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奚星海点头笑了笑。
吃完早饭,作为道谢,奚星海帮许阿姨洗碗做了家务。
回到家,奶奶不在,大约买菜去了,大约去了姑姑家。奚星海回自己屋,看了一会儿书,玩了一会儿游戏……辞职后第一天,轻轻松松地渡过,到了晚上,他如约去找裴瑞凡吃晚饭。
裴瑞凡是奚星海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高中毕业之后,奚星海需要用钱,曾在裴瑞凡的酒吧里做过一段时间的服务生。
那时奚星海年纪小,长相嫩,gay吧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奚星海时常被人骚扰,要不是裴瑞凡处处护着他,他恐怕早给人吃干抹净了。
裴瑞凡的酒吧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飞雪酒吧。
为了调节气氛,酒吧的灯光一向调得很暗,除了每张桌子上的一盏昏黄小台灯,整个酒吧里只有顶部的几盏灯球缓慢地旋转,镂空的灯球发出细碎的白色光点,旋转起来的样子,像是纷纷飘落的鹅毛大雪。
奚星海跟酒保要了几根蜡烛,点燃了放在桌子上,桌子上已经放了一份四人份的什锦小火锅,酒精炉点着了,安安静静地燃烧着。
奚星海把切好的蔬菜放到砂锅里,鱼丸、虾丸、虾饺……依次下锅,倒上水,放入佐料,盖上锅盖。
酒精炉慢慢加热,锅里开始冒出香气,裴瑞凡放下手机,鼻子动了动,“好香啊,星星你好贤惠哦,我要是一,肯定爱死你了。”
音乐很吵,周围人来来往往的摩肩接踵,奚星海抿着嘴唇笑了笑,“我怎么记得你从前就是一?”
裴瑞凡长得很帅,打扮很潮,他个子很高,身材结实,腹部的肌肉尤其好看,笑起有个梨涡,又甜又坏,来酒吧好多小零都想泡他。
可他自己就是零。
小零们只能含恨离开。
坊间传闻,裴瑞凡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一,睡过好几个零,后来因为嫌零丑,含恨放弃做一。
但是奚星海知道,裴瑞凡不肯做一,单纯因为怕累,因为一累死累活,耸断了腰,都没零爽,他觉得不划算。
火锅烧开了,香气溢出来,有个客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跟裴瑞凡搭话。
又一个见色起意的。
奚星海托着下巴笑。
裴瑞凡看都不看那人,“不好意思,今晚姐妹局,谢绝搭讪。”
客人也笑,“我不是来搭讪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这个火锅哪里买的?”
原来还有人看重美食超过美人,奚星海噗嗤笑出声,裴瑞凡没好气地道:“出门左转,王胖子火锅店,要多少有多少!”
客人不高兴了,“嘿!你这人!”
裴瑞凡摆摆手,“拜拜了您!”
客人气得不行,悻悻离开。
奚星海笑个不停,掀开锅盖,“别生气啦,我们要开吃啦!”
裴瑞凡搓了搓筷子,“谁跟他生气,没眼力见的土老帽!”
夹了一筷子虾饺,斯哈斯哈地吃起来,他们边吃边聊,裴瑞凡想起了什么,问奚星海:“哎,对了,你真的已经辞职了?”
奚星海咬一口蟹柳,把剩下的放进蘸料里,蘸料是他自己调的,加了小米椒、醋以及适量的秘制酱油,咸鲜口的,微微辣。
“是啊,怎么啦?”
“没怎么啊,我就是觉得你这个决定做得特别对,你们那个领导太恶心了,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窝窝囊囊的,又怕担责任,又想捞好处,还长那么丑,我真是……哎,算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奚星海:……
他觉得长得丑似乎才是裴瑞凡这只颜狗想要表达的重点。
颜狗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说:“欸,对了,你钱已经攒完了吗,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点儿。”
奚星海笑起来,“你当我为什么天天来找你蹭饭?上周发工资,凑了十万整,已经全部打过去啦!”
裴瑞凡是知道这些年奚星海为了还债有多辛苦的,闻言立刻高兴起来,“卧槽,那值得庆祝啊!”
他赶忙唤来酒保,给他们一人倒一大杯豆汁,“来来来,干了!”
“对了,下家呢?找好了没?”
奚星海嘴里含着一片毛肚,声音有些含糊,“还没完全确定,不过……应该差不过吧……在创新科技园……一个新开的游戏公司。”
“创新科技园啊?那有点远哎,上下班得好几个小时吧,你准备怎么办,还住家里吗?还是租个房子?”
“租房子。”奚星海说:“已经找好了,押一付三,交了房租,还了债,我口袋里现在只剩下几百块钱,所以下个月我估计还要来找你蹭饭。”
“有这么好的事?”裴瑞凡眼睛亮起来,“我可以点菜吗?”
……
从裴瑞凡的酒吧出来,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奚星海稍微收拾了一下,回到家。
辞职之后,奚星海轻松很多。周末两天,除了看书玩游戏,就是去酒吧找裴瑞凡玩,他们一起吃火锅,一起怼客人,过得好不快活。
闫飞航就没那么快活了,一整个周末都陷在自我怀疑的深坑里,周一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下属看到了,都来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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