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末一脸见鬼的表情把手机扣上,对怀里的师兄温柔的笑了笑,然后保持着假笑对着电话那头:
“滚。”
瞬间挂掉电话。
秦书怀有点好奇的问:“谁啊?”
“一个……神经病。”齐末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他简单的跟师兄介绍了一下李浪其人,并且反复强调这个人就是个王八蛋,神经病,天字第一号难缠的大傻哔——
他亲了亲师兄的脸说:“师兄先自己玩一会,我出去一下。”
秦书怀本来也是个很宅的人,所以无所谓的点点头。
齐末刚离开房间脸色瞬间就严肃起来。
“喂?你怎么回事?”
他和李浪狼狈为奸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发小的做事风格,他俩都知道一个事实,他们这种人,一个也就算了,如果两个凑在一起,必定要被一锅端掉,所以两人很有默契的几乎从不见面,李浪这个人,要不是天塌了不可能跑过来找他。
“坏了啊……芥末,坏了啊——”李浪扯着嗓子喊。
齐末说:“你在哪,说。”
“你自己找吧。”李浪突然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齐末的大脑逐渐运转起来,看起来李浪的状态绝对有问题,他们可不是会打哑谜的那种人,刚才他从背景音里听到施工的声音,有可能是挖掘机,也有可能是工程开路,现在整个市里只有南一区在做大型修路工程。
但整个南一区找一个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齐末首先推断,按照李浪的性格,一旦遇到危险第一反应绝对是跑,他根本不是个什么特种兵王,都是靠脑子吃饭的,打不过还不快跑?
如果李浪遭遇了敌人,他开始逃命,首先应该是先摆脱敌人,但看他这个有空给他打电话的样子,必然不可能是在逃亡的路上,一定是找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落脚点。
另外,他会打给齐末求助,就说明确实山穷水尽了,那个落脚点或许只能保证他不被发现,或许是现在他根本没有行动能力,被发现了就是个死,或许是没有食物、水之类的生存必需品,就算不被发现也只能等死。
齐末做出这个判断以后,进一步分析。李浪有多厉害齐末是知道的,他很清楚李浪这种人只要不作死就能一直活到死,能把李浪追的山穷水尽的人一定也是狠角色。
想躲避这种角色的追击,躲藏地点必须隐秘、普通,足够不好搜查,而且必须得有逃跑的后路。
南区老林?边缘住宅?废弃仓库?工厂?
齐末仔细思考,发现以上这些虽然都有可能,但还是太冒险,不对,思路错了。
从头开始想。
李浪到底是因为什么栽了?
很难说,他仇家太多,而且行事疯狂毫无顾忌,根本就是个典型的“小丑”式的疯子,他那清奇的脑回路注定想弄死他的人能绕地球一圈,原因很难猜。
但是有一点,他现在在给国安卖命,算是半个钦差,敢暗算他的人……
所以,李浪不可能是在京城出逃,京城里没人敢动手,应该是出了京城,半路出事。
而且以李浪的性格,他不可能在苏扬出事再掉头往滨城市来,出事地点必然离滨城不远。
但有个问题,滨城市三面环海,是个半岛,想进岛,只能从北面来,而南一区在最南面,也就是说李浪根本没在滨城北歇脚,很可能拖着已经重伤的身体还跑了大半个滨城市去了南区,这是为什么?
李浪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他同时和所有高智商反社会人格一样,越是逼近死亡,就越冷静,他这么做必定事出有因。
南区有什么?
作为一个在滨城市长大的人,齐末很快想到——滨城南区是当初日军登录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日军修建的地下防空掩体……
nb
“你别急,听我说。”李浪说:“我死定了,肝脏中枪,强行按压止血超过十二小时了,你老师也救不回来。”
用力之大齐末根本发不出声音,然后很快松开,看起来是发现了他不是追兵。
天黑以后,白天摸清了地形的齐末轻车熟路的摸进防卫松懈的博物馆,毕竟这是个历史事件博物馆,又没有文物,只有一些照片,能有多少保安?
他语气急促但是很清晰的说:“你现在马上拿着的东西离开,我死之后十二小时会有一个信息发到你邮箱,你把附件保存好,尽你所能交回京城,另外,我死了你去找五爷,我把所有手里的路子都给他了,有事找他,我说完了,你马上走,别拒绝,不然我立马死这。”
疯子和恶人不一样,恶人有明确的行动方式,就是作恶,但疯子不一样,你以为他们想关心你,实际上他们是想杀了你,而有些时候你以为他们在杀人,但其实他们是在救人。
所以他在黑暗里默默前进,当然也没做什么大声问问李浪在不在之类的蠢事。
“你刚刚不还慷慨赴死来着吗?”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知道的,我救人要钱的……”
“我在想一个事。”
齐末说着被路障堵住的那条路往里走,他没开灯,因为一旦李浪真在里面他这么暴露位置根本就是找死。
李浪很危险,这个人是齐末在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把握对付的人,能把李浪逼到这个份上的人只会更危险,任何冒进的举动都会万劫不复。
nb
“卧槽,赶紧救啊!再晚一点就出人命了啊大哥!!!!”
齐末很享受这种争分夺秒高速思考的快感,他迅速拿出手机查询,发现现在还没被填埋的防空掩体很多,但是能进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当做教育典型宣传抗日史实的历史博物馆地底下,曾经作为教育用建筑拆除了大门,但由于人流稀少,后来又被博物馆用一些杂物给堵住了。
齐末说,他很温柔的声线回荡在防空洞里。
“嗯哼。”齐末点点头。
“你别……”李浪刚想说他别做梦,嘲讽齐末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突然想起来,说:“你那个游戏???”
他选择了右上角一个最稳妥的空隙,轻轻搬开一块木板,踩在一个桌子上往上爬,然后一点点踩着杂物翻上去,全程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齐末打车前往博物馆,然后买票进去参观了一圈,发现曾经写着“日军地下防空洞”的参观路线暂不开放,那条路只用了一个路障堵住。
“我要是说,我能救你,你打算付出什么?”
眼前的李浪看起来很狼狈,脸色不能说是苍白,甚至已经有点逼近死亡的灰白,齐末看了他一眼,飞快的从衣服里掏出工具。
从空隙钻进去,里面更是一片漆黑,齐末没有冒险,只是沿着杂物墙一点点的往下挪。
“伤在哪?有枪伤吗?”
齐末无声的靠近楼梯,他慢慢弯下腰靠着墙走着,下了一层半就是被杂物堵住的防空洞大门,但很明显博物馆不觉得这个老旧的防空洞会有谁特意过来,所以堵的很潦草,至少齐末就能找到三个可以钻进去或者爬进去的地方。
而齐末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救他?一方面是李浪确实有点东西,他死了自己很多事不好办,另一个就是齐末想救,不要问神经病为什么。
这就是疯狂的魅力,难以捉摸,危险,神秘,但充满诱惑力。
就在他脚落地的一瞬间,一只手扣住他的咽喉死死把他摁在了墙上。
齐末听完,有条不紊的把东西收起来,然后盘腿坐下,似乎想在这唠五毛钱的,李浪瞪着他,说:“你咋了?谈恋爱脑子谈坏了?听不明白?”
sp; 真是漂亮。
“能活谁想死啊!!!快点!!”
“要啥都行!!!快点!!疼死老子了!!”
sp; 齐末打开手机界面,创建个新房间然后把李浪扔进去,捏人界面直接点确定,然后……李浪瞬间蹦了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
他一脸惊奇的看着齐末,说:“真好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合十像拜大仙一样对着齐末拜拜。“谢谢大哥——”
回去的路上李浪说:“跟着纪检委摸老虎屁股去了,拿到了点挺要命的证据,就这样了。”
“嗤。”遭到了齐末毫不留情的嘲笑。
李浪被齐末送到了新人生公寓,然后向他保证这地方绝对安全,属于宇宙三不管地带。
齐末把李浪扔那就回去了,主要是他其他房间那出了点事,几天之后突然接到李浪的电话,说是要走了有事交代,齐末过去之后看见李浪坐在那个标准公寓床上抽烟。
李浪很帅,和齐末那种温柔阳光的气质不同,这个行走在黑与白交界处的男人有种莫名的邪异气质,疯狂和理性的杂糅在一个人的身体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抽烟的时候,低下头露出锋利的眉峰像一把好刀,顺着高挺的鼻梁向下全是兽性的冷光,每一个转折都透着危险的性感。
然而齐末就跟瞎了似的,把门一开,往外一指,说:“赶紧走。”
再好看的看了十几年了也该腻了,师兄除外,齐末如是说。
李浪吞云吐雾中说:“别这么无情嘛,好歹听我说两句,我们如此多年未见,你难道……”
“有屁快放。”
李浪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的柜子,说:“里边那个文件袋给我拿来。”
齐末没想什么就转身去开柜子,就在他转过去的一瞬间,一条机械臂的晃动的影子在他眼前划过,然后他感觉后背一痛,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眼前一片漆黑,齐末感觉自己机械臂抓住手脚呈“大”字形固定在墙上。
眼睛应该是被蒙住了,身上不是很痛,应该没受到袭击,除了后背还有些痛以外,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
齐末低下头,大意了,以为是自己的地盘就放松了对这个傻哔的警惕。
李浪是个傻哔,这毫无疑问,他的情感模式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能在任何时候干出任何事都不奇怪,齐末叹了口气,中气十足的喊道:“李浪你个大傻哔——”
“喂,喂。”李浪的声音从半空传来。然后他故意学着电锯惊魂竖锯的腔调说:“你好,齐末,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停一下,卡。”齐末说:“先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能控制机械臂。”
“你玩了这个游戏这么久还没有发现它的本质吗?”李浪低沉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半空传来。“难怪,毕竟你这么谨慎的人,所有进入这幢公寓的人都被你催眠过吧?”
感谢你自己露出的破绽。”
“什么?”
“你在救治我的时候,打开了你的手机,我原以为你是通过手机和电脑的客户端来操作这个游戏,但当我得知了一部分的‘真相’以后,我推断出,齐末,你是个多么谨慎的人,你有一万种更好的方法去操控这个世界,比如只要在脑子里‘想’一下,我猜你也这么做过,不是吗?”
“可你发现这么做太危险,你不经过任何操作就能改变现实的力量一旦暴露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所以你利用了电脑还有手机,把它伪装成一个电脑游戏,当有心调查的人发现你是拥有了一个游戏才能做到这一切的时候,他们只会把重点放在如何抢夺你的电脑或手机上,而这时,你就可以安心的用直接操控的方法处理掉这些隐患,很巧妙,确实不愧是你。”
“那你猜猜我处理掉多少隐患?”齐末说。
“嗯……这可说不准。”李浪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这要看有多少蠢货动过这种心思了,你不会漏掉的,对吗?”
齐末沉默。
“你知道了真相也不意味着你能直接操控这个世界。”
“对啊,所以我又实验了一下,发现其实每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就像是多核处理器的核,他能够操控多少取决于他的运转速度,当然,我们两个的转速差不多,但是有一点我比你强,那就是意志力。”
“这我承认。”齐末说,“你可以继续了。”
李浪戏剧化的清了清嗓子,继续着刚才没说完的台词。
“齐末,你是一个医生。但你走在救助病人的路上,并不是因为你善良。”
他学着竖锯的开场。
“你喜欢观赏死亡,看他人面对死亡时绝望无助的样子是你最喜欢做的事……”
“打断一下,现在我不在肿瘤科了,我在便民门诊给人划单……”
“闭嘴!”李浪就像突然被打断表演气急败坏的演员,机械臂拿来一根鞭子狠狠打在齐末身上,那鞭子是钢的……
很快一道血痕从齐末的衬衣下面渗出来,他闷哼了一声,然后他低头看了一下伤口,自嘲的笑笑。
“没事,你继续。”
“你……”李浪就像背课文突然被打断的小学生,一堆台词胎死腹中,他直接推开门进来,走过来用手掐住齐末的脖子,直到他因为窒息露出痛苦的表情才放开。
“齐医生,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李浪用手用力划过那道血痕,齐末低哑着嗓音嘶吼了一声,他眼睛上的布被撤掉,李浪站在他面前。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齐末的大脑,他终于卸去那层温柔平和的伪装,深棕色的眸子像极北之地的冻土。往常他笑起来时,那种棕色的暖意像蜜糖一样流出来,温柔的好像夕阳,几乎快把人溺毙在这千里万里的情人海里,可现在他不笑,那层温暖的伪装撤下去,底下都是漆黑的深渊。
“李浪。”齐末说:“你最好也搞清楚一下现在的状况,我刚刚救了你。”
种探讨在两个疯子之间确实只是学术讨论。
实际上,李浪和齐末也都弄不明白这个问题。作为反社会人格,他们的施虐欲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就算面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或者即使是完全不在他们审美点上的人,对他们施虐都能激起李浪和齐末的性欲。
但是偏偏,就只在他们两个之间,屁都没有。李浪原本觉得自己病快好了,说不定看着齐末的惨状还能有点感觉,但是他碰到齐末的一刹那只有恶心,就像两个直男非要搞基一样。
“这不科学!”李浪甩着手说,“这绝对不科学!肯定是你还不够惨!”
“放弃吧。”齐末努力的耸了耸肩,牵动伤口又让他疼出一身冷汗,嘴唇都渐渐失去血色。
“你要是……真要玩,把这个给我推3cc,不然我要晕过去了。”齐末凭空变出一个针管,李浪接住,给他推进静脉里。
齐末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
“你还要用什么?一次性试个够,赶紧死心,以后少来烦我。”
齐末说喘息着说。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一个能懂你的知音,最悲伤的事就是你和这个知音的相性为零,甚至网恋都没门的那种,看见就烦,抱着他滚床跟真实日狗的感觉差不多。
李浪说出一大堆听着就很可怕的东西,齐末摇摇头:“没有。太贵买不起。”
“有什么?”
“鞭子,蜡烛,针,烙铁,电击器,最有杀伤性的就这几种。”
齐末全兑换出来扔在地上。
李浪先又用那个钢鞭抽了两鞭,齐末的汗水顺着鬓发滴下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红色逐渐在胸膛上蔓延开。
然后李浪拿起那个针盒,里面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一堆针,被李浪拿起来扎进齐末身体里。
“呃……”齐末低声嘶吼着。
注意,这可不是调情穿环那样横着扎进表皮再从另一头出来,而是直接和身体成垂直角度扎进去,然后放着……
齐末的脸色已经白的跟一张纸一样,甚至眨眼都有点费劲,李浪说的没错,他的意志力的确不强,要不是有药物维持清醒,这会恐怕已经晕过去了。
他疯狂的吸入空气,但被扎进肺部的几根针让他每一口空气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他的眼神甚至都开始失去焦距,只能费力的喘息着。
四肢被牢牢固定在墙上,白皙的青年低着头喘息着,汗水从睫毛上滑下来,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李浪努力想从他这种惨状中得到一点施虐的快感,然后发现完全没有。
李浪不信邪的又拿起烙铁,滋滋的声音让齐末皱着眉嫌弃的撇开头,然后李浪直接把那块三角形的烙铁重重摁在青年的颈侧。
“呃!!!”齐末仰起头,死死咬住嘴唇,无力的急促喘息着,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李浪皱着眉,像学术研究一样又拿起电击器按在青年咽喉上,齐末闭着眼睛微弱的喘息着,李浪笑着按下开关。
齐末剧烈的在墙上挣扎着,电流刺激着他体内所有针伤和鞭伤,等到李浪拿开电击器,齐末已经低着头彻底无法发出声音。
“还是给我一针吗啡吧,不然你觉得你玩尸体有意思?”齐末又兑换出一个针管,很小,李浪推进去一半,齐末的呼吸立马急促起来,半针也有17cc,齐末的瞳孔一瞬间都放大了,然后呼吸平稳下来。
“嗑镇痛就没意思了。”李浪把剩下的打进自己体内,然后仰着头深呼吸了几口,等到那阵无敌的欣快感和幻觉过去,他把齐末身体里的针一根一根拔出来,再换个地方一针一针扎进去。
齐末的反应很明显活跃了很多,李浪每一次拔针他都会闷哼着惨叫,然后再次扎进去会浑身颤抖。
李浪点了一只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慢条斯理的用针凌虐着青年的身体,很明显,他也是个有品味和耐心的施虐狂。
然后又是烙铁和鞭子,李浪每抽一根烟,都会捏住齐末的下巴嘴对嘴的把烟喂进去,然后他索性点了一只,给齐末咬住。
青年全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浸透,除了鞭伤就是烙铁的烫伤,但是带来最大痛苦的还是长长短短的埋在他体内的针。
齐末咬住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他口鼻间弥漫开。
其实他现在不抽烟,高中以后就戒了,毕竟伪装一个好人可比做一个真实的坏人难多了,他也就只有在李浪面前能放纵一会了。
毕竟他的师兄要是看到他这样会被吓跑的。齐末不用看都能想象出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这才是真实的他,堕落、疯狂,毫无顾忌和底线,他本身就并不是学校里那个好好先生,医院里那个温柔同事,他是齐末。
一个施虐狂、反社会分子、无政府主义者,一个瘾君子、疯子和变态。
“再来点药吗?”李浪问。
“嗑嗨了你再怎么折腾我都感觉不到,就这样吧。”齐末咬着烟说。
李浪其实有点嗨了,于是他又拿起一条轻一些的鞭子,粗暴的在齐末身上抽打,青年嘴唇被咬破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但却因为大量镇痛药物的注射仍然能从剧烈的疼痛中感受到快感,棕色的眸子依然清晰的发亮着。
李浪给他一个横着的鞭柄让他咬着,继续去折腾他身上的针,几乎所有避开要害部位的皮肤上都布满针孔,齐末咬着鞭柄只能上下滑动着喉结呜咽着。
最后李浪拿起盒子,里面最后还剩十根短针没动过,他一根一根的插进齐末的手指,又拔出来。
“你不累吗?齐大侠?”
齐末疼的连止痛药的要的药效都止不住,他眼神有些放空的偏过头,含糊的呜咽了一声,汗水顺着烫伤的烙印流下来。
“你确实厉害。”李浪的药劲过去,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这么多年都不嫌累。”
“我没有仇家。”齐末含糊着吐出几个字。“没有狗追我。”
“你得了吧,你自己知道你累不累。”李浪扔下鞭子又点了一支烟,把燃烧的烟头摁在青年的伤疤上熄灭,又点起来,把那个鞭柄拿掉,把烟塞进齐末嘴里。
“要不要复原?”
“这功能你都掌握了?”齐末问。
“我是谁。”李浪一边抽着烟一边看向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