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米恩坐在出租车上,洒脱地将手机甩了出去。
“再见,楚慕格。”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楚慕格打了几次电话过去,回应的都是这个声音,他知道,李米恩彻底离开了。
他走进李米恩的卧室,这套房子还是他陪着她一起看的,李米恩并不常住在他那里,更喜欢往自己的公寓里跑。
床边的墙上都是照片,他的照片,他和李米恩的合照,她一张都没有带走。
这世上什么都可以辜负,唯独情感辜负不得。
不是所有情深意长都会换来回首而望的,李米恩花了十年的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
——4——
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楚慕格的脸上,凌悠然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他。
他趴在床边,枕着自己的手臂,好像做了什么梦,眉头紧皱着,她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头。
楚慕格醒来的时候,发现床上没有了凌悠然的身影,他爬起来往大厅走去。
他看见凌悠然站在偌大的阳台上往外看。别墅的后面,种了一排木槿树,只是冬天,那排木槿树显得有些凄凉。
他走上前,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头枕在她的肩上:“我们在一起吧!”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整整十年,他对她的爱从未随时间流逝而改变过。
凌悠然双手握着楚慕格的手:“慕格。”
她还有太多的负担,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鹿萌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黎浅南还不愿意自首,她还不能牵起他的手。
“苏木槿,不,凌悠然,你看着我的眼睛。”昨天在医院看到她以后,他就告诉自己不再放手,哪怕她内心有再大的负担,他来替她背负。
他不敢把她放在医院,生怕转个身她便不见了,所以把她带回了家,让她能好好在自己的视线里待着。
“我知道你内心的负担,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他心疼地抚上她的脸颊,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他怎会害怕这一些阻碍和坎坷。
“慕格,你可知我心中有多少放不下。”
他闭起眼睛,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哽咽地说:“我等你。”
大排档上,两个帅气的大男人吃着烤串,酒一杯一杯地往肚里灌。
齐思源请了最好的律师为鹿萌萌做辩护,可是所有证据一一指向鹿萌萌。
“楚慕格,你说我怎么这么没用啊!我以为玩手段我最厉害,嗬……没想到输给我哥了。”齐思源倒上一杯白酒,灌进自己的嘴里。
“我会让刑警官申请重新调查的,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的。你爸那个别墅,不可能所有的摄像头都是损坏的。”楚慕格将齐思源手里的白酒抢了过来,给他换成了啤酒。
已经喝得半醉的齐思源突然站起来,指着前方:“哎哎……老板,那肘子明明是我们先点的,你怎么上那桌去了。”
老板支支吾吾的,坐在那一桌的一看就是些小混混,其中一个胖子喊道:“先从我们这桌过,肯定先放我们这。”
齐思源很不爽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先点的就是我的,你们这些小屁孩,别没事找事。”
染着红毛的人哼了一声:“穿得人模狗样的,还来争一盘肘子,我们吃了就是我们的,怎么,想惹事?”
楚慕格正想拉齐思源坐下,没想到他大步走了过去,直接将那边的桌子给掀翻了。他被那群人围在了中间。
“来啊,单挑还是……”齐思源话还没有说完,嘴角就挨了一拳。
他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人踢了一脚,直直地摔在了地上。他捂着疼痛的肚子大喊:“楚慕格,你还不来,老子要被揍死了。”
楚慕格将毛衣的袖子挽起来,冲过去一脚将染着红毛的人踢翻在地。
那些小混混从齐思源的身边散开,目标转到了楚慕格的身上。
齐思源从地上爬起来,也管不了那么多,和楚慕格背靠背准备今晚在这里大干一场。
十几个小混混一窝蜂地冲了上去,场面十分混乱,其他的顾客吓得躲到了一旁。
老板一见这仗势,赶快打了电话报警。
盘子碎了一地,到处都是饭菜,桌子椅子倒在一旁。齐思源的脸上已经挨了几拳,楚慕格倒还能招架得住。
也不知谁在喊「警察来了」,楚慕格一激灵,将旁边桌上的一把羊肉串往那群人身上丢,抓起地上的大衣就和齐思源一起往马路上跑。
两人在路灯下大步跑着,直到看不见大排档了才停下来,齐思源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差点儿进警察局了。”
楚慕格笑了笑。齐思源伸手抹掉嘴角和鼻子上的血:“这些人下手可真重,果然在道上混过两年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他拍拍楚慕格的肩,无力地坐在地上,“想当年读书的时候,我打架比你厉害多了,是吧?”
“那你刚刚被打得那么惨,脸都肿了。”楚慕格大笑,年少时,他们还是有许多美好回忆的。
“老了。”齐思源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往前走。
“干吗去?”
“继续喝啊!”
“你那酒量就算了吧!比你强点儿。”
两人像年少时一样,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爽朗的笑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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