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白文渊不喜欢自家开火的理由,忙活大半个小时,十分钟吃完,最后还得打扫卫生大半个小时,得不偿失。
晚上睡觉又是一件难事,家里三个房间一个书房,主卧是白文渊的栖息之地,现在已经被母兽入侵了。两个次卧,一向没人住,也没想过去配床品,现在还裸着呢!白文渊想分房睡,又不好做得太明显,在书房里磨磨蹭蹭了一两个小时,就是拉不下脸去主卧般铺盖卷重新布置房间。他唉声叹气,世界上可能就没有比他更悲惨的男人了,新婚蜜月,想的不是怎么抱着老婆睡,而是怎么不伤体面地和老婆保持距离。
时间慢慢过去,撑不住了,他起身进主卧室,高姝已经梳洗完靠在床头看书,听见他进门的声音,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仿佛一切均在她掌握之中。
他恶向胆边生,道,“高姝,我给你讲,咱们家结了婚就很难离的。”
“谁家不是呢?”高姝翻开书页。
“我是绝对不会玩什么形式婚姻的,老婆娶回来,我就要睡就要生孩——”
“谁不是呢?”高姝轻笑道,“我嫁个老公,也不是为了摆着好看呢!”
“那你怎么这么随便?”白文渊有点生气了。
“随便?”高姝有点诧异,但见他难得一脸正经,合上书,“怎么随便了?”
白文渊主卧床下有一对小沙发,他坐上去,正对她,道,“你对自己的人生大事,太不严肃正经了。当日爷爷请你和叔叔阿姨——”
“你该叫爸爸妈妈了。”
白文渊黑线,忍耐道,“好,请你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做客,虽然有相亲的意思,但也不是说一定,还开玩笑讲让你挑一个。你怎么就当真了?大家都以为你真喜欢他,你也到处说爱他,结果婚宴又玩成这个样子——”
“这样啊!”高姝抱着柔软的被子,道,“爷爷已经发话说要我随便挑了,我要是不挑一个,那就是等着你们两个男人来挑。我一个女人,被两兄弟挑来选去,多尴尬呀!我就是看你们两个,你一脸想要逃走的表情,要是选了你,估计你能当场哭出来。”
“瞎说!”
“只恨没有摄像机录影。”高姝不和他争辩,只道,“你要是觉得我选了白文元不妥当,这一年多的日子里,有的是时间去找他谈,你也没行动做呢!”
“你——”白文渊恨恨,“我怎么能做拆散别人的事情。”
“这就是你不仗义了,明明知道有个常相思在,也不提醒我,存心看我笑话吧?”高姝道,“你心眼真小。”
好几盆脏水扣头上了,白文渊再不反驳就要气炸了,道,“高姝,你自己老早就讲过,要找一个门当户对有上进心的男人,这样才配得起你。你根本就不爱我大哥,为什么还要摆出委屈的模样来——”
“是呀!”高姝道,“我为什么要爱他?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真单纯。”
“是你虚伪。”白文渊愤愤,“我早看出来了,你就是个骗子!”
“原来你就是这么看我呀?虚伪?骗子?”高姝再好的脾气也耐不住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她红着脸,翻身下床,看自己身上穿的是精心挑选的性感睡衣,就感觉十分可笑。踩着木地板,打开衣柜抓出两件衣服,扯掉睡衣,露出姣好的身躯,利落地换上内衣内裤和大外套。
“你要干什么?”白文渊警觉,起身拦在门口。
“我不能让你和一个虚伪的骗子共处一室。”高姝羞愤,“你让开,我要出去。”
“不行!”白文渊再混帐也知道,在两人演出那样一场大戏后,不能让她就这样回娘家去,否则,他将会迎来剥皮抽经的遭遇。
“不让我走,就在这里,让你继续羞辱我?”高姝内心委屈,自己千辛万苦,终于了结了这个事情,两个人也顺顺利利结婚了,但最大的症结赫然是眼前这一个蠢笨如猪的男人。
白文渊知道自己过份了,马上拉下脸来,“对不起,我刚才说错了。”
“你没说错,是我错了。”高姝吸吸鼻子,越想越委屈,垂着头,“我不该——”
“是我错了。”白文渊就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高姝走出这个房间,“我刚才太冲动了,我不该这么说你,我也有错。”
“冲动之下说出的话,才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我以前太天真了,以为只要认真去做就会有人理解和明白,但是没有考虑到误会的情况,我不知道你是这么在看待我。突然感觉自己很可笑,白忙一场——”高姝扭开头,“你让开,我要出去冷静一下,继续呆在这儿,咱们俩还得吵。”
“不吵,我绝对不吵你。”白文渊割地求饶,伸手去拉她,“要我做什么才原谅我,你说,只要我能做得到!”
“你为什么讲我虚伪?”
白文渊忙道,“我嘴欠,我心眼小,看见有人比我受欢迎,心里就不舒服。我这纯粹是嫉妒,嫉妒我家里人更喜欢你!”
“那为什么讲我是骗子?我骗你什么了?”
“这个——”
“说!”
“就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白文渊豁出去了,道,“你明明不喜欢我哥,偏说喜欢。”
“那我该说什么?”高姝双眼闪着泪光看着他,他又于心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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