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然这才缓缓松开父亲的手,看着警察将父亲推入病房。
“这到底怎么回事?”凌悠然大吼,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早上还是好好的,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让她怎么相信,怎么去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黎浅南慢慢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反贪局接到举报,对凌泽进行审查,发现他在瑞士、日本的两个账户有高达五千万元的资产。
证据确凿,于昨天下午六点实施抓捕,在抓捕行动中,凌泽突发心脏病,接着就来了医院。
“五千万,五千万……”凌悠然知道五千万不是小数目,她不相信那么正直的父亲会收受巨额贿赂。
“浅南,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最终结果会是什么?”她一时之间,只想知道结果是什么。
“如果是真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严重的话可能会判死刑,叔叔身为刑警队大队长,知法犯法,情况很不妙。”
罗玉芬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她抓着女儿的手:“悠然啊,你爸一定是被陷害的,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几十年来,他都是勤勤恳恳地做事啊!”
“我也相信爸,他一定是被陷害的。”凌悠然将母亲抱在怀里。
黎浅南留在医院解决后面的事情,凌悠然打车将情绪不稳定的母亲送回家。
出租车上,罗玉芬一直低声哭泣,嘴里念着:“这就是报应啊,报应。”
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了,凌悠然给母亲吃了安眠药,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入睡。
凌悠然一个人站在客厅的窗户前,望着远处微微泛白的天边,她现在唯一能想到要害她父亲的人,就只有他了。
她一直在等,等天再亮一点儿,等太阳出来,她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了。
客厅墙上的时钟到了早上八点,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慵懒的声音。
“齐思源,你在哪里?我爸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起来:“我在日本度假,你爸这会儿应该快进监狱了吧?”
“齐思源,我不会放过你的。”凌悠然低吼道,将手机紧紧握在手里。
齐思源看到身旁的女人还在熟睡,低声笑道:“你不放过的人应该是楚慕格,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说完,立马就把电话挂了,手指轻轻拂过女人的背,俯身在她的背后轻轻一吻:“萌萌,有好戏要看了呢!”
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凌悠然愤怒地将手机摔在地上。
她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脑海中浮现出年少时楚慕格对她笑的模样。
她失控地大吼:“楚慕格,楚慕格,又是楚慕格,怎么又是你?”
凌悠然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联系楚慕格,也无法得知任何关于父亲的消息。
黎浅南轻抚她的头:“悠然,吃一点儿吧!”
她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他知道她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他拉过她瘦削的手臂:“悠然,还有我呢!”
她点点头,吃着碗里的食物,却咀嚼不出任何滋味,还没吃几口,齐思源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你在哪?我知道你在找楚慕格,我带你去找他啊!”
“市医院正门口。”她直接挂掉电话,抿嘴笑笑,“是萌萌回来了,我待会儿出去一下。”
她原来什么事情都会和黎浅南说,而现在她为什么会对他撒谎?
心虚、害怕、担忧,她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更多的是怕他心里那个美好的凌悠然轰然崩塌。
“好。”黎浅南点头。
坐上齐思源的车后,凌悠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齐思源,我想苏木槿应该看见你就觉得恶心吧!”
车开得太快,将窗外的树木拉成了长影,车里的音乐有些悲凉。
有些人得不到就会祝福,有些人得不到就想毁灭。齐思源属于后者,从他遇见苏木槿的时候开始,他就想将她占为己有。为了她,他丝毫不顾他和楚慕格之间的友谊。
他讨厌楚慕格知道他的秘密,讨厌对所有人都冷漠的苏木槿唯独对楚慕格格外温柔,所以他宁愿毁掉她,他要所有人陪他下地狱。
车内一直沉默,直到车在MG大厦前停了下来,齐思源才开口:“苏木槿,你怎么会恶心我,你最恶心的就是你自己。”他单手撑在凌悠然的座位上,为她解开安全带,带她进入大厦。
这是MG集团的独立大厦,装潢奢华,安保森严,而齐思源就这么轻易地带她进来了,连前台看见他,都向他鞠躬问好,他和楚慕格之间的关系必然非同一般。
“你和楚慕格关系很好,你们是朋友?”
齐思源摇摇头:“不是,我们不是朋友,是敌人,而你会成为我们其中一个人的战利品。”
“这场战争,怎么看你们两个都会输,因为我是凌悠然,因为我有黎浅南。”
电梯门打开,凌悠然被齐思源推进电梯,他单手掐着她的脖子,力度不大,邪魅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扼住你喉咙的是我,怎么看这场战争都是我赢了。”
凌悠然还没来得及说话,齐思源为她按了电梯,俊美的脸上一抹邪笑:“顶楼,楚慕格的办公室,但愿他能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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