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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湉一副醉眼蒙眬的模样茫然看他:“王爷……”
    陈行舟笑,亲亲她的脸颊,声音微哑说:“不能继续了。”
    苏湉更加茫然:“为什么呢?”
    陈行舟问:“记得七夕你送我的那一本册子吗?”
    苏湉点一点头,也问:“册子怎么了?”
    “我后来仔仔细细看过。”陈行舟道,“上面写着,成亲之后,要爱护夫人,关心夫人,为夫人着想,所以,之后我又去翻阅过一些医书、请教过御医。”
    苏湉:“?”
    她眼神恢复两分清明,奇道:“王爷这是在查什么?”
    “孩子。”陈行舟语气认真,“我在医书上看到说身体瘦弱,生产便是极不易之事,严重者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不少小娘子因生产艰难而殒命。”
    “御医也是和医书上相似的说法。”
    他捏一捏苏湉的小胳膊,轻叹一气,“我瞧王妃身体瘦弱……”
    苏湉眨眨眼睛,心生感动。
    王爷当真认真看过她写的那本册子,并且将册子上那些话放在心上,努力为她着想、为她考虑。
    按嬷嬷所说,她准备和王爷做的事情确实会生出胖娃娃的。
    难怪王爷阻止她继续。
    “呜呜呜!”
    苏湉又将脸埋在陈行舟胸前,“王爷真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生胖娃娃?”
    她忧心忡忡。
    “不然王爷努力将我养胖些吧。”
    苏湉抱住陈行舟,“我也会努力多吃一点儿,还会努力锻炼身体。”
    她不要像那些苦命的小娘子一样,因为生产艰难殒命。
    她要一直健健康康,王爷也要健健康康,他们才能幸福快乐生活在一起。
    “好。”
    陈行舟揉一揉苏湉的小脑袋,温柔应声。
    苏湉依依不舍离开陈行舟的怀抱:“那……王爷,我们睡觉?”
    想一想,又钻回去,“要王爷抱着睡。”
    陈行舟:“可是我有些难受。”
    “王爷难受?!”苏湉一惊,猛然抬起头去看他。
    “嗯,难受。”
    陈行舟收紧手臂抱着苏湉,声音愈哑暗。
    苏湉原本不明白陈行舟为何难受。
    但当两个人紧贴在一处,隔着薄薄的衣料觉察到什么时,她回过神。
    脸腾地烧起来。
    苏湉支吾着小声问:“王爷难受怎么办……”
    陈行舟随她放低声音道:“王妃可以帮一帮我。”
    他目光灼热,苏湉避开那道视线,脸烧得越发厉害:“我、我不会……”
    “没事。”
    陈行舟亲了下苏湉的耳朵,“我教你。”
    她的手被宽大温热的手掌握住。
    之后被带着随陈行舟的动作而动作。
    “等、等等!”
    苏湉身体僵硬,脸埋在陈行舟胸前,轻喘一口气,“王爷,我缓一缓。”
    太羞人了。
    她脸颊滚烫,埋着脸久久不愿抬头。
    陈行舟笑,没有继续,也没有放开苏湉的手。
    直到怀里传来轻浅的呼吸声,他微怔,喊一声苏湉,没有任何回应,显见是怀里的人睡着过去。
    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陈行舟不觉轻笑,平生终于体会一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松开苏湉的手。
    待苏湉熟睡,陈行舟方才下床去了侧间。
    ·
    翌日清早。
    苏湉一觉睡醒的时候,身旁无人。
    她迷迷糊糊睁眼,发现陈行舟不在,怔一怔,慢慢变得清醒,也记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以及——她又一次睡着了。如新婚夜睡得很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苏湉懊恼地捶了下喜被,整个人郁闷颓丧躲进锦被里。
    连着两天,她都丢下王爷一个人睡着了,王爷会不会很伤心很难过?
    陈行舟伤不伤心、难不难过不知道。
    苏湉此时却是真的又伤心又难过,不仅如此,对自己夜夜昏睡也满心不解。
    她在侯府不是这样的。
    不会睡得这么沉,更不会早早便犯困得厉害。
    新婚之夜,姑且可以认为她是白日太累,可是昨天呢?
    苏湉认为这件事很有蹊跷。
    “云苓,雪茶。”
    从喜被里钻出来,苏湉靠坐在床头,把自己的两个丫鬟喊进来。
    听见苏湉声音的云苓和雪茶齐齐出现在她面前问:“小姐可是要起了?”
    “嗯。”苏湉颔首,又说,“不过还有一件事。”
    云苓询问:“小姐有何吩咐?”
    苏湉皱着眉说:“去把这两天房间里点的香找来我看看。”
    云苓和雪茶听言一愣,复互相对视一眼。
    “那香……是有问题吗?”
    ……
    陈行舟醒来后,周通说有要事禀报,他起床去了书房。
    待忙完这一桩事情,他回到正院。
    跨进院子,陈行舟远远见廊下的苏湉在瞧见他的一刻转身进去房间,把门关得严严实实,风中似乎也飘来她气哼哼的不快。
    陈行舟挑了下眉。
    迈步行至廊下,他问守在门外的其中一个丫鬟:“王妃为何生气?”
    被问话的雪茶垂首恭谨道:“回王爷的话,因王妃今早醒来以后,查明这两日房间里点的熏香有问题。”
    熏香有问题,自是被人动过手脚。
    所以,苏湉在为这件事生气,而且是在生他的气。
    陈行舟略略沉吟,推开房门,入得里间。
    苏湉正坐在罗汉床上,听见脚步声,别开脸重重一哼:“王爷来做什么?”
    “来同本王的王妃赔罪。”
    陈行舟在距离罗汉床三两步的距离站定,未继续往前。
    做好质问陈行舟准备的苏湉听见这话,发现自己预先想好的那一番言辞都派不上用场。她抿一抿唇,依旧不高兴,说:“王爷何错之有,我岂敢让王爷赔罪。”
    陈行舟道:“虽尚不知那熏香是何人动的手脚,但想是王府里的人做的。”
    “这是本王的疏忽。”
    苏湉眸中闪过一丝迟疑和动摇。
    陈行舟复开口说:“若是我不愿与你有夫妻之实,昨晚又何必同你说那一番话?湉湉这么聪明,定然想得明白这其中的蹊跷。”
    苏湉垂下眼,没有因陈行舟的解释缓和脸色,反而更委屈。
    她不是不明白这些,她生气也不是当真认为这件事和陈行舟有关系。
    “王爷,睿王府不欢迎我这个王妃是不是?”
    苏湉咬着唇,小声问。
    不欢迎她,却又不能真的伤害她,所以用这种方式为难她。
    在熏香上动手脚,让她一夜又一夜昏睡。
    苏湉很委屈。
    睿王府的人为什么不喜欢她?明明王爷都很喜欢她的!
    之前没能领会到苏湉这层意思的陈行舟,终于弄懂她生气和委屈的原因。听见小小的啜泣声,陈行舟上前,扳过苏湉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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