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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娆曼冷哼一声,“倒是想问,你愿意说实话?”
    虽然她心中有猜测了,但能听到对方亲口承认是最好的。
    风吟长吁一口气,肩膀松了下来,“我早就想坦白,从你们决定放弃去灵河采七色莲的一刻开始,我的任务就失败了。”
    应琼虽然知道风吟有别的心思,但是听到风吟坦白任务内容时,仍旧产生了惊讶感。
    风吟说:“我接了个任务,任务内容是让应琼进入魔界后直奔灵河。”
    她以为这是个无关紧要的任务,便痛快地接下了。现在想来,没那么简单。
    娆曼进入戒备的状态,打算风吟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出招。
    “果然是楼严派你来的吗?”
    借由应琼的名义,把她逼去灵河,骗入陷阱。
    风吟的反应却不在娆曼的意料之中。
    “楼严是谁?给我下命令、让我带应琼去灵河的人是天帝。”
    此时三人六目相对,皆陷入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应琼是在场最懵的人。
    她既不知道楼严是谁,也不知道风吟坑她去灵河做什么。
    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不在漩涡中心,只是个工具人。
    工具人的自我修养是不瞎掺合,她默默当一个倾听者,听风吟和娆曼在一来一回之中把事情的结果聊了个大概。
    这事要从娆曼自大荒出来之后说起。
    她离开应琼,回到魔界,被老仇人——前魔域之主楼严找上门来。
    两人发生激烈的争执,随即开始斗智斗勇。
    本是势均力敌,因为应琼的加入而使得她被制肘:她一个人随便逃,有了应琼之后,她需要保证应琼的安全。
    考虑到这点,联系最近楼严的异动,加之应琼要去灵河采七色莲的异常行为,娆曼推测风吟是被楼严买通,用来对付她。
    谁想并不是这样。
    风吟是被天帝派来的,目的是让应琼进入灵河采七色莲。
    至于天帝的用意,负责完成任务的风吟并不知晓。
    她接任务时,不会问任务原因,只负责任务流程并按雇主的要求完成任务。
    见娆曼不信,她道:“我真不是受你口中的楼严所托。勾结魔族是重罪,我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
    她保证骗应琼来灵河的事情跟魔族没有半点关系。
    娆曼觉得风吟的话有点可信度。
    她在大荒待久了,不清楚现在仙界的规定,转头问应琼:“你跟我之间算勾结魔族吗?”
    “不算,我们之间签订的是主仆契约。我是主,你是仆,你的属性随着我而变。我是神族,你就算不得魔族。”
    娆曼瞪大眼睛,“也就是说,跟你签订主仆契约之后,我的魔籍都没了?”
    “是这样的。”应琼得了便宜还卖乖,“免费给你个仙籍,让你跟我在一个户籍簿上,便宜你了。”
    ......
    关于户籍的争论先放一边。
    应琼转向风吟,“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是就地解决,还是回了仙界再做定论?”
    她不知道风吟是什么时候接的任务。对方一开始的接近也许就早有预谋。
    风吟面对应琼,气势渐弱,“都可以,我确实骗了你。但也就骗了这一件事情,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应琼笑了,意味不明。
    “你的发言像一个负心汉。”
    “那你愿意原谅负心汉吗?”
    “我虽然是捡破烂的,却不收破烂。与其表面和谐背地里互相猜忌,不如被骗一次之后一刀两断。”
    风吟有些无措。她接任务的时候就做过放弃这段友谊的打算。
    可是当放弃的时刻真正来临,心中竟产生万般不舍。
    她想起当初应琼在沉振面前对她毫无保留的维护,想起蓬莱仙岛上二人对未来的展望。
    她不想就此一干二净,用更加坚定的语气复述道:“我怎么做才能获得你的原谅?”
    应琼没想好怎么回答。
    风吟自说自话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灵河看看天帝究竟有什么阴谋。”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直奔娆曼所指的灵河之处。
    “她是着急去灵河看风景吗?”娆曼不解地看着风吟的背影。
    应琼云淡风轻道:“不知道,不用管她。她九千多岁,快成年了,和小孩子不一样,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娆曼轻笑,她看得分明,应琼放了一缕神识在风吟身上,护其安全。
    应琼见娆曼揶揄的眼神,解释道:“好歹是蓬莱仙岛岛主的女儿,若在魔界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丢仙界的脸。”
    娆曼不置可否,她说:“你先回去仙界,若有异动,我召唤你。”
    “行。”
    应琼飞身离去时,感受到周围气压突然产生变化。
    她被迫停止动作,回身对娆曼说:“看来我暂时还走不了,得和你多待一会儿。”
    娆曼往周围探了探,她们俩为中心往外的方圆一里地,被禁锢之墙封住,她们被困于墙内轻易不得出去。
    应琼密切关注着周身的细微波动。
    一阵黑色迷雾如墨汁滴入水中一般,在他们面前晕染开来。
    迷雾中间,一位银甲白衣的青年破雾而出。
    青年如辉月般清朗,若不是他眉心魔族的标志,乍一眼真的会以为他是哪个得道高仙,仙气萦绕。
    “楼严。”娆曼咬牙切齿地叫着来人的名字。
    这就是那位前魔界之主,一直缠着娆曼想要捉住她的楼严。
    楼严说:“这么恨我?连叫个名字都怒气冲冲。只要你告诉我洛苡在哪儿,我就不会烦你。大家都轻松一些不好吗?”
    “你妄想。”娆曼上前一步,挡住楼严看向应琼的视线。
    “你想利用洛苡实现重新统领魔界的野心。且不说发动战争本就让生灵涂炭,我也不会让洛苡成为任你摆布的工具。”
    楼严注意到娆曼身后的应琼,暗下目光算计道:“这是你新相好的?不知道她的命和洛苡的下落,你会选择哪个。”
    他挥手,一条黑色锁链落到应琼头顶,似要将她捆起来。
    应琼灵活地向后撤半步,让锁链捆了个寂寞。
    锁链由一条分化为四条,从四面各个角度攻击她。
    她转身起跳降落,和锁链斗智斗勇。
    娆曼出手帮应琼,却被楼严打断。
    她和楼严缠斗上,偶尔才能腾出手帮应琼,分|身乏术,渐渐在缠斗中落于下风。
    应琼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靠着脑袋飞速计算出的走位,躲避前期的锁链攻击。
    奈何修为仅有十万年,不如楼严强,以至于处处受到限制。
    被锁链逼至一个死角处,她奋进全力没被捆住,却被铁链狠狠地抽了一下,皮开肉绽。
    没来得及给自己施一个治疗术,眼前一阵昏天黑地,意识出离。
    她没和魔族正面斗争过,不知其手段,大意了。
    娆曼顾不得其他,在应琼倒地之前接住她,质问楼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在锁链上涂了些专门针对神族的催眠药。瞧你这么担心,我就放心了。看来这个新相好的在你心中的分量还蛮重。我找对了人。”
    娆曼不希望把应琼牵连进她和楼严的恩怨之中,却还是让应琼陷入这般境地。
    原先打算和楼严决一死战的,应琼在这里她没办法做到无所顾忌。
    要让应琼离开魔界,她想。
    “洛苡的下落我也不知道,不然你以为像夜明那般执着的人,会轻易放我离开大荒吗?”
    此话真假参半,也是对外的统一口径。
    楼严明显不相信,“你和洛苡的关系向来最好,她失踪了,你会一点不知情?”
    娆曼咬死不松口,“洛苡一向反复无常,突然想到什么事情立刻去做也说不准。可能是被事情绊住,导致近百万年来没有任何消息。”
    楼严牵了牵嘴角,他要让娆曼彻底的无法反驳。
    “洛苡失踪之前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是和你一起进了灰川。”
    “你们在灰川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娆曼没有料到楼严能查到她和洛苡曾经进入灰川的事情。
    她心生一计,“我可以告诉你洛苡去灰川之底是为了什么。与此同时,你要答应我放了应琼。”
    楼严对娆曼很了解,“放了应琼,你会直接和我鱼死网破。她可是我手中重要的棋子之一,特地用来牵制你的。”
    娆曼被楼严戳中心事,恼怒道:“什么时候我在你心目中变得这么有良心了,她是死是活,我的确在意。却也没有必要因为她而让自己受你摆布。”
    楼严料到她不承认,“既然如此,这个叫应琼的人对我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我把她做成傀儡专门用来抓你怎样?”
    他是这样说的,也这样做了。
    轻易地从娆曼手中抢到应琼,一股黑色的魔力自天灵穴汇入应琼体内。
    这是楼严研制出的傀儡术,能够吞噬生物的理智,成为完全听从施术者操纵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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