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玉儿本来也在出神,闻言一愣:“什么?”
覃复没有重复,只看了于玉儿一眼。
于玉儿不是没听清,只是下意识问了句,回神后笑道:“你也想要礼物吗,好啊。”
覃复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会答应,望着她还是没说话,但死死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流缓缓涌动,微扬了下唇。
对于玉儿来说,送礼并不是件很麻烦的事。她挺喜欢覃复这孩子的,觉得他挺不容易,无父无母,恐怕从未享受过秦渡那样被人宠着哄着的待遇。
于玉儿拍拍覃复的手背:“等着,奶奶会好好准备送你的礼物的,说起来,你这么多年一直表现得这么优秀,确实值得物质表扬。”
覃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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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覃复都是跟着于玉儿去食堂三楼用餐。以往于玉儿并不在意在哪一楼吃饭,但现在需要为覃复调养身体,就需要吃好一些。
如果以前,覃复肯定是不愿意的,但现在覃复竟然十分坦然地享受于玉儿的照顾,也不提钱,于玉儿给他点什么菜他就吃什么,偶尔还会提点小要求,比如要个水果什么的。
秦渡带着伊帆他们跟着吃了两天,连伊帆都看出来了。
伊帆痛心疾首:“学神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如此自甘堕落,这和被包养有什么区别?”
秦渡望着覃复和于玉儿有说有笑的场面,冷呵一声。
学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着大家的面,接受着于玉儿的特别照顾,越发理所当然。
周末回家的时候,也理所当然地跟着于玉儿上车。
于玉儿:“你坐前面。”
秦渡:“凭什么?”
于玉儿:“那我坐前面。”
她说着要去副驾驶,却被覃复拉住。
“没关系,我坐前面吧。”
等坐好了,秦渡冷哼一声,一点也不客气:“你是无家可归了吗?”
覃复面不改色:“是啊。”
他回得这么理直气壮,反把秦渡给噎着了。
于玉儿笑了笑,拍拍他的手背:“别闹,尽爱胡说。”
反正不管秦渡看得惯还是看不惯,覃复总归是要去家里蹭吃蹭住的,在没有赚钱能力之前,这个家并没有秦渡的发言权。而且就算轮到他赚钱养家,天大地大奶奶最大,还不是奶奶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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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于玉儿不敢保证短时间就可以治好覃复的心脏病,于是只能拖到寒假,时间充足,也可以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期间覃复甚至又长高了一些,脸上还多了些肉,比起之前弱不禁风的感觉好了很多。秦渡老是催问于玉儿什么时候给覃复治病,于玉儿也很想早点处理好这个心头大患,考完之后,总算把治病的日子定下来。
秦渡想把覃复早点送走,也就不打扰他们,约了伊帆他们去电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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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到一半,外面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秦渡傍晚时分回来,雷敏和秦征他们都不在,偌大个别墅竟说不出的空荡,外面电闪雷鸣,隐约竟还有几分阴森诡秘。于玉儿和覃复也不知道忙完没忙完。秦渡去厨房找佣人拿吃的,顺便问了一句。
“我奶奶他们从房间出来了吗?”
佣人茫然道:“没有啊,今天一天都没有看到玉儿。”
于玉儿让佣人们都叫她名字,佣人后来叫着叫着就直接叫上了于玉儿,显得很是亲昵。
秦渡也不在意这点小细节,想了想,直接去了覃复的房间。
他扒在门口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动静。他一时有些纠结,想着于玉儿不会是出去了吧,覃复难道回家了?覃复的心脏病终于好了?
他又试着敲了敲门,但因为一道惊雷劈下来,把他敲门声给遮盖住了。
秦渡喊了两声:“奶奶,你在家吗?”
他把手放到门把手上,试着推门:“奶奶我进来了。”
这会儿雷鸣声已经过去,按理里面应该能听到他的声音,但还是没回应。
秦渡猜着他们可能出去了,就放心大胆地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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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玉儿让覃复躺下,攥住他的手,帮他缓解这一波痛苦。
覃复考试的时候就发作过一次,数学考试没能考完,但好在老师们知道他是因为生病才考不了,后来让他补考了一次。
覃复的心脏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强度也越来越大。
于玉儿决定竭尽全力帮他彻底解决这个从小困扰他的病症。
覃复已经痛得有些失去知觉,握着于玉儿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于玉儿吃痛,但也没松开他,看到他面白如纸薄汗如雨,还不免有些心疼。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覃复微微松了下手,发现把于玉儿的手握得泛紫后,内疚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于玉儿笑道:“没事。”
虽说道歉了,覃复也没有彻底松开于玉儿的手,看到于玉儿的笑,还忍不住又紧了下手上的力气,直到于玉儿嘶了声才回神,又忙松开一点。
于玉儿抽出手,没有察觉到覃复眼底的失落与懊恼,端过一旁的点心给他:“吃点东西,你要是还能坚持,一会儿就帮你检查身体,不行就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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