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天空中一阵轰鸣声传来,四十多驾战斗机从云层弥漫的空中呼啸而过。轰鸣声将一只正在啃食着野鸭的狐狸惊吓,这野兔稍微竖起耳朵片刻,再一次放松警惕的抱起骨头啃食。只是这只狐狸根本就不知道,此刻他已经成为了慕容辉的猎物。
刷……
一直利箭如同流行一般,迅速从那边不远处的一处枯黄将近半米多高的杂草中迅速飞出,绕是这兔子奸诈警惕,依旧让这支利箭给定死在地上,瞪了几下腿不在动弹。
半米多高的杂草一阵晃动,一个身穿灰黑色,脚上穿上一只草鞋,年纪约莫在十九岁,面色黝黑的人从那杂草队中爬了出来。
慕容辉将手中的大弓麻溜的斜背在背上,迅速跑动这已经死透的狐狸面前将其捡起道:“我可是等你等了两天了,饶是你厉害非常,狡诈无边,让我看上了,也不过是我的美餐。”
抬头看了下轰鸣声已经消失的地方,少年皱眉一下,他知道,那肯定是镇子上那群当兵说的日本航空兵又一次对省会武汉进行了大轰炸。
自言自语看着这支狐狸伸出鼻子嗅了下皱眉道:“嗯,虽然有些骚臭,但是还是能够勉强的吃的下去。这年头,我们吃的。已经算好的了。”慕容辉说完,提起手中的狐狸,往山脚下走了去。
他边走边嘀咕道:“别说你一小小的狐狸,就算是这山头的财狼猎豹,两年前谁闻到我的气息不抖三抖,谁敢在我面前放肆,就算是群狼,也只能在我面前束手就擒。”
他说的眉飞凤舞的,似乎,好像回到了现实,这是在两年后,而不是两年前。
哎,希望亮子哥真心的原谅了我,不然我这心,一辈子都无法好受。苦笑一声,慕容辉再次加快了脚步。
平静的山村就坐落在这大别山山脚下。村中大概有五六户人家,这少年提起手中的狐狸从那泥土夹带碎石头的道路进入到了村中。
“哟,小辉,今天你运气不错啊,居然逮住了一直狐狸,那玩意那么骚,比村东头田寡妇都骚,你能够吃下去嘛。”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双手握住一根简易拐杖的嬉笑打趣。
慕容辉嘻嘻一笑:“亮子哥,这狐狸虽然骚臭,但是肉十分肥嫩,一会做好了,我给你弄点你尝尝。”
慕容辉脚步不停,他不敢正正视亮子的眼睛,毕竟自己,曾经对不起他, 不然,他现在跟自己一样,也会是一个打猎的好手。甚至,远远要超过自己,可惜,他的腿。
一直往里走,最后停靠在一处黄色篱笆围起来的院落,这篱笆院墙十分松散,似乎一场大雨就要将这个墙面给摧毁。房屋很简单,不过是两间木房屋,上面搭盖了一些稻草。
“爷爷,我回来了,你看,狐狸,一会我去镇子上给你打点酒,你好好的整两口啊。”慕容辉笑嘻嘻的对坐在门口吸着旱烟的爷爷道。
如果是在以往,爷爷定然会喜笑颜开夸奖莫荣辉有孝心,然而今天,爷爷并不曾有任何笑容,而是正色将手中的烟袋啪啪的放在青石台阶上灭了后正色道:“小辉,这段时间镇子不太平,你就不要给我下山了,老实的待在家中。对了,你张大娘这几天腿脚不便,这狐狸,你扒拉扒拉下,给她送去,然后在去山上打去吧。”
平静的语气,却让慕容辉不敢违背,他嗯了声,拿起旁边的一把砍菜刀熟练的将这狐狸给去了皮扔在了边上,去了内脏后迅速背起这十几斤的肉来到自己旁边的房间。
村里人朴实,不管慕容辉在外面如何的在山头鬼精鬼精,但是一回到村中,那憨厚老实的形象都会遍地升光。
那怕是自己怂恿着亮子跟自己一起去偷看田寡妇洗澡,田寡妇收拾的绝对是亮子,而不会自己,
谁叫,他热情好客,老实憨厚。
“张大娘,我打了点肉,我爷爷让我送点给你尝尝。”慕容辉笑呵呵的将肉背进房间放到厨房后露出憨厚笑容。
“小辉,每次都要麻烦你们,这怎么好意思呢。”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娘颤巍巍走了过来,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的慕容辉片刻,在发现他背上的弓箭后心疼道:“苦了我的娃了,这里有两个窝窝头,你揣上,路上吃。记得早点回来,这大山晚上猛兽多呢。”
“不要了,我有干粮,这是你的粮食,慕容辉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那里面不过是几颗石子而已。
无用的石子,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这就是狩猎的一种利器。
张大娘心疼的将边上两个窝窝头递给慕容辉,慕容辉憨笑两声,也不在客气的将窝窝头放在有些破烂的衣兜当中后笑嘻嘻离开后迅速钻入到了密林当中。
哎,估计今日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了,一直到了日落黄昏,慕容复有些无奈的提着手中唯一的猎物,两支灰色的野兔。
那其中一支野兔,脑袋还镶着一颗如同玻璃珠一般大小的石子。
无奈的叹息一声,将背上的弓紧了下,往山下走了去。
“嘿嘿,亮子哥一会半截,村东头田寡妇哪里也有半截,可怜啊,二十多岁的人呢,怎么就守寡了,可惜呢。”慕容辉提起手中的兔子嘀嘀咕咕露出笑容往山县走去。
扑通,钻出密林,慕容辉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手中的兔子猛得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原本平静的山村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是已经在燃烧的房屋以及冲天而起的浓烟。
怎么回事?慕容辉心中如同掉了魂一般,猛的如同发疯的豹子一般的狂奔:“爷爷……爷爷。”
慕容辉的传响四周,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进入村子,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影就躺在了那院落中
“亮子哥。”慕容辉悲愤的跑了过去抱住已经躺在地上亮子。
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息,但是亮子却瞪大自己的双眼,手中还愤恨的捏着他的拐杖。似乎死不瞑目,而在他胸口,明显有两道伤口,此刻正流出猩红血液。
“爷爷……”似乎预感到什么,慕容辉飞速往自己的家里跑了过去。爷爷熟悉的影子躺在了院落当中,而在不远处,田寡妇一丝不挂的斜躺在哪里,肚子都已经被划开,而就在她旁边,张大娘手中还拿起一把菜刀,似乎要跟谁拼命一般。
“谁干的, 谁干的,出来,有种跟我出来。”眼看亲人倒在地上,慕容辉捏紧自己拳头咆哮的同时,脸色也开始通红。“
“小辉。”一声微弱的叫喊声。让敏觉的莫荣辉看了过去,自己的爷爷正躺在血泊中叫喊着自己。
“爷爷啊。慕容辉发疯的跑了过去抱住这个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爷爷失声痛哭。
爷爷似乎很吃力的从自己的衣兜中取出一个物件,这是一个双鱼玉佩,慕容辉不知道这是什么,反正他经常见到自己的爷爷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看着这个发呆。
不过他记得,这是自己父亲留下的唯一东西,曾经听自己的爷爷说,自己的父亲现在在西边,具体在哪里,不知道,反正很遥远,听说那边都是黄土地。
“戴上这个,去找你父亲。”爷爷说完,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慕容辉手中,他缓缓闭上眼睛的同时露出一丝笑容。
“爷爷,谁干的,是谁干的。”慕容辉咬紧牙齿恶狠狠的问道。
“小……小日本。”爷爷一字一字的吐出这话,随即猛的用双手拉扯住自己的这个孙子,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孙子脾气:“我拦不了你了,一切小心,他们太厉害,你实在不行,就用你亲自埋葬的东西,替我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