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要是再如此,我就把你绑马车里。”没好气的警告我,白画梨先下了马车伸手准备扶我。
我本就是自来熟的性子,加上白画梨的名字,一直对他有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仅仅今日一天就相熟了。
吐吐舌头,我搭上男子伸的手,借力跳下了马车。
他头疼的撇过脸不看我,念秋看着用来搭脚的凳子完全没派上用场,心里却觉得公子吃瘪的样子少见。
白画梨松了手,率先进了客栈。
“叁间客房。”
客栈大厅人并不多,只有两叁桌旅人在吃饭。
我和白画梨都是普通人打扮,也并不扎眼。
掌柜的见白画梨装束,知道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难为道:“公子,今日歇脚的人多,小店只有两间空屋了。”
我还在四处打量,就连桌上别人吃了什么菜也恨不得凑上去观摩一番,自然没注意白画梨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两间就两间。”他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备好洗漱用的热水,饭菜送到屋里便可。”
掌柜连连点头,念秋在一边问道:“公子,这......”
“我自然与夫人一间屋子。”白画梨暗示的看了一眼正新奇打量四周的女子,念秋反应过来忙应道:“是,我这就把行李送到屋里。”
“二楼左拐第二间就是。”掌柜叫了另一个伙计替念秋引路,心下这才打消疑惑,原来是已经成婚的年轻夫妇。
“沐琼。”白画梨唤了我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直呼我全名,乖乖走到他身边。
“走,去屋里歇歇。”他十分自然的牵起了我的手,踏上楼梯。
干嘛牵手?
去屋里?
一脸懵的跟着他上了楼,念秋放好了行李和白画梨说了他们的屋子,又商量了明日启程的时间,就先离开了。
“什么意思?”我看着念秋体贴的关上房门,“我和你住一间屋子?”
他散了头发,拿起桌上摆着的茶水喝了一口:“就两间房。”
“难不成你想和念秋睡?”
我鼓着嘴,小声说:“那也比跟你睡好。”
念秋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哪里比得上白画梨的危险性。
他假装没听见,直接跳过这个话题。
尴尬。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没有网络的年代,人们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
我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啜着茶水,白画梨从随行的行李里拿出来一本书,认真翻阅起来。
书......
我的书,还是有春宫图的。
真是。
过了约莫一炷香,终于有人将饭菜送上来了。
我吃了一天的零嘴,此时也不是特别饿,但看着卖相不错的饭菜,还是食指大动。
白画梨摆好碗筷,又随意将长发挽起来,我还是很明显看见他皱了一下眉。
“长发真是麻烦。”随口吐槽一句,白画梨听见我这句话,眼中有奇怪的光芒一闪而逝。
“女孩子长发才好看。”他淡淡接道。
我夹菜的动作一顿,没再说话。
等吃完饭有人来送热水时,我才觉得处境更加危险。
秉持着白画梨只是个刚刚认识的普通人的想法,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和他在同一间屋子里看他洗澡或者被他看着洗澡。
“你先洗,我出去溜溜。”别扭的不行,白画梨看着屏风也挡不住的热气飘出来,叮嘱我不要出客栈之后就默许我离开了。
我脸上不知道是被热气熏得,还是因为心中的绮丽心思,红彤彤一片,小腹更是酸酸的。
躲避瘟疫一般逃到了楼下,这个点人更少了,从窗外看出去外面黑漆漆一片,我不禁有点怀念这个时间才真正热闹起来的倾城坊。
不知道祀柸有没有因为我的不辞而别而生气。
还有殇止...他的鞭伤怎么样了?
无依无靠来了古代叁个月,在我心里倾城坊早已是家一样的存在,现在感觉是有了念家的情绪,鼻子酸酸的。
正在难过的时候,客栈里又进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佩剑的护卫,他刚进来就环顾了一圈,与我对上眼的时候停顿了几秒。
这种像是被人认出来的感觉——我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瞬间立了起来。
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白衫的男子倚在女子身上,像是受了伤。
男子的脸看不真切,但就浑身的气度,即使受伤也掩不了他身上的杀气。
难道是...江湖人士?
我村里人的见识似乎又要吸取新知识了!
这样一想,刚刚被护卫盯着看的怪异感忘在脑后,我专心打量起来那个女子。
眉头蹙着似乎在担心男子的伤势,单是一个侧颜就能秒杀客栈一众男子的心。
是个美人。
他们应是想要住宿,掌柜只好告诉他们满房了,让他们另寻地方。
“再往东一里,还有一间客栈,你们现在赶去,应还有空房。”
那个护卫低头小声和男子说了几句,似在征询男子的意见。白衣男子点点头,这时却转头直接冲我的方向看过来。
那张脸...!
我一惊,身体想立刻站起来冲到他面前,腿却不听使唤,软在椅子上。
直到他们消失在客栈,我才回过神来,冲上楼去想把我的发现分享给白画梨。
“白画梨,你洗好了没?”我叩了两下门,“你知道我刚刚看见什么吗?”
偷偷撇两眼四周,确定没人会听我说话,我才接着说:“...有个男子,长得和你......”
话说到这里却停下了。
这里的白画梨,不是现代的白画梨。
那个男子是和现代的白画梨长得相似。
一定是因为太想倾城坊,脑子里思绪乱七八糟。这样安抚自己,这才发现屋里一直没有人发出任何动静。
不是在沐浴吗?
怎么一点水声都没有?
“喂...你没事吧?”我提高了音量,里面还是无人应声,“...那我进去了。”
推开木门,屏风后明显还是有人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