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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其实不仅常悦,就是玉锦堂侯明远他们也脸色十分不好看。
    是谁遇到这么一个自说自话还颠倒黑白的人心情都会不爽。
    “你……”桂云这一路走来,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这么不给他们面子,他气得手都在发抖,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好在这个时候,他家小姐从马车走了下来。
    “这位小姐勿怪,桂云是被我惯得脾气直了一些,但是他没有恶意的,我替桂云给小姐道歉了。”
    一名穿着绣金丝芍药花纹的芳龄女子搀扶着丫鬟缓缓从马车旁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二十几个骑着马的江湖中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而她自己说话不疾不徐,唇边带笑,虽然有一点中气不足,看上去有些娇弱。
    常悦一看这种人就不是自己能够应付得了的,“嗖”的一声躲到了寒七的身后,让她怼人可以,让她和白莲花过招,那就是为难她了。
    没错,常悦觉得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白莲花,还是那种高段位的。
    “这位小姐……”王铃音看见常悦的动作,笑容淡了一点,随即对寒七点点头道:“实在是抱歉,我是秦少主的未婚妻王铃音,不知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寒七冷冷道:“你有什么事吗?”
    王铃音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这群人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是瞎了眼吗?
    她咬了咬唇,轻声询问:“是这样的,我们要去平津城,但是我们是第一次出门,不知道走对了方向没有。这官道上一直没有什么人,还不容易才碰到了你们几位,所以想要问问,这条路,是去平津的吗?”
    慕千兮确定这只是个意外,常悦寒七能够应付得了之后,就骑着马慢悠悠地继续赶路了,玉锦堂他们也一同跟着走了,现在留在原地的只有寒七常悦。
    常悦扯了扯寒七的衣袖,“主子他们走远了。”
    寒七皱了皱眉,冲着王铃音点了点头,转过身对常悦道:“咱们也走吧。”
    “他们怎么这样啊!”桂云不满地嘟囔,“小姐,你就是太给他们脸面了,这种人,就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王铃音皱了皱眉,“不要胡来,咱们早点找到免至哥哥才是真的。”王铃音说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寒七他们一行人的背影,“这群人都不简单,你收敛着点。”
    桂云撇了撇嘴:“我知道了,小姐。”
    常悦和寒七跟上了慕千兮他们。
    常悦叽叽喳喳道:“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搞得好像他们很了不起,咱们所有人都要围着他们转似的。”
    “秦免至之前是不是邀请了我们在平津见面?”慕千兮垂眸,脑子里思绪飞快转了好几个圈。
    寒七道:“是,在平津的无名酒楼。”
    “让人查查,到底是红尘宫不安分了,还是朝廷的那些人沉不住气了。”慕千兮眯着眼睛。
    寒七应了一声,赶紧将命令传了下去。
    玉锦堂故意落后了一步,见慕千兮已经吩咐完事情,又凑上前来道:“妹子,这两个人也去平津,说不准咱们可能一路上都要见到他们。咱们要不走快点?”
    “嗯。”慕千兮也不喜欢这群人,玉锦堂的提议正好对了慕千兮的心思,于是慕千兮带着众人加速赶路。
    四天后,平津城。
    “主子,秦少主来函请您明天过无名酒楼一叙。”
    他们刚刚落脚,寒七就收到了秦免至的邀请函。
    “他这么着急?”常悦嘀咕了一句,自从在路上遇到那个什么未婚妻之后,她对这个秦少主地影响都不怎么好。
    玉锦堂和流夜姬两个人已经约着出门去了,院子里还站着一个侯明远,他若有所思地道:“说不准他一直盯着我们呢。”
    慕千兮十分简洁明了地道:“不去。”
    “属下这就去回绝了。”寒七道。
    “嗯。”慕千兮并没有将秦免至的这个放在心上,因为她大约也能猜到秦免至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情,“侯明远,收拾一下,咱们去将军府。”
    “好咧!”侯明远十分激动地道,她是北流湘的隐藏崇拜者,有这个机会再次见到北流湘,她很是高兴,不过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来找慕千兮要说的事情,“将军,咱们好不容易来了东黄海,要不要见见王安、赵玉他们?”
    “先去了将军府来。”
    大长公主北流湘在重新接管兵权后就长期留驻在东黄海,自愿守着元楚的边关。
    北霄寒先前还想着让大长公主回京安享晚年,但是却被大长公主拒绝了,中秋节的时候两个人通过信件畅谈了一番,北霄寒便在平津赐下了将军府,还将东黄海的兵权全部交给了大长公主。
    慕千兮虽然自从上次离开东黄海之后就一直奔波在各处,但是却一直没有断过与大长公主的联系。
    “千兮!你来了!”
    慕千兮才刚刚走到门口,大长公主就疾步走了出来,看见慕千兮,她显然十分激动,一把抱住了慕千兮:“本宫以为,这辈子可能见不到你了。”
    当初北霄寒想要谋取帝皇之位,大长公主就非常担心慕千兮和北霄寒两个人的感情之路,后来虽然北霄寒让慕千兮手握兵权,可大长公主依旧忧心。
    但是她知道慕千兮已经是皇后了,以后就连出宫的机会都会少有,而她,因为先帝,根本就不想呆在京都,所以也不可能手把手教导慕千兮宫中的生存之道,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将她所学地东西全部通过信件都教给她。
    然后,在还能动弹的时候,领兵镇守东黄海,同时成为慕千兮的倚仗。
    “义母不要说胡话。”慕千兮听见大长公主的话,心中有些不好受,闷闷地道。
    这么长时间下来,大长公主对她付出的一切,早就超过了一个“义母”应该做的。
    不管是每个月传到她手里的信件,还是时不时从东黄海送往京都的物件,还是当初大长公主从不间断地教导……慕千兮都没有忘,也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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