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啊?”池矜献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疑惑道,“为什么这个表情?”
戚随亦看了眼床上的叶辽两人,说道:“你跟我出来。”
“嗯?”池矜献没动。
戚随亦便抬手轻轻一指,指了下池矜献对面的床铺。
池矜献微怔,随后回神。原来是陆执以新生身份来到这个学校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两个人从宿舍出来,来到无人的地方,戚随亦看起来很急,还很暴躁,恨不得直接原地转圈圈。
“你跟我说实话,高中毕业之后他加过你没有?你们是不是还在联系?”他严肃地问道。
“没有啊,”池矜献不解,说道,“怎么又这样问?”
“狗东西!”戚随亦突然骂了一声,道,“他说过不会再来烦你的!”
“嗯?”池矜献似乎抓住了某个点,疑惑,“什么?”
这话明显有问题啊,疑惑完池矜献轻蹙起眉头,道:“戚随亦,你什么意思呀?”
“……我记得你从高中毕业后,就老是没事儿问我他有没有加过我。”池矜献不悦地盯着戚随亦,道,“说吧。”
话落,戚随亦整个人猛然清醒,刚才还生气的眼眸瞬间睫毛都垂下去了半截儿,理不直气也不壮。
可眼前某个人的视线犹如化为了实质一般要剜人,半晌戚随亦才支支吾吾地说:“还记得我对姓陆的狗东西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让他来求我吗?”
记得,高三寒假池矜献去陆执家里住,把戚随亦气哭了,他放了这句狠话。
池矜献拍了他一下:“继续说呀。”
……
高考结束池矜献换了手机,让戚随亦帮忙在社交平台上发添加码的那一天,戚随亦特别在小括号里警告过不准把池矜献的新联系方式给陆执。
姓陆的在学校里那么过分,相信众人也不会再上赶着相信些有的没的,所以戚随亦当时根本没担心池矜献还会再和陆执有联系。
加上池矜献自己都是个拗脾气的,他的没出息也只建立在没想通之前。
但戚随亦万万没想到,陆执找到了他!
高中三年里,自己的朋友和小侄子朋友的联系方式,戚随亦统统都有——除了陆执。
因此当看见陆执这个名字加了他时,到底是年轻气盛,戚随亦心里顿时有一种油然而生地即将要把人踩在脚下的快.感。
在学校揍他没过瘾,在网上还要再骂骂他才痛快。
就这样,戚随亦让陆执躺进了自己的列表里。
当时戚随亦还在外边儿跟家长旅游呢,为了解气,他骂了陆执好长时间。
对方自始至终都是安静地听着,为了让对方知道他在听,他还时不时回复一句表明自己在。
明明戚随亦才是骂人的那一个,被这样一弄却反而更气了。
最后他骂骂咧咧地让陆执滚蛋。
而这一句滚,炸出来了陆执的真实来意。
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打字对戚随亦说:【等他报了高考志愿,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去了哪个学校。】
【我现在找不到他。他也不会理我。】
戚随亦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心里还有一股气,先气冲冲地回复道:【神经病,凭什么告诉你?】
【等你跪下喊我小叔求我的时候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
他本意只是嘴快过过嘴瘾罢了,但当时陆执却秒回他,问:
【你现在在哪儿?】
明明是很平平无奇的句子,却把戚随亦吓得眼睛都忍不住微睁了一下。
哪怕隔着一个屏幕,陆执的语气和态度都极其坚定,好像让他做什么他就会真的做什么。
下一刻,陆执又道:【发个位置。】
看着这短短两句话,戚随亦哪里还敢回复,只觉得遇到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把他拉黑了。
但半个月后,池远绅带着旅游完毕的他们回来时,戚随亦吃完晚饭出来散步,发现他家院门外站着一个人。
身形笔直修长且挺拔,静静地站在偏暗的角落里,犹如见不了光似的。
那一瞬间,戚随亦竟然脑抽地觉得,陆执好像很可怜。
那股可怜目前还无人知晓,所以只能靠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自行消化。
而且看他这架势,应该不是第一晚等在这里。
见他出来,陆执脚下立马微动了一小步,抿唇低声:“我联系不上他,他换了新号……如果我直接去找,看见我他会更难过的。”
听见他说话,什么感觉他很可怜,全是错觉!
戚随亦眉眼间含了些不悦,时隔多日他已经冷静不会再激烈的骂人了,只沉着声音道:“陆执,我是真的看不明白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好像就是喜欢却老是拒绝,又为什么一边伤了人一边又要在这儿忏悔。”
“池矜献的感情让你看起来很廉价吗?”
闻言,陆执摇了下头,他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声音非常沙哑:“……是太珍贵了。”
其余的便什么也不再解释,毕竟戚随亦不是池矜献本人,忏悔的话外人也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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