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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你姑父!”郑雄提着拳头,大步流星朝她们走来。
    “以后不是了!”
    郑雄愣在原地,乔宿也惊讶地回过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乔甘的身上。
    她双眼含泪,纤瘦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我、我要和你和离!”
    郑雄脸上宛如五雷轰顶的神情,愤怒将他的面目摧残的狰狞不堪:“你说什么?!”
    乔宿拉着乔甘往楼上撤,郑雄疯狗似的手脚并用,转眼窜到两人面前,高高举起了拳头。
    “住手!”
    门外响起马车声,乔宿心底松了一口气。但郑雄的拳头就在眼前,她躲不过,乔宿闭上眼睛,听到自己的心跳春雷般震耳
    “啾~”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声,低低地,像是小肥鸟就站在她肩膀上。意料中的拳头没有落下来,郑雄就像是被定住一般,拳头停在半空,眼底熊熊燃烧的怒火也凝固了。
    乔宿抬脚,往他腿间轻轻一踹。
    “啊!”郑雄如梦初醒般,捂着裆丨部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连乔甘都没注意到刚刚的事情:“发生什么了?”
    “他绊倒了。”乔宿随口道。
    两个穿着黑衣的捕快上前来一左一右扭住了郑雄的胳膊,众人的目光落到客栈门口,县令林勤挽着安媞缓缓走过来,眉目疏朗气度威严,牛家的人低头退到两侧,让出一条路来。
    郑雄扭得像条蚯蚓,喊了两句乔甘的名字。
    “姑姑,县令就在这,你若想跟郑雄和离,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乔甘眼底闪过惊恐和震惊,“你连这个都知道”
    乔宿镇静地看着她,乔甘像是受到鼓励一般,端直了身子,快走两步下楼跪在了林勤面前:“民妇乔甘,有案情上报。”
    林勤神色冷淡地扫了乔宿一眼,他是被夫人叫过来摆平事情的,怎么又有案情了?
    “你且细说。”
    “民妇要举报民妇的丈夫郑雄,在一年前七月十五的雨夜,于蓝山县城郊,杀害一名商贩,掠夺绸缎一匹,白银十三两。”
    郑雄停止了扭动,愤恨地瞪着乔甘:“贱人!你瞎说什么!”
    “郑雄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在公婆去世后就将家产挥霍一空,还欠下了赌债,一年前为了逃避追债躲到县里来,结果不出三天便带着钱财欢天喜地地回来了,还了赌债后竟还剩下许多,民妇心里疑惑,多次追问才得知了这件事民妇家中还有那位商贩随身的手帕,上面绣着一朵并蒂莲”
    “闭嘴!你闭嘴!”郑雄此刻才是完全破了防,行至穷途而爆发出的力量使得他挣脱那两个捕快,以惊人的速度朝乔甘冲去。
    但再快也快不过习武之人,林勤抽起一个茶壶,打到郑雄的腿上,郑雄顿时像被巨石砸中一般,膝盖一弯跪倒在地。
    “抓起来。”林勤一声令下,四五个人将郑雄控制起来。
    本以为是来解决琐事的,没想到撞上这么一桩大案。林勤揉揉眉心,他记忆里去年死的那个商贩好像还不是个小人物。
    “把嫌犯郑雄和证人乔甘一起带回去。”
    林勤又看了一眼乔宿,她像是已经知道所有,面不改色,眼中的冷静让林勤都有些惊讶。
    乔甘忙道:“这件事和宿宿无关,她或许在我和郑雄争执时听到了一二,但绝不知道具体情况。”
    安媞也跟着求情,软声道:“夫君,她还要帮我做簪子呢,可别耽误了工期。”
    “她就是你找的那个匠人?”林勤已经有了几分好奇,“既然她与此事无关,本官自然不会将她牵扯进来。”
    林勤又转向门口:“牛老爷,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布庄的问题解决了?”
    “草民受人诓骗,来看个热闹,不想叨扰大人办案,即刻就撤。”牛老爷也是个精明之人,见此情形便知道带走乔宿无望,干脆明哲保身,带着人撤了。
    但他心底到底带着几分恨,最好郑雄能死在牢里,不然等他出来,自己铁定要弄死他。
    地上的郑雄打了个寒颤,在几个捕快的镇压下,他浑身颤抖,又哭又笑,时而愤怒地瞪着乔宿。
    乔宿也不理会他,带着林夫人上去看簪子进度了。
    上楼时她似乎瞥见刚买来的那条人站在门前,等她登上二楼,那人又不见了。
    楼下动静这么大,也不知道他吓到没有。
    还有刚刚那声“啾”,她并没有看到小肥鸟的影子。
    需要查明的事情又增加了。
    林夫人捧着半成品瞧了半天,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是否满意。乔宿没有完全按照林夫人手里那根簪子仿制,一是林夫人并没有把簪子送过来给她参考,二是听莆儿说知州夫人并不知道那簪子长什么样子,只是林县令去隐州时吹嘘了一嘴,林夫人才不得不忍痛割爱。
    既然是送给上司老婆的,做得好些自然也不是坏事,乔宿秉承着这个想法,在芙蓉花簪的基础上自我发挥。
    直到把簪子放下,林夫人脸上都没有露出满意的神色:“听说你买了个男仆?你一个女儿家”
    “就当是预支的工钱,乔宿先谢过林夫人。”
    林夫人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三两而已,工钱自然不会少你的。”她声音里有几分心不在焉,在客栈中小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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