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尘略略思索片刻,然后说道:“想问什么,问吧。”
“属下这次回来才听说,王爷已经大婚了。”
君墨尘先前已经大婚过七次,身负克妻之名,这京城中的小姐哪一个不是一听说要嫁给清平王便闻之变色,这有什么好问的吗?
“恩,然后呢?”
“王爷娶了凤家的女人为妻,是已经忘了我们的血海深仇了吗?”说道这里,月麒开始是有些激动,冰冷带着杀意的眸子闪过一丝不甘的色彩。
“放肆!”男人的眉眼一扫,不怒而威。
“是属下失言,可属下当真不明白,王爷娶了凤吟霜有什么好处。若是凤吟霜死在了王府,那凤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王爷在朝中步步为营这么多年,眼看着大器将成,若是有了凤家的干扰,对我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这些年他们和凤家互不干涉,也不至于让他们怀疑什么,可是现在有了凤吟霜,说不准她就是凤家派来监视他们的一颗棋子。
“凤吟霜不会死,本王要让她好好的活着。”
月麒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显然无法接受。
“王爷,她可是凤默延的孙女啊,难道您忘了……”
君墨尘冷冷打断他的话:“本王没有忘,本王原本娶的人也根本不是她,她嫁给本王仅仅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意外?真是意外么?这很难让人信服吧。
好好的怎么可能会错上了花轿,就算是弄错了,那么王爷在得知这个错误之后为什么没有采取措施跟她脱离关系,而是直接将错就错,现在整个南楚都在盛传清平王和三皇子为了一个女人起了争执,闹得不可开交。
他们的大计快要实行了,现在王爷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啊。
“那王爷打算接下来如何做?”
君墨尘站起身来,然后走到窗前,修长的身姿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仿佛要化成一道残影。
“将计就计!”他薄唇微动,缓缓吐出这四个字来。
“属下不明白王爷是何意,还请王爷解答属下之惑。”月麒还从来没有这般无礼的时候,可关于凤家的事情,却显然是让他上了心,甚至不惜以下犯上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就算他不问,月影也会对此不依不饶吧。
“凤家,就是南楚最重要的命脉,凤家势力遍布朝堂,依附者甚多,如此功高震主,也多亏现任国君懦弱才没有做出裁制措施才能安然任其发展,这也是他的开明之处。凤家若是有了逾越的心思想必早就已经动手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反之,若是南楚没了凤家,就好像被蚂蚁蛀空的大树,外表看来枝繁叶茂,实际却早已腐败不堪。”
如此高深之语,月麒根本就听不明白。
所以,君墨尘便只能换了一个更简单的方式告诉他。
“凤吟霜是凤家唯一的女儿,备受宠爱,现在天意安排让她落入本王的手中,本王又岂会放过这自动送上门来的棋子?有了她,便可以牵制凤家,谁利用谁,根本就是未知数。”
这一下,月麒终于懂了,也终于放下心来。
原来王爷只是想要利用凤吟霜而已,本来他还真是有些担心王爷是因为对那个女人有意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仇人的后人怎么可以成为王爷的妻子。更何况他们所背负的仇恨并不仅仅只是凤家,而是整个南楚。
……
苏曼柔被送回苏家之后,大病了一场,高烧烧了一天一夜才终于醒了过来。
她心中对凤吟霜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落入水中,差点被淹死。
当时的情况太紧急,她也说不清到底是凤吟霜故意推她还是怎么样,反正事情就是发生的那么偶然。
一想到她浸泡在水中慢慢下沉的时候那绝望窒息的感觉,苏曼柔便浑身发冷,对凤吟霜简直恨之入骨。
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凤吟霜之前送给她的上等金疮药“雪花玉露”,她想了想,还是拿过来抹在自己的手臂上。
不管怎么说,三皇子已经答应会将她纳入王府了,那么她一定要好好的保养好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要洁白晶莹,不能留下任何的疤痕,这样对男人才具有诱惑力。凤吟霜的药肯定是最好的,她不用白不用。
也不知道怎么了,抹上药膏之后,她便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痒。
之前几次涂抹的时候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不大明显,她以为是因为伤口的原因,可这一次,那刺痒的感觉让她难受,忍不住伸手用力一挠,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她给挠破了。
苏曼柔气得立即把那瓶雪花玉露丢在了地上,可最后想了想,她还是捡了起来。
说不定这好东西用起来就是跟其他的平凡的药有所不同,越是发痒越表明能好的更快一点,这不是没几天就愈合结痂了吗?
哪怕再痒,她也得坚持着又抹了一点在伤口上。
凤吟霜就是对她太了解,她知道就算被苏曼柔发现,她也绝对会舍不得丢掉,因为她根本就是一个卑微的上不了台面的人。
这个时候,她听到家里的丫鬟来报,说明日就是贤妃的寿辰,皇上亲自下旨要举行一场宫宴为贤妃轻生,到时候正三品以上官宦家的小姐皆可入宫参加。
每次一听到“宫宴”两个字,苏曼柔便会激动地浑身发抖,这代表着她又可以有出头的机会了。
她的父亲只是个七品小官,若是凭着她的家势根本连靠近宫门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有凤吟霜啊,只要她缠着凤吟霜,肯定又可以进宫在那些王孙贵胄面前好好的表现自己了。
只是她心中十分不满,之前若是有什么宫宴,都不用她说话,凤吟霜就会直接让人前来通知,还会给她送来一套漂亮的衣服首饰,现在别说那些没有,如果她不是无意间听到丫鬟这么说,只怕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错过这一场宫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