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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儿现在都站不起来了。”秦环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看上去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事情不是那样的。”韦治洵皱眉说,却被秦环打断了,“那是怎么样?”
    “宿儿的伤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你们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不善言辞的韦治洵的自然说不过喜欢搬弄是非的秦环,每每要开口的时候,都被她抢过话头。
    韦治洵骤然站到他们母子面前,人高马大,吓得秦环噤声,仰头厉声质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想动手?”
    “没爹娘养的废物!”秦环这句骂声彻底惹怒柏轻音。
    “大哥偷偷摸摸地跑来我家,还偷走了银子,我还以为是盗贼呢。”柏轻音面露不屑,“没想到是大哥。”
    “谁说我是来偷东西的。”柏宿底气不足,被韦治洵一奉,连声音都低下去了,“我就是路过,谁知被人无端打了一顿。”
    “这里既不是赌坊,也不是青楼,你来这里逛什么?”柏轻音目光看向他腰间的钱袋子,“那里还装着你偷的银子,不防拿出来让大家都看看。”
    “贱女人。”秦环怒骂道,“我儿子自小乖巧懂事,岂能做那种偷鸡摸狗之事。”
    “柏氏,既然是你们把人打伤,理应赔偿银子。”里正听信了秦环的说辞,毕竟柏宿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
    秦环得意洋洋伸手,毫不避讳说,“还不把银子拿出来?”
    柏轻音将她手打开,秦环疼的一哆嗦,恶声恶气说,“还想打生你养你的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礼义廉耻?”
    “里正,我们辛苦赚来的银子,是不可能给一个盗贼的。”柏轻音说完这句话,提着棍子走到柏宿面前。
    韦治洵怕她伤到自己,从她手中把手腕粗的棍子接过来,二话不说就朝柏宿打下去。
    其他人离得远,也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棍子落下去。
    刚刚还假装腿废了的柏宿,飞快地站起来,跑的比谁都看。
    韦治洵完全没有追他的打算,丢了棍子回到柏轻音身边。
    “里正,您也看到了,柏宿根本就没有伤,他都是装出来的。”柏轻音毫不留情揭露。
    “他在外头欠下赌债,于是就想来偷点银子,今天恰好被我们发现。”柏轻音望着看热闹的众人说,“诸位乡亲以后可要小心,家中财物别被柏宿惦记上了。”
    “母亲明知柏宿什么事都没有,还领着他上门。”柏轻音没打算放过秦环,暗骂道,“莫非母亲和柏宿是商量好的,非要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就为了给他还赌债?”
    “住嘴!”秦环脸色铁青,“贱蹄子!”
    “母亲纵容柏宿偷盗,也高尚不到哪里去。”柏轻音反唇相讥。
    而且柏宿刚才跑路的姿势,哪里像是腿被废了的。再加上他钱袋子中不属于他的银子,里正毫无意外的相信了柏轻音。
    看热闹的乡亲更是面带厌恶看着他们母子,低声议论,“以后出门要把门关好。”
    “谁知道我们这里还能出来一个盗贼。”
    各种目光落在秦环身上,她感觉脸上无光,但又不甘心空手离去。
    她眼珠子转了转,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尤其是看到柏轻音手里有银子了。
    秦环几步走到柏轻音面前,“不管如何,我还是你亲娘,每个月必须要给银子赡养。”
    柏轻音以前做销售的时候,见过不少爱财如命的人。但是像秦环这样,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里正,出嫁的女儿还要赡养娘家父母吗?”柏轻音直接转头询问这里最有权威的人。
    柏宿偷盗之事,早就坏了秦环的形象。于是里正十分坚定摇头说,“从来没有这个规矩。”
    “母亲听到了?”柏轻音嗤笑,“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纠缠,母亲不防好好想想,要怎么把柏宿从盗贼的路上带回来,免得他成了十里八乡的笑话。”
    柏宿是秦环的骄傲,现在被柏轻音一口一个盗贼,她气的咬紧牙关,想好好教训她一顿。
    抬头却看到周围人的投射过来的目光,那完全是在她的笑话。
    爱面子的秦环哪里能受得了,躲着那些人的眼神灰溜溜地走了。
    柏轻音嘴角含笑,朝他们微微弯腰说,“家中丑事,让大家看笑话了。”
    以前的柏轻音胆小如鼠,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今天却能言善辩,落了秦环的面子。他们心里觉得惊讶,暗自打量她。
    柏轻音脸上笑容不变,落落大方说,“这是我刚酿出来的苞谷酒,各位婶子要是不嫌弃,不防带点回去尝尝。”
    远亲不如近邻,柏轻音深谙这个道理。她送酒的举动,立刻就赢的村民的好感,态度也热络起来。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已经是午后了。柏轻音口干舌燥的坐下来,韦治洵递上温热的水,“娘子喝水润润嗓子。”
    “以后要是秦环还敢再来,直接将她赶出去。”柏轻音猛得灌水,像是在发泄似的。
    韦治洵无比认同附和说,“娘子说的是,再有下次,为夫就,就拿棍子打出去。”
    “莽撞。”柏轻音笑道,韦治洵不明其意,不过俊美的脸上也浮现了笑。
    柏轻音因他这一笑,心中泛起涟漪。像是掩盖什么似的,大声问道,“你在笑什么?”
    “因为娘子笑了,我就高兴。”韦治洵憨憨的,说话也直白。
    谁说他不善言辞的?柏轻音扶额。
    咕咕咕……
    肚子里面传来尴尬的声音,打断了柏轻音的暗喜。
    她撑着肚子站起来,“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韦治洵亦步亦趋跟着她,无论柏轻音要做什么,总是能从她手里抢过来。
    如此几回之后,柏轻音干脆坐在外头,指挥韦治洵将午饭做好。
    他就像是主人养的忠犬,无论柏轻音说了什么,他都照做。
    柏轻音托腮望着她宽厚的背影,眼中浮现不甚明显的笑意。
    柏家
    秦环灰溜溜地跑回来,自觉丢脸极了,而且还没有拿到银子。
    偏偏柏宿还不懂眼色问,“娘为什么走的这么快?柏轻音的钱不就是我们的,为什么不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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