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的虫子们长相各不相同,这些大而肥胖的黑灰色肉虫长相同样千奇百怪,带毛长刺的、光秃秃皱巴巴的花样繁多,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是人类偶发的恶意负面情绪产物。放游戏里相当于操恶傀手下的小喽啰。
它们十分脆弱,不能进食没有名字,见不得光见光必死,放着不管没有恶意产生者的持续产生恶念供养会死,本体被踩几脚也会死。但是,两种情况下它们会变得强大难搞,一种是和操恶傀产生联系,受操恶傀掌控成为真的操恶傀小喽啰;另一种情况极难遇见——恶意产生者的恶念不断付诸实践变成极恶之人,通常这种情况下肉虫会越长越大,而后钻进恶人身体里以他的身体作茧完成最后的蜕变。
叁只黑灰色肉虫逼近周玉翎,周玉翎毫不犹豫地抬脚踩死它们。之前哪个傻玩意跨虫子玩,还被容小雨喂了好几只虫子的?肯定不是她周玉翎!
……容小雨?周玉翎这才恍然记起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发生的,对她而言不堪回首的事件。那天晚上容小雨对付的貌似就是操恶傀,不对,那只操恶傀是被另一个姐姐干掉的,而且她还“吃”了——周玉翎感到一阵反胃恶心。
解决了叁只肉虫,周玉翎莫名感到脊背发毛。她转过头,一直长着臃肿丑陋生疮的中年男人脸的巨大肉虫,蠕动着朝她爬来,匍匐着的它巨大到足以与她平视。这就是说曹操曹操到的速度度吗?她能不能申请收回自己的吐槽。
肉虫爬动着,双眼放邪光,留着口水念念有词:“食物,食物,好干净的食物……”它美得念出了调子,口水落到地上,肥硕的虫身压着口水往前蠕动,爬过之处留下一道黏腻的肮脏水迹。
巨大的恶心和恐惧摄住了周玉翎,她今天之前对钻进人体前的肉虫的长相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猛然一打照面真真丑到打碎了她的叁观。吓得脚下生根的周玉翎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肉虫距离她仅剩叁步远才慢半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再不跑是傻子!没听见丑陋的肉虫嘴里念叨的话吗,‘食物’!妈妈咪鸭这玩意想吃她!它不止想吃她,它有张嘴居然不是摆着看的,还能讲话出声!
跑着跑着周玉翎双脚离地飞起来,穿着人类的壳子太久忘了自己还能飞了。
“美女……美女……日逼……”
“腿玩年,嘿,嘿嘿……柰子,大奶子……”
周玉翎险险刹住车,她是有多倒霉,一只操恶傀一只快要蜕变的肉虫还不够眼前又是一只操恶傀!操恶傀能开口说话吗?它们不是由恶的种子以恶灌溉出来的,只会凭借本能重复寻找寄主以寄主的恶意为养分的欺软怕硬的生物吗?它们的嘴居然不是摆设!
眼前的操恶傀的长相比周玉翎之前见过的所有操恶傀更加突破底线,它是一堆男人的头堆积而成的小山,人头间隙胡乱扎着的手贪婪地向四方掏抓。每个头都有一张嘴,每张嘴都一刻不停地自说自话,那些嘴巴吐出的话混合成嗡嗡作响令人头疼的噪音。
它或者说是它们中的一部分头看见了周玉翎,下一秒,这只操恶傀的所有嘴巴异口同声地以狂喜的音调喊道:“幼女!小妹妹,嘿嘿嘿,叁年不亏十年血赚,嘿嘿……小妹妹,看看逼……”操恶傀变高了十几厘米,增加的高度是小山下生出的植物根茎模样的东西。
周玉翎定睛一看,那哪是植物根茎,明明就是手指!正常人类手指分叁节,这只操恶傀身下支撑的手指,比起手指那些四五节并且肉眼可见还在长长的东西它更像植物根茎或者带骨头的鱿鱼足。一股陈年油脂混合烂肉的恶臭随着它接近周玉翎扑面而来。
周玉翎捂着鼻子拔升到了叁四层楼的高度,低头看地上“长根”的操恶傀,为了区别先前另一只周玉翎给它取名“烂葱头”。眼角瞥见路灯下遭遇的那只操恶傀还有店铺里那只即将蜕变成操恶傀的肉虫追来了,细看离烂葱头仅剩一条街的距离,顿时心中暗叫不好。
烂葱头长的出数十手指样的根茎撑地生长,拔高它的水平高度接近半空中的周玉翎。它堆成小山的头并没有给它智力加成,它的嘴巴们宛如一万只聒噪的鸭子,一边升高一边留着口水念叨着:“小妹妹,脱裤子,哥哥给你检查检查……”那些手臂配合着它的念叨不断抓向周玉翎。
“恶心死了。”又想起自己吃过大半个这玩意的同类,周玉翎简直要吐出来。
不远处,另一只操恶傀和肉虫抬头望见了半空中的周玉翎,肉虫爬得更快了,顺着步行街走廊的廊柱爬上广告牌。肥胖油腻的虫身架在一掌半宽的广告牌上沿,它仿佛肥胖男性雌激素过度分泌而再次发育的乳房的六只前脚和八只尖勾样的后脚半数由于挤不上广告牌而扒在广告牌正面。操恶傀则是放弃了速度较慢的两腿着地的站立式,改为四肢着地的方式奔跑。操恶傀与肉虫相遇后发现自己速度略逊于肉虫,腰下竟然又伸出两只“7”字型的“脚”,背后的触手飞舞摆动如飘带,速度再次提升。
另外两个大麻烦快到眼前,周玉翎烦躁地在空中飞来飞去躲避烂葱头的脏手脱不开身。
烂葱头忽然停下了动作,周玉翎顺势暂时脱离了它的抓取攻击范围。原来烂葱头是因为另一只操恶傀和肉虫的出现所以停下的动作。
叁只非人的怪物各据一方,成叁足鼎立之势。肥男头肉虫和变成六只脚的甲壳怪操恶傀各自占据步行街一边伸出的平台,和利用手指根茎拔高的烂葱头操恶傀遥相对视,场面陷入沉默,压力在这片上空凝聚。
本想趁机跑路的周玉翎眼珠子一转,生出了一个计策:它们仨看样子都是打算吃了我的,太阳升起后我虽说不怕太阳晒但和它们一样都得找个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蛰伏。与其它们仨一起追着我跑到天亮,我何不想办法引它们互斗?
正当她要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了!
一手举着锈迹斑斑的青铜油灯另一手提着个布袋子的小身影,路灯照出她的真容,周玉翎倒吸一口凉气——闫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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