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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傅文已经感知到妄声身上的全是自己想要的力量,猛扑上去,想将他活吃了一般。
    妄声没有躲开,任由他锋利的手,在他身上划下深到见骨的伤,自己的剑直穿他的头颅。
    一脚将他踹出去,拔出剑又刺向他全身,他的攻势又快又猛,鲜血像是迸溅的雨水,染红他的视线。
    他抵着千傅文他往崖边冲去,下面都完全怨气十足的尸骨,他全部吸了肯定会爆体而亡。
    妄声冷着眉眼,刺在他身上的每一剑都狠厉,咬着牙说:“千傅文,我妄声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死在你手上,令一个差点死在你手上,今天,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他说完将剑一收,蓄积了所有的力量猛刺向他的头顶,剑从他头顶直穿而下。
    凄厉的叫声在天地回荡了几声,周兮兮紧张地握紧了周一喜的手。
    但是下一刻就见本来就强悍的黑气,像是被激发了一样,从平静变成了巨大的漩涡。
    像是一个无底洞将四周的一切都吸了进去。
    周兮兮担心地肚子都发疼,摸上腹部,咬着苍白的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妄声感知到周兮兮的情绪,手下更是迅速,将千傅文的四肢全部砍断,剑一挑,把他直接挑下了噬魂涯。
    巨大的漩涡瞬间掉入了深不见底的崖底。
    妄声飞身而上,手在身前结出一个法印,往下一镇,整个噬魂崖都一颤。
    被困在崖底的千傅文像是困兽,挣扎着,嘶吼着:“妄声,我要杀你了!”
    妄声冷嗤看着被自己封在崖底的千傅文,像是一只蝼蚁,眼中都是睥睨。
    千傅文四肢全部被砍,趴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吸着四周的力量,所有的煞气和怨气在他身体蓄积,源源不断,他神智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他只想杀了妄声,他要得到通仙石。
    却没有注意到那些煞气像是一双双手,撕扯着他的身体,膨胀着他的经脉。
    强大的煞气被蓄积,也是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整个噬魂崖都摇摇欲坠。
    妄声必须镇压住,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千傅文若是出来了,便无人可杀。
    他咬着牙,死死地镇住蓄积起来的煞气。
    周兮兮看出了异样,不管不顾地飞身下去,直接帮着妄声将他的阵法加固。
    “你回去!”妄声看着她,神情才出现了担忧。
    周兮兮摇头,只说了四个字:“我们一起。”
    妄声看到她的坚定,伸手握紧她的手,没有再拒绝:“我们一起。”
    两人话音一落,齐心协力,一起将镇压噬魂崖的阵法往下一压,狂风呼啸而来,天空响起一道闷雷。
    妄声握着周兮兮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的两个半块通仙石,像是被打开了一般,无穷无尽的力量从两人身上喷涌而出,将整个噬魂崖全部覆盖住。
    崖底疯狂挣扎的煞气和戾气,被困得发出尖锐的啸声和风声混杂。
    妄声和周兮兮将身上的力量放出,冷静地镇压着。
    崖地的千傅文已经完全被煞气吞噬,他像个鼓起的球,被黑气包裹着簇拥着去突破阵法。
    妄声看着千傅文,冷嗤一声,手在身前一划而过,他的剑便如无数光影猛地刺向千傅文。
    这时,只听得风声猛地一停,崖底传来嘭的一声,只见鲜红的血肉高高抛起又落下。
    本来摇摇欲坠的噬魂崖,瞬间平静下来,黑不见的崖底被汹涌的力量瞬间夷为平地,尸骨碎成粉剂,被狂风吹了彻底,只剩下瑟瑟的落叶铺满地。
    所有的怨气,煞气都被风吹了干净。
    周兮兮直接扑到他怀里,哽咽地说:“妄声,我真的很害怕。”
    妄声拍了拍她的后背,看着什么都没有了,唇边带了一抹虚弱的笑:“千傅文死了。”
    他说完,捧着她的脸,低头深深地吻了她一下,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兮兮。”
    “嗯。”
    “以后没人会伤害你了。”他轻声说,像是清除沛放于心底很久的顾虑,说完便就撑不住直接合上眼,失力倒在了她身上。
    *
    云雾顶又下雪了。
    周兮兮站在窗边看着飞落下来的雪,伸手接过,看到周一喜提着食盒从长廊走来。
    便把窗关上。
    周一喜看到她关窗的动作,微微叹了口气。
    跟在她身后令方知,看她的神情便安慰道:“等妄声醒了,她就会出来的。”
    周一喜想不明白:“妄声的伤什么时候能醒不过来?族长还有身孕,这不吃不喝的。”
    “该醒的时候总会醒。”令方知倒是想得明白,妄声舍不得周兮兮自然会醒过来。
    两人说着话,就看到妄自非急匆匆地跑进来,他看到令方知便称呼了句:“令宗主。”
    令方知曾经吊儿郎当的二世祖,现如今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千剑仙宗的新任宗主,令家也成了千剑第一大家。
    “妄声还没醒,你还是回去吧。”令方知提醒道。
    妄自非每日必来一次看妄声醒没醒。
    “周兮兮还不肯出不来吗?”妄自非也愁人。
    周一喜点头。
    三人齐齐都叹了口气。
    妄声在噬魂崖为了护着周兮兮,几乎将部分的力量都引到自己身上,强大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身体并不能承受,受到了的伤害也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他已经昏迷了十天了,还没醒过来。
    三人正失落地计划打道回府,就感觉一道强大的力量直接将他们三人全部丢了出去,还得到了一句话:“谁给你们进本尊的宫殿,滚。”
    不用想也知道,能这么排外的人除了妄声也没其他人了。
    令方知折扇一打:“啧,还被嫌弃了。”
    周一喜倒是欣喜:“我去给族长多做些饭菜。”
    妄自非笑的合不拢嘴,拉着令方知,像是跟他分享什么天大的事:“妄声醒来便跟我说了一句话,令宗主我可太高兴了,请你喝酒去!”
    令方知:“……?”这是疯了吗?
    他们疯没疯周兮兮不知道,但是她要疯了,她钻到他怀里,像是小鱼,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摸摸他的唇,说:“你说话。”
    “说什么?”妄声喝了口水润嗓子,看她惶惶不安的样子,低头便吻住她的唇,抵开她的唇齿,勾着她嫩滑的舌,吮干她的呼吸,才放开她。
    周兮兮眨了眨眼睛,眼泪就簌簌地落下,她咬着他的心口,呜咽地说:“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不傻,不要谁,都不能不要你。”他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朝她解释,“我只是需要时间修复身体的伤害。”
    她已经不想去说这些,她只想紧紧地抱着他,摸他的眼睛和唇,来确定他真的醒了。
    十天,她以为自己度过了十年。
    这十天她总想到自己被关在玄灵的那段时间,若是没有忘记他,那会多绝望。
    幸好忘记了,才能活下来再遇到他。
    “没事了。”妄声心疼地揽着她,摸她还平坦的腹部,“孩子还好吗?”
    周兮兮手按在他手上,点了点头:“嗯。”
    他看她苍白的脸,吻了吻:“兮兮还好吗?”
    “不好,我想摸你。”她眼泪涟涟地看他,妄声轻笑,解开衣衫,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周兮兮瞬间就变成一条小龙,尾巴紧紧地缠在他腰身上,脑袋搁在他的心口,舒服地闭上眼。
    周兮兮十天没睡,一碰他眼皮就沉了,睡前还伸出小爪子抓着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妄声不许离开了。”
    妄声伸手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知道她这回是真的吓到了。
    用被子盖着她,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身体,摸到她的腹部,就感觉微微凸起,知道这里孕育着他们两的孩子。
    这个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父亲的温度,微微动了一下。
    妄声手指一僵,愣着都不敢动。
    等了好一会才慢慢地收回手,看着周兮兮从他心口睡到他耳旁。
    偏头怜惜地吻了她的犄角,就抱着她陷入一片暖意中。
    *
    为了庆祝一切都顺利解决,周兮兮在周一喜那里张罗了一顿饭。
    请了令方知,要他带着许若若,还有凤蓝,恶餮。
    妄自非没请,但是不请自来。
    妄声似乎不似以前那么抵触他,只是漠视。
    照顾着周兮兮吃饭,周兮兮那十天滴水未进,瘦了一大圈,他这些天想着法让她补回去。
    妄自非就算被漠视也很高兴,跟令方知喝了不少酒,把凤蓝,桑生也扯上了。
    周二欢跟许若若两人叽叽喳喳地商量,打算给周一喜找个漂亮男人。
    恶餮一听急忙插科打诨,说:“你姐姐打算照顾你们族长一辈子的,可别瞎配啊。”
    周二欢不喜欢恶餮,哼了声:“才不是,姐姐已经和那个大哥哥说了好几回话了!族长也想着姐姐能找到喜欢的人。”
    “二欢。”周一喜斥了声,便起身去厨房端菜。
    恶餮看着周一喜离开的背影,知道刚才她没有否认周二欢说的那句话,笑了声朝周二欢说:“哪个大哥哥啊,哪天带我们去见见。”
    周兮兮看他试探的样子,回了句:“我今天也请了,应该会来吧。”
    妄声给她剥了个虾,说道:“来了。”
    他话一落,就见门口出现一个温文尔雅的高大男子,朝众人微微一笑:“抱歉,来迟了。”
    令方知一看,惊的差点钻桌子低下去,诧异:“小叔叔!”
    令如君唇边含笑望向自己的小侄子,看到周一喜端着菜走来,便迎上去接过,两人相视一笑。
    旁人看了都知道,这其中没点啥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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