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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何锡元没有打算这么快回京,要是他这么快回京,又没有做出一点成绩来,别人都觉得他怯弱,认为他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那么他先前做的事情,都成了笑话。
    哪怕柳玉莲成为县主,柳父恢复了爵位。何锡元和柳玉莲之间的婚约很稳固,何锡元还是打算在西北建功立业。
    “将军也能考状元的吧。”何锡元道,“不过真要是高位了,那也就没有必要考什么状元。”
    “不后悔吗?”柳延敬问。
    “自己做的选择,有什么好后悔的。”何锡元心想自己才不可能去怪罪莲妹妹,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别说他是为了莲妹妹才弃文从武,他也有他的小心思,也想通过武快速起来,不能说都是莲妹妹的原因。
    等到以后,何锡元想自己也不可能后悔。
    “莲妹妹,我不可能后悔的。”何锡元担心柳玉莲认为他会后悔。
    “这些西瓜很甜,你们拿回去尝尝。”柳玉莲没有多说何锡元弃文从武的事情,何锡元要回京,随时都能回京,“还有一些粽子,粽子不好消化,你们一次别吃太多。”
    “好,不吃太多。”何锡元点头。
    “西瓜利尿,一次性也不适合吃太多。”柳玉莲想着何锡元和柳延敬要训练,要做一些事情,他们总不能一直跑厕所。
    “一定。”何锡元没有去看车上的那些西瓜,西瓜不是重点,重点是莲妹妹来了。
    “让人把东西带进去吧。”柳玉莲轻笑,“你们要是都站在这边,谁来搬东西。”
    柳玉莲带来的人不能随意进出军营,这也是为了避免探子进军营。柳玉莲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他们基本就是把东西送到外面一点的位子。
    何锡元看向柳延敬,他认为柳延敬去叫人最为合适。
    “快,去叫人。”柳延敬道,“我和小妹说两句。”
    “……”何锡元不大开心,未来的大舅兄一定是故意的,把他要说的话说了。
    “算了,我去找人。”柳延敬看到何锡元一直都没有移动位子,没有迈出脚步,他就知道何锡元不想走。
    罢了,柳延敬想自己又不是没有见过妹妹,也就是何锡元这样的小年轻把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在柳延敬走了之后,何锡元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木雕。
    “莲妹妹,给。”何锡元道。
    “嗯?”柳玉莲疑惑,她看着木雕,“刻我吗?”
    “嗯,不过不是很像。”何锡元道,“等以后,一定会像一些。”
    何锡元有空的时候就雕刻,他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莲妹妹,就是送木雕。这木雕也寄托他的思念,一个小小的木雕,雕刻得不好,也不值钱,可他希望莲妹妹能喜欢。
    “好呀。”柳玉莲道,“最近天气热了,我看看集市有没有羊,看看有没有卖羊毛的,到时候用羊毛给你们做毛衣。”
    至于毛衣的款式是不是跟古代格格不入,柳玉莲想等织毛衣的人多了,那么他们就不觉得要套头的毛衣有什么不好的。重要的是毛衣能保暖,就是羊毛应当也不是多便宜,不是谁都能用羊毛织毛衣。
    西北靠近边疆,另外一边有草原,那边有很多牧羊人,他们有很多牛羊。
    柳玉莲就想能不能让人去收集一些羊毛来,这边的人似乎还没有过多的利用羊毛。
    “莲妹妹做的一定是最适合我的。”何锡元目光灼灼地看着柳玉莲,自己的未婚妻真的是太好了,莲妹妹会做的东西真多,“但你一定不要太辛苦,可以让下人做。”
    何锡元是想要柳玉莲亲自做的东西,却也担心柳玉莲太过辛苦。他不知道怎么照顾柳玉莲,也不能自己能做什么,就只能说这些话。
    “好,就最开始试一试,后面就让下人做。”柳玉莲道。
    “就该这样。”何锡元道,“让他们多学学,他们有一门手艺,以后也就不愁没饭吃。”
    当柳延敬叫人来了之后,他就见到何锡元和柳玉莲还在说话。这对年轻的未婚夫妻,他们还没有成亲呢,这一会儿怎么就那么多话。
    “搬西瓜了。”柳延敬故意扯着嗓子道,“快,快过来,别站在那边磨磨蹭蹭的。”
    何锡元知道柳延敬在叫他,他看了一会儿柳玉莲,道,“我去搬西瓜,你在一边休息。”
    “你们搬吧。”柳玉莲打算这些人把车子上的西瓜都搬运下来之后,她再走。她还得带那些人和车回去,等以后才好继续给柳延敬和何锡元送东西。
    端午节这天,柴姨娘又带着柳芳去柳家大房,依旧被拦在了门口。
    “侯爷,我们的女儿都要定亲了,您就不看看吗?”柴姨娘是想让柳芳嫁一个好人家,也想着让柳芳等两年,可是柳芳在家里没有做什么时候,难免就跟柳延远的妻子发生矛盾。
    柳延远夫妻辛辛苦苦地在二房的铺子打工,而柳芳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耗去不少钱。这让柳延远夫妻怎么可能没有想法,柳芳昨儿还看中了一个首饰,要让柳延远买,柳延远的妻子这一段时间来都没有买过首饰,于是他们就发生了冲突。
    柴姨娘见此,要她去说儿媳妇吗?儿子和儿媳妇再外面打工,她和女儿基本都没做什么,再那样下去,就怕她们要成为惹人厌烦的存在。
    柴姨娘想来想去,还是得来找柳父一趟。
    都说家丑不宜外扬,柳父应该让柴姨娘母女进府说话才是。但是柳父就是没有让她们进屋子,免得她们到时候赖着不走。
    “按照以前的规矩,庶女出嫁的嫁妆是在五百两白银左右。”柳父道,“但是我们家曾经被抄家,被废除爵位,你们又分出家去。你分家时,其他人分到的银子,统共加起来都还没有一百两银子,也不好给芳姐儿五百两白银置办嫁妆。”
    柴姨娘感觉不对味,“其他姑娘都是那些。”
    那些庶出姑娘在柳家被抄家之前嫁人,她们的嫁妆就是按照当初侯府的规矩办的。
    如今,柳芳要定亲要成亲,那么侯府怎么能少给银子。
    “府里没有那么多银子。”柳父道,“便给她五十两置办嫁妆,这些银子,也是普通人家好几年的收入。”
    柳父在石元村的时候就感觉到没有银子的艰难,若不是女儿争气,只怕他们现在还为那一两文钱犯难。
    因此,柳父不可能给柳芳那么多银子置办嫁妆。
    “给她的嫁妆钱多了,她的其他兄弟怕也是也有意见,他们分家都没有分这么多。”柳父道,“现在家里的钱,跟你们本来也没有关系。”
    柳父给五十两银子,还是希望柳芳能安心过日子,而不去想过多的东西。
    “这……这……是不是太少了?”柴姨娘道,“其他人要是说多了,侯爷,您不是该多分一些东西给他们吗?”
    “是不是再多给你们一些东西?”柳父挑眉。
    “大家都有,不是吗?”柴姨娘就是想从侯府再抠出东西来。
    “若你不想要,那么这五十两银子也不用拿去了。”柳父哪里可能纵容柴姨娘。
    若非柳父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做,相对清闲一点,他才不可能跑到门口跟柴姨娘说这些话。柳父前一段时间在市井生活,也有些习惯,不怕在门口跟柴姨娘说这些话。
    反正他们都经历过更加艰难的事情,不怕被人嘲笑。
    “侯爷,这么少,不是让人笑话芳姐儿吗?”柴姨娘道。
    “府里的钱,不是我赚的。”柳父直言,他拿着皇帝赏赐的银钱置办田地等,本身就不是特别。他认为那些银子就该给柳玉莲,是柳玉莲研究出培养液,才让家里能好起来。
    柳父能恢复爵位,他就已经觉得很不错,就不该再要那些赏钱。奈何家里没有那么多家产,等到他们回京,还有更多需要耗费银子的地方。
    所以柳父就厚着脸皮用那些银子置办一些东西,这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给柳芳那么多银子,他也不可能给其他几房更多的银子。他给柳芳五十两银子,那也算是给足了柳芳这个女儿面子。
    “不想要,就走。”柳父道。
    “父亲。”柳芳忍不住开口,“就只有柳玉莲是您的女儿,我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吗?她是县主,又得了那么多东西,而我呢?”
    “你有她那么大的能耐吗?”柳父问,“家里的那些东西,是靠你得来的,还是靠她得来的。”
    “她又还没有出嫁,赚的东西,本就该归到公中。”柳芳道。
    “哦,可你们分出去了。”柳父回答。
    “……”柳芳就想自己兄长干嘛要分家出来,真真是便宜大房了。
    柳父没有再理会柳芳和柴姨娘,直接回家里,把门关着。柳父让人给柴姨娘和柳芳送五十两银子置办嫁妆,柴姨娘要给柳芳置办什么东西,那都是柴姨娘做主。
    柳母见柳父在那边唉声叹气的,心想:活该,谁让你儿女多。
    “可要等她成亲之前,再添妆?”柳母问。
    “添点就添点,不用多。”柳父道,“她的其他几个哥哥都没有得到那么多东西,她拿那么多东西,其他人怎么想?是不是也跟着她多来这边,多晃悠几次,哪怕被拒之门外,也要来?”
    “侯爷说的极对。”柳母道。
    这一天傍晚,发生了一件让三房柳延远夫妻十分愤怒的事情,那就是柳延远的妻子被柳芳推了一把,流产了。
    柳延远的妻子身体本身就比较柔弱一点,没有那么强壮。这是她的第一胎,第一次怀上孩子,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孩子就被柳芳给推没了。
    这让柳延远的妻子怎么可能高兴,她平时嘴碎一点,显得柔弱一点,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她去二房那边做工,赚钱养家,结果呢,柳芳花钱大手大脚的,柴姨娘还说要让柳芳嫁一个好人家。
    柳延远夫妻还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他们夫妻的孩子就没了。
    “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柳延远的妻子十分愤怒,她躺在床铺上,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她的孩子就这么被柳芳推没了,柳芳根本就不是人。
    柳延远的妻子就故意在房里说那些话,就是要让柳延远狠下心把柳芳处理了。柳芳年纪那么大了,那就该让柳芳早点出嫁,而不是让柳芳继续留在家里祸害人。
    于是柳延远去找了柴姨娘,他心疼他未出世的孩子。
    “娘。”柳延远道,“那么多人上门提亲的,您也该早点给芳妹妹定下亲事。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一回事。您的大胖孙子都被她弄没了,她要是继续待在家里,您不要孙子了吗?”
    柳延远本来就不是一个多疼妹妹的人,柳芳在侯府的时候也不是多亲近柳延远,她对柳延远也很一般。
    柳延远就认为自己这一段时间做工养活柳芳,柳芳却这么对自己。这让他根本就忍受不住,他就该听妻子的,早早的让亲娘给柳芳定了亲事,让柳芳嫁出去。
    “她这么狠心让嫂子没了孩子,以后,这名声传出去,谁敢要她?”柳延远道。
    “你在威胁我?”柴姨娘没有想到儿子会这么说,儿子是想把这一件事情说出去吗?
    柴姨娘当然也很伤心,那是她的孙子啊。要是她知道儿媳妇怀孕了,哪里敢让柳芳那么做,一定早早拦下柳芳。
    因着柳延远妻子流产的事情,柳芳在三房待不下去,很快就跟知府的一个远房亲戚定亲。那个远房亲戚还有功名在身,那个人就是想着柳芳是侯府的庶女,至于分家不分家的,这不一定就十分重要。
    毕竟柳家当初刚刚流放到西北,一大家子在一起不一定就好过日子,分开一点也好。加上那个人原本又不在这个镇子上,知道关于刘家的事情也少。
    柴姨娘选择这个人,也是因为这个人跟知府有些亲戚关系,又有功名。她也担心那个人知道柳家的其他事情,怕人家就不要柳芳,但只要两个人定亲了,就算那个人知道了柳家的其他事情,那个人也不敢随意退亲。
    柳延远的妻子流产,暂且不能去二房那边做工,二房的铺子又比较红火,哪里能少人。苏秋雅便想着要不要让四房来做工,稍微一想,便觉得那样不好。
    四房的人不是三房的人,林晓婉是一个凶残货色。赵姨娘看上怯懦一点,可这样的人可能是心机最为深沉的人。
    苏秋雅不想给自家找几个麻烦精回来,干脆就先雇佣其他人做事。
    “让弟妹好好养着。”苏秋雅跟柳延远道,“今儿回去记得把灶上的鸡汤带回去,女人小月子,也得好好补一补。”
    “多谢二嫂。”柳延远连忙道谢。
    “谢什么,都是一个姓氏的,是兄弟,一家人。”苏秋雅道,“你们也该注意点,实在不成,就先在镇子上住个把月,等她出嫁前几天再回去,也不落了她的面子。”
    苏秋雅看在三房柳延远夫妻给他们家做工这么多个月,便提点几句。
    要是苏秋雅是柳延远的妻子的话,她一定要好好折腾折腾柳芳。那是什么妹妹,分明就是仇人。
    “要是不够钱,找你二哥先借点。”苏秋雅道,“先把这几个月混过去。”
    柳家大房得知柳延远的妻子流产之后,唏嘘,就柳芳那个坏性子,果然还是出事了。
    “让人送只鸡过去就是了。”柳母没有打算多送东西过去,柳延远是庶子,柳延远的妻子是庶子媳妇,又分家了,大房本来就不必对他们多好。
    柳母让人送只鸡过去,不过就是做一下表面功夫。三房在过节的时候有给大房送礼,三房的人出问题了,大房送点东西也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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