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突然察觉到自己这么说是不是意图太明显了,不行,会吓到哥哥的。
气氛也很明显沉默了下来。
就在付星燃忐忑的时候,额头突然被弹了一下。
“小屁孩。”苏黎煦弹了弹付星燃的额头,不以为然的笑道:“坐好,我去给你熬点姜茶。”
付星燃:“……”捂着额头,他幽幽地望着苏黎煦走去厨房的背影。
什么小屁孩,他现在可不是小屁孩。
但又想了想,这男人真的是……
太纯情。
低头笑了笑。
雨势越来越大,并没有减弱的趋势,而付星燃真的发烧了,38度,不算高烧。
因为公寓只有苏黎煦一个人住,所以书房就跟卧室打在一块,并保留了半面墙。落地窗旁便是小书房,没有设置门,但很有艺术性的设置了个半圆弧的弓形墙,跟卧室做了个小小的间隔。
付星燃喝了药睡着了。
苏黎煦看了他一会便走到落地窗书房写案例资料,这是他每晚都会做的事情。
在学校身为心理咨询师,还是会有不少学生上门咨询,一些比较特殊的他会写下来,从前他主要研究方向是临床心理学,现在更多的是心理咨询,临床和心理咨询还是两个很不同的方向。
而今晚他是要翻出之前的案例作对比。
插入U盘,有许多人格障碍的案例文件夹,而每个文件夹的名称他都是别有用心的。好比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文件夹名称:
双向情绪障碍——奇怪风趣的劳伦先生。
紧接着他在搜索栏里输入想找的文件夹关键词:爱哭包
很快就搜索出一个文件夹:
边缘型人格障碍——爱哭包付星燃。
他看到爱哭包的字眼时垂眸笑了笑,四年前还说是因为小,可现在这家伙都二十岁了,长得那么高大,平日看起来就是阳光帅气的男孩,可是撒起娇来一委屈掉眼泪还是像当年那个小孩一样,但好像也没有丝毫违和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给付星燃带上了滤镜的原因。
没觉得多奇怪讨厌,毕竟他见过奇怪的人多了去了。
打开四年前付星燃的案例,前面是付星燃的个人信息和家庭背景信息,下边的是付星燃父亲对付星燃日常的一些观察,以及他自己在观察时发现的表现。
爱发脾气;爱哭闹;想要得到的东西必须得到,会用尽各种办法都要得到,如果得不到就会使用极端行为,比如自杀;极其挑食,甚至有厌食倾向;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但不排斥;骄傲自我,厌恶世界。
所以付星燃的边缘性人格障碍是跟双向情绪障碍有着较为明显的区别,付星燃没有很明显的抑郁症,他的情绪属于比较直接,高兴很明显,不高兴一定会发脾气。
而当时付星燃也很清楚自己生病了,需要看医生,所以对他没有任何抗拒。
可现在付星燃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思变多了,变复杂了,自尊心变强让他开始抗拒自己还在生病的事实。
从付星燃的角度看来,在不知情所谓的善意谎言的情况下,是他辜负了一个付星燃对他满腔依赖。
但付星燃不但没有质问他,甚至在他面前晃荡了那么多天,忍了那么多天才出来告诉他是谁,也对他没有认出来这件事情有任何的脾气。
靠近他之后还能够跟当年那般依赖他,仿佛他们从没有分开过那般。
他的心里是清楚的,毕竟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离开,是因为付先生提出的中断治疗。可对于付星燃来说他的出现应该是有芥蒂才对,那现在这样热情和粘人又是什么呢?
甚至在他一离开就会出现强烈的被抛弃感。
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他垂眸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何试”的字眼,滑动接听了起来。
“黎煦,你现在有空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这是他的老同学,他们研究着同一个方向,而何试目前是京大心理学系的研究生导师。
“有,怎么了?”
“我真的是很想吐槽一下,不知道你没有听说学校的本科导师制,虽然分给我的学生目前只有一个,但是我真的不解,为什么要丢一个修双学位的学生给我。术业有专攻,心理学本来就比较复杂。就算我有心培养,这样的学生能把理论吃透吗?但现在不要说吃透,我人都没见过。”
苏黎煦听着何试的吐槽,无奈笑出声:“是吗,你现在连本科生都带了,那他这个心理学是主修还是辅修?”
“不是,他是美术系的,就是你带的那个院系,大二的。”
苏黎煦愣了愣:“大二?”
电话那头的何试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你现在不就是在给美术系大二上那个什么心理健康吗?那你有没有听过付星燃这个名字?”
苏黎煦看了眼一旁床上熟睡的付星燃:“听过。”
这家伙竟然辅修了心理学?
“你知道他这学期逃了我多少节课吗,今天我的专业课他都敢逃!都不知道多少学生想来上我的课,他不珍惜,如果这样我真的要跟院里说我不要这个学生,我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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