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长安听了嘿嘿一笑,她现在可是无所谓。
本来还因为顾寻和吕香兰一起,被顾寻知道自己偷偷打听他的行踪还偷偷跟踪他,担心顾寻生气。现下既然顾寻不在,就说明顾寻之前对她说“不喜欢吕香兰”的话并非欺骗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偷穿衙门衣服溜进梅园这种事,她更无所谓。既然这位叫陈子谦的跟顾寻认识,到时候她去跟顾寻求个情,让顾寻帮她在陈子谦面前说说好话不就好了。
见常长安坐在一旁,明显不把自己威胁放在眼里,独自眯眼傻笑的模样,陈子谦到有些拿不准了。不经问吕香兰:“姑娘也认识这位……”陈子谦想了一下,“常?常姑娘?”
吕香兰不动声色扫了一眼小倩,小倩心领神:“我家小姐自然认识,顾宅隔壁常记药材铺的女儿,勤劳能干肯吃苦,上山砍柴采药,下河摸鱼捉虾,什么粗活重活都做得。”
吕香兰原本以为小倩这番看似褒奖实则贬低的话,陈子谦肯定会对其嫌恶几分。不料,陈子谦闻此,突然看向常长安惊讶道:“你就是顾寻隔壁的常长安?”
眉梢眼底不仅不是嫌恶,分明是一脸感兴趣的模样。
吕香兰握着手中的玉杯,咬牙攥紧。
陈子谦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常长安眼睛一亮:“顾寻经常在你面前提到我吗?”
陈子谦装模作样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然。”
常长安来了兴致,不要脸问道:“他是怎么和你说我的?快跟我讲讲,是不是说我人美心善,还特可爱,对他特好。”
陈子谦正在喝着杯中的茶,闻此差点没呛到,憋忍着眼底的笑意:“自然。”
“还有没有其他的,比如,他有没有跟你说过……”问到这里,常长安终于有了一丝能称之为害羞的表情,“他对我是什么感觉?”
陈子谦放下杯子,见常长安趴在桌子上,也俯身凑近小声道:“他说他呀……”还故意拖长音,“现在根本离不开你,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啊。”
常长安激动地一巴掌拍在陈子谦肩膀上:“你这个朋友我交了,顾寻的朋友,今后就是我常长安的朋友,以后我出事,你兜着。”
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陈子谦,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哈大笑起来。
“常姑娘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陈子谦眼底的不明神色一闪而过,笑道:“令小爷佩服!”
那边两人说说笑笑,显然将吕香兰忽略了个彻底。
吕香兰低垂着眉眼,看不清神色,默默地坐在一旁。小倩看不过自家小姐这忍让的模样,刚要开口。
“啪!”
吕香兰原本握在手中的玉杯,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陈子谦和常长安寻声看去。
吕香兰慌乱去捡,带着愧疚歉意道:“对不起,扰了二位谈、嘶……”
话未完,慌忙间,碎片划上了指腹。
小倩连忙上前:“小姐你没事吧。“冲外面着急喊,“快去叫大夫。”
吕香兰接过小倩手中的帕子,阻止了外面的小厮:“破了一点小皮,不碍事,万不可打扰了陈公子和常姑娘的雅兴。”
陈子谦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才是邀自己过来的主人,自己竟然将人晾着这么久。心虚道:“姑娘还是看看大夫吧,万一……”
吕香兰拿开手中的帕子,递到陈子谦眼前,莞尔一笑:“这不是好了嘛,不碍事。”素手纤细白嫩,唯有十指腹处有一层薄茧。血迹擦干净后,指腹的痕迹确实微不可见。
确认无碍后,陈子谦这才尴尬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吕员外的千金大小姐吕香兰啊,你不认识?”旁边的常长安很是惊讶。
陈子谦对上常长安睁大的眸子‘一副我必须应该认识吗?’的表情望着常长安。
清源竟然还有不认识吕香兰的?常长安顿觉稀奇,不经对陈子谦刮目相看。
吕香兰垂眉:“陈公子叫我香兰就好。”
知道陈子谦身份的吕香兰对此并没有常长安的反应大。
“不知香兰姑娘叫陈某过来所谓何事,怎也不见顾兄?”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是顾寻叫他过来的吧。
一听到关于顾寻,常长安赶紧竖起耳朵。
吕香兰并未急着回答陈子谦,而是看着旁边的瑶琴道:“陈公子觉得香兰方才的琴技如何?”
陈子谦干咳一声,想到方才进来时,以为是顾寻在弹奏脱口而出的嘲讽。模棱两可道:“尚、尚可”
吕香兰莞尔一笑:家父喜琴音,香兰原想在家父寿辰上献曲一首,讨家父欢心,奈何香兰在此无甚天赋。”说着,双手抚向瑶琴,状似无意,露出指腹的薄茧。
“听闻阿寻精通音律,便想求其指点。便约在梅字湖畔。可是阿寻身子弱,舫内虽有暖炉,但终究撑不住冬日的寒风。“
“奈何家父寿辰在即,听阿寻说起陈公子你也精通音律,这段时间又刚好在梅园歇脚,可向你请教一二。香兰原以为不过是阿寻玩笑之语,不曾想他竟是真将你叫了来。”吕香兰似有愧疚,“耽搁了陈公子的时间,香兰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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