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分钟,秦毅交了卷,递给秦晏伸手要摸下一张时,没了。
“唉?我卷子呢。”
“刷完了,已经九点,洗漱完就该休息。”秦晏声音不徐不缓,听得秦毅心情放松。
不像他妈,没写完念叨着让你继续做,不断刷,写完了怀疑他敷衍,让继续努力。
松散地伸个懒腰,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扭头就见他哥接起电话。
“喂。”
“一年级?”
“我一年级学的内容和现在不同,你需要我帮你问问。”
“大伯家有个小孙子正好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教科书应该可以找到。”
“恩。”
秦毅听到这话,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
大哥说的哪个大伯,二爷爷家的?
见他挂电话,忍不住凑上前,“哥,你什么时候跟大伯关系这么好?不对呀,大伯家小孙子不是才两岁,哪来一年级的教科书。”
秦晏愣一下,“秦殊是谁家孩子?”
“……二叔。”
“哦,那就二叔。”
……
教科书和秦晏一起回来,已经是几天后,这期间花盆养的红薯苗已经正式移栽到田垄里。
时间空下来,只等教科书。
就是没想到,书被糟蹋的厉害。
打开的每一页都能看到横七竖八乱画的各色笔迹,书角或叠或翘已经变形,白草看到心疼到不行。
“怎么能这么糟蹋书呀。”
第14章 霸道红薯苗 这费那费可太贵了
秦晏看过去,“那孩子不太爱学习。”
这话说的委婉。
邵美玉实在看不下去那翘上天的书角,找来两个做头发的小夹板,挨个将书本的上下角给熨烫平整。
“太太早该听我的,直接买套新的教科书。”
“不了,书怪贵。”
这两天简单了解了学制,小学六年,初高六年,大学四年,还不算随着年纪增加的课程,全部都买新的,她没钱!
白草直接挤到邵美玉身边,拿起小夹板一起干。
“现在这样就很好。”
就跟村里一家子姐妹,大的旧衣服留给小的,算计着过日子才能长久。
当天晚上,白草抱着书第一次开始上课。
她乖乖地坐在小邵姐给她安排的课桌后,双手叠平放在桌上,她以前从窗户往学校偷看,那些学生都是这么坐的。
只是,老师为什么不看她?
“何老师,你有东西忘带了?”不然为什么一直往门外看。
何开奇清了清嗓子,“没事,就你自己?”
“我还有其他同学吗?”白草双眼亮起来。
“没有。”
没能见到秦晏的遗憾转瞬即逝,既然都打算当老师,自然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那我们正式上课,这节课是语文课,来学拼音,我国汉字都是由拼音拼写而来,拼音又分声母和韵母。”
何开奇捏着激光笔,点亮背后的屏幕,“声母23个……韵母24个,其中单韵母六个,分别是a、o、e……”
听到熟悉的音,白草忽然举起胳膊,整个人背挺得笔直。
“老师这后面的我会背。”
“哦?你背我听听。”
“啊喔额,鸡叨馍,老师教我考大学,一考考个大鸭蛋,老师气哩不吃饭。”
“?”
“老师老师你别气,下次考试我注意!”
“……”
何开奇捏着激光笔的手有点抖,灵机一动。
“你,叫家属来。”
他可真会找机会!
……
秦晏和老师见面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停课了。
白草怂的两天没吃好饭。
整个人盯着来时的路,寻找秦晏的身影,时间长了看不见只能急得原地打转。
她心想着,今天要是再见不到人,她就要去前面找,直到照顾田地的人小跑而来。
“太太,怎么办,之前移栽的红薯苗全蔫了!”
“什么!”
白草乱七八糟的心思瞬间散了,扭头直奔地头。
前方树梢后已经挂起太阳,薄霜早晒化成水,地里面本该水灵灵的红薯苗这会全耷拉下叶子,垂在田垄上。
白草心疼坏了,“昨天太阳下山后,没盖干草吗?”
“盖了,怕出事还专门多盖了一层。”
白草扶起一株红薯苗,“不行,山上夜里气温太低,秧全冻到了。”
光滑的茎秆入手冰凉,白草一模就觉得不对劲,手从田垄边抓一把干草,湿哒哒的触感还带几分闷热。
“这草怎么是湿的?”
“啊?”地边那几个人紧张起来,“应该是浇水的时候弄湿的。”
“?……你们往草上浇水!”
白草总算找到症结,就说他们白家村山上种红薯都没冻成这样子,感情他们上水了。
低头在脚边挖了点泥土,过分湿润,难受地将泥土拍在地上。
这动作有点大,吓到了边上站的几个人。
“都怪我们没照顾好。”
白草站起身摆摆手,声音闷闷地说:“谁都不怪,要怪就怪我自己。”
她这两天全心思都挂在秦晏和老师身上,都没正经下地检查过,而秦晏那边到现在也没给消息,她觉得八成没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