”
厉岁年指着画,“设色还不错,生手能把石色中的白色染的这么透,看来有几分功底,就是线条应该好久没有练了,看上去一点弹性也没有。”
“厉先生是书画界的行家,一针见血呀。”
“把她录用了吧,到时候把她所有的画都交给我。”厉岁年淡淡的说道,”给她10倍的市场价格,就说是你们张氏看重她的潜力。“
时嘉笑道:“好的,厉先生。”
厉岁年是近几年业界新竞的天之骄子,能被厉岁年看中,定是一位不俗的女子。
第二天,江丹橘就接到张氏打来的电话,听到给出的每尺画的价格,快赶上名家的作品价格了。她一个劲的在电话里道谢,没想到张氏如此财大气粗。
为了这份兼职,江丹橘特地在医院附近租了间房子。
全部安顿好后,就定心画画,每天白天在医院照顾外婆,抽空就回来画画。
这天中午,江丹橘给外婆送了午饭,便准备回家继续完成自己还没画完的那副牡丹图。
刚走到楼道,就听到一阵打砸的声响,越靠近越感觉不妙,声音好像来自自己的出租房。
她一路小跑上了楼,看到里面几个黑衣大汉,正在把她的家砸的稀巴烂,还有她的画稿,日夜的心血,被撕的粉碎,散落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快停下来。“江丹橘把保温杯砸过去,又跑去阻止,她瘦小的身体,被推到在地。
她被吓懵了,直到几个黑衣人扬长而去,她才想起来报警。
这一刻,她竟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坐在地上,紧抱着双腿,整个人呆若木鸡。
做完笔录,她重新收拾房间,一直到天黑,才把家里整理干净。她再在房间里找活干,实在是找不到,她不想自己闲下来,她怕自己疯掉。
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实在太恐怖了,她踉踉跄跄的出了门。
走在大街上,却不知道该去向哪里,她想找个热闹的地方,可以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前面看到大大的霓虹灯招牌,零点酒吧,里面传来摇滚音乐的声响,江丹橘推门进去。
她点了一杯酒,怔怔的坐在吧台边。
厉循从包间里出来,一眼看到了呆坐在那里的江丹橘,他精明的眸子一眯,随手点了一下跟着自己的助理,指着江丹橘的方向道:“给我去办件事。”
……
很快,江丹橘旁边坐了一个高瘦男人,”小姐,一个人喝酒。“
江丹橘没有理会,自顾呷着酒,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人与调酒师的眼神示意。
没多久,她便觉得头越来越晕,最后瘫成一团泥,爬在吧台上。
恍惚中有两个人扶着她离开,进入了一个密闭空间,哐当的关门声,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她发现自己被关进了车子里。
“放我下去!你们是什么人?”
......
厉氏集团。
夜已深,总裁办公室的灯依旧通明。
厉岁寒翻看着需要签字的文件。
“厉少,查出来上次在荷兰的事情,是三爷动的手脚。”林晟在一旁说道。
厉循一直看不惯厉岁寒,他是白城响当当的厉三爷,厉家老大不在了,怎么也该轮到他当厉家的总裁。
奈何厉家老大留有遗嘱,把总裁的位置给了小儿子厉岁寒。
厉循一直在背后搞小动作,试探厉岁寒的底线。
“最近他有什么动向?”
“听说最近正在拉拢集团的其他股东,今晚就在酒吧见了很多人。”
“不用打草惊蛇,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