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莫名的有点苏,苏的她现在都不生气了……
天呐!他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好想再听一遍!
唉……色迷心窍让人没脾气啊。
穆望舒圆眼睛滴溜溜的转,没听清似的,问:“你说什么?”
程寂看她一眼,“坐好。”
嗓音低沉,语气很淡,完全是来自警察叔叔的善意提醒,没有任何特别的意味,很正常。
穆望舒:“……”
看来这种苏是可遇不可求的。
算了。
穆望舒偏头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车厢内只有公交车语音提示站台的声音伴随着街边掠过的霓虹光斑,显得格外安静。
公交车到站,穆望舒才转过头来,伸出手指想戳他一下,又缩了回去,只说:“我们到了。”
这路公交车停靠的是小区西北侧角门,平时没什么人从这个门进,门口的街道也显得有些冷清。
下车后,穆望舒伸手要接琵琶盒,“谢谢程警官。”
程寂扫了眼角门的铁栅栏,内里应该是条小路,绿植葱郁,一片漆黑。
他说:“我送你进去。”
穆望舒:“可是这条路有点黑,你确定要送我吗?”
就是有点黑,他才要送。程寂:“走吧。”
穆望舒背着小手,仰头看他,笑着眨巴眨巴眼睛,很好心的提醒:“这月黑风高冷清又僻静的,你就不怕我恶从胆边生,趁机再非礼你?那你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呢。”
程寂:“……”
程寂的脸上没什么情绪,目光淡淡瞥她一眼,显然没兴趣陪她玩闹,径直朝角门走去。
只丢下一句长辈式的言辞:“没大没小,带路。”
穆望舒:“……”
把她当小孩,就很讨厌!
穆望舒瘪瘪嘴角,小跑着跟上他,朝单元楼的方向去。
小路两边的绿化很好,被树荫遮蔽,光线很暗,但眼睛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便也能看清了。
穿过绿化带,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的走着,没人说话。
沉默一路,到了单元楼前,穆望舒才转过身来,接下程寂手里的琵琶盒。
她仰头看着他,一副说正经事的模样:“你先别走,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把演奏会的票拿给你。”
程寂轻点了一下头。穆望舒这才笑起来,抱着琵琶盒上阶梯朝里面跑。
送女孩子回家,还在女孩子家楼下等她。程寂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体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今晚真的很怪异,从在酒吧遇到她到现在,哪哪都透着怪异。
十分钟后,穆望舒从楼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两张票,怀里还抱着一个保鲜盒,一股脑儿全塞给了他。
“这里面是苔条米糕,我妈妈做的,口感咸咸的,很软糯,我觉得很好吃,想和你分享,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总之,加班辛苦啦,送我回来也辛苦啦,谢谢你。”
程寂垂眸看了眼保鲜盒,心间忽然漫过一股久违的温热情绪,既陌生又熟悉,太怪异了。
他抬眼看着她,“谢了。”
穆望舒笑起来,“不用。”
程寂略抬了下手里的票,“另一张给骆星辰?”
穆望舒:“都可以,随你心意。”
她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明:“但是这个心意不能给女孩子,穆副支说你很优秀,所以你要一心扑在工作上,不能随便和女孩子约会,不然我会替穆副支生气,发火,打人,我很可怕的。”
他略垂下眸子,像是低低地笑了下,应了声,“嗯。”
又对她说:“上去吧。”
穆望舒站着没动,笑笑地看着他,抬手指了一下天上,让他看:“你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很圆?”
程寂抬头看过去,一轮圆月,像玉盘一般镶嵌在夜幕中,照亮半边天空。
穆望舒:“我出生的那天是农历月中,月亮又圆又亮,所以才有了‘望舒’这个名字,可是每年的农历和阳历都不一样,我过阳历生日,很少能正好是满月。”
程寂收回目光,落在穆望舒身上。
她仰着头看月亮,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笑着,分不清是月光还是路灯的光线,柔和暖黄,使得她身上像是笼了一层柔光滤镜,清澈眼眸里映着点点光亮,柔软又生动。
程寂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
穆望舒忽然转头看向他,挑了挑眉,映着月光的眸子更显狡黠灵动,“不过今年很巧哦,正好是农历月中。”
程寂猜到什么,眉峰微敛,低声:“今天?”
“啊,程警官好厉害,果然是优秀的刑警。”穆望舒笑得眼尾弯起,“我今天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
程寂:“……”
他淡淡移开视线,在心中轻哂。
穆望舒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一脸虔诚的看着他:“程警官,你能满足我一个生日愿望吗?”
“不能。”
他声音沉冷,拒绝得很干脆,就连眼角眉梢都透着冷漠无情。
“……”
果真无情!
穆望舒瘪下嘴角,失望的说:“那好叭……”
“那我们加一下微信吧,演奏会那天怕你们找不到我。”
她低垂着眼睛,边说话边把手机掏了出来,声音恹恹的,像泄气的皮球,没了兴致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