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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等不及常长安自愿主动喝了,一只手掐着常长安的下巴,直接往她嘴里灌:“喝下去,通通喝下去,你凭什么不相信我,你不是她的女儿吗,你们不是善良大度的活菩萨吗,那就应该跟温如画一样,无条件的相信我才对!用自以为是的温柔善良打动我才对!凭什么不相信我,你凭什么!”
    常长安痛苦的呛咳出声,无意识的挣扎,奈何浑身根本没什么力气。
    “不是不相信吗,我偏要让你相信!”
    直到一整杯灌完,夏羽才疯笑着摔碎了杯子,扬长而去。
    常长安半响才缓过来,看着碎裂一地的瓷片,苦笑般的松了一口气。
    这下她应该不会再动沈宴了吧。
    夏羽并没有将她带多远,就在她们之前宿下的客栈的对面一家脂粉铺子里。
    翌日,天还没亮,她便被送了回去。
    彼时沈宴还在昏睡,张平已经被夏羽找人弄到了隔壁。
    经过昨晚常长安才知道,沈宴爹当年留下的东西其实是一份名单。
    一份祁川王以及蒋家与大朿国联合安插在朝廷及戍守在边境将士中的一份名单。
    当年夏羽并不知道这份名单的意义,只是为了同蒋家作对所以偷的,她当时对这份东西根本不屑一顾,让沈宴一遍又一遍的记住然后再让他忘记再记住,都不过单纯为了折磨他而已。
    后来沈宴逃走,将这份名单也一起带走了。
    之后便下落不明。
    时间太过久远,当时不过抬眼一瞥的东西,夏羽根本想不起其中的内容。
    所以被常老头治好恢复清醒后,又在竹林里旁听了一些多年前被她错过的事情,她便按捺不住要找到沈宴拿回那份东西。
    常长安不知道夏羽为何急着想拿那份东西,但她敢笃定,夏羽之所以能在竹林偷听到这些,绝对是常老头故意让她听到的。
    正如夏羽所说,常老头的法子不可能从沈宴那里拿到东西。
    常老头后来应该也意识到了,所以才故意装作不知道夏羽恢复清醒的事情,想设计借夏羽的手拿到那份东西。
    离开陈塘县的时候,常老头明明告诉沈宴,夏羽已经到京城了,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便是最好的证据。
    这个陷阱既然是常老头亲自设下的,那么,夏羽既然对她是温如画的女儿如此耿耿于怀,夏羽会如何对她,相信常老头肯定也该料到了。
    所以,那杯毒酒,常老头该是有办法解的吧。
    想到这里,常长安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间,突然有些没有勇气打开。
    也许其实还有很多事情,常老头并没有完全告诉她。
    比如昨晚夏羽那番疯话的意思,若真如常老头所说,单单只是因为夏羽误会了荀修与温如画的关系,绝不可能说出那番话。
    从常老头的话所描述的来看,夏羽更像是一个被娇宠坏了的刁蛮小姑娘,任性冲动,容易被人蛊惑,所以在蒋秋若的挑拨下,种下了后来的种种恶果。
    但若一开始大家便忽略了什么呢?
    荀修也好,常老头和温如画也好,都只把她当作了一个任性还有些不太懂事的小姑娘小孩子,所以用他们自以为的方式宠她对她好。
    忽略了她真正的感受,反而激发了她的某些叛逆心思。
    也许,许多年前的灾祸,就是因为蒋若秋看明白了他们的这种相处方式,所以那么轻易便能挑拨得手。
    当年,夏羽和常老头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对长老头他们来说无关紧要,却改变了夏羽整个心境的事情。也许直到现在常老头都还没有意识到,夏羽当年突然变成那般模样的真正原因。
    她昨天不过是用了最简单的激将法,夏羽便轻易上当,不再打算伤害沈宴,只为了让她相信。可见夏羽对当年的那些事情有多重的芥蒂。
    她可没有忘记,当时在国安寺地道以及竹林的时候,夏羽望着她的眼神,那可是恨不得扒她皮拆她骨的恨意。
    现在就为了那一份名单,就简简单单的给了她一杯毒酒,便放了她?
    是笃定那杯酒不会有解药,还是说常老头和她透漏过什么,让她能暂时把仇恨放在一边,而去专注那份名单?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不断充斥,常长安心里越来越迷茫,也越来越不确定她目前所知道的种种。
    她有一种预感,今天按照夏羽的法子拿到名单之后,她和沈宴之间便彻彻底底,到此为止了。
    几乎把往日与沈宴以及顾寻相处的种种在脑中完完整整回顾了一遍后,常长安目光渐渐变的坚定,再无犹豫的推门进去。
    房间里,沈宴呼吸均匀。
    天还未亮,常长安轻手轻脚的上床,在里侧躺好,闭眼。
    似乎是潜意识里知道事情即将了结,常长安很快入睡。
    常长安是被唇上的痒意给弄醒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一颗近在咫尺的脑袋顶,常长安尚在迷糊中,蓦地唇瓣一痛,彻底清醒。
    “嘶,痛死了!”常长安一把将人推开,“属狗的你?!”
    沈宴脑袋被推开,看都没看一眼常长安,又伸了过来在唇上肆虐。
    眼看着某人的手和嘴越来越不老实,有渐渐往下的趋势,常长安吓的手脚并用,连推带踢,连忙起身:“沈宴,你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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