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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娴在听到萧应的名字之后花容色变, 震惊地看向王氏身边的燕青。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像洪水一样涌来,心道这个村姑的夫君名讳竟然和陛下一样。
    不,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她不停告诉自己一定是巧合, 必是同名同姓之人。否则陛下那样的人物,他的名讳岂是一个村妇能挂在嘴边的。陛下那样的人物,也不可能在一个村妇面前自矮身份。
    燕青知道赵家母女都在看自己,她垂着眸, 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她并没有把赵娴当成情敌, 但心里还莫名有些不舒服。萧旻天那个像石头一样硬的大猪蹄子, 没想到还能招桃花。
    ”燕姑娘的未婚夫婿, 真的叫这个名字?“赵夫人不敢叫出那个名字, 问得急切。
    ”是, 是叫这个名字, 赵夫人认识?“王氏问。
    赵夫人赶紧低头, 掩饰般喝了一口茶, 好半天才稳住心神,“不,不认识。”
    这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像幽灵一般窜过来, 乖巧地蹭在她的脚边,无比慵懒地喵了一声。
    赵娴正在震惊中,再看到了这只黑猫, 差点叫出了声。
    这猫,这猫怎么越看越像…
    乾坤殿养了一只猫, 听说那只猫通体乌黑,状如圆球,还长了一双赤眼金瞳。还听说陛下对那只猫宠爱至极,宫里的人都称之为白大爷。
    “这猫…是你家养的?”赵夫人一再失态, 若不是她修养极好,今天怕是要出丑了。问完这句话之后她心生一阵气恼,不自在理了理发髻坐好,仿佛之前的失态不过是错觉。
    燕青弯腰抱起小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的毛发。小白舒服地眯着眼睛,发出惬意的喵喵声。
    “不是,这猫就是突然跑到我家的。”王氏回了赵夫人的话。
    赵夫人已恢复如常,仪态优雅地开口,“我看这猫养得好,想来应该是有主的。”
    王氏看了女儿一眼,当初她也怀疑过这猫是有主的,可是二丫说这猫可能是野生的。她眼神不好,所以她更相信女儿的话。
    “这就是一只野猫。”
    赵夫人不信,野猫和家猫不一样,也长不了这么胖。可是她又不能问得直白,下意识看向抱着猫的燕青。
    少女不失女儿家的娇美,又有着普通女子没有的气势,这种气势她在自家夫君身上看过。她心惊了惊,暗道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原来是一只野猫。“她并不信,心思放在抱猫的少女身上。越看越是心惊,这么好的相貌,这样沉稳的气质。如果不说,谁也看不出来是个乡下长大的女子,比京里的士族小姐们更为出众。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总觉得和这位燕姑娘一比,娴儿都要逊色几分。
    燕青半掀眼皮,不紧不慢地开口,“说来也怪,这猫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就是我和萧大哥认识的那一天。”
    王氏也想这事,连连点头,“可不是,这猫还真和萧姑爷同一天出现的。它和我们家就是有缘,我们索性就养着了。我家姑爷还给这猫取了一个名字,叫什么小白。我愣是不明白了,好好的一只黑猫,竟然叫小白。我家姑爷说了,什么非…非黑即白。你们听听,一个名字还有这么多的名堂,果然是读过书的,就是有本事,取个名字都有说道。”
    赵氏母女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惊愕。因为乾坤殿的那只黑猫,名字就叫小白,宫里人都称之为白大爷。
    赵娴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熄灭,同样的名字,还有这只猫,怕是那人真就是陛下。她心里的嫉妒像疯草滋生,尤其是看到燕青那张脸,她是越看越碍眼。
    一个村姑而已,为何生得这样一副好相貌?
    同时又在心里安慰自己,陛下就算是抬举燕家人,那也是做给世人看的。一个在乡野长大的女子,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徒有其表。陛下是何等人物,岂会真的喜欢一个村姑?
    思及此,她心下好受了些。男人三妻四妾皆寻常,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古以来后宫佳丽三千,只有皇后才是后宫之主,她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
    “我看这猫极乖,不知燕妹妹可否让我一抱?”
    听说陛下极宠爱这只猫,如果这猫和她也投了缘,以后她就能离陛下更近一点。这么多年了,她认定了当年那个一身寒霜,霸气孤冷的男人。放眼整个明安城,她自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应该站在他身边的人。无论他是位高权重的萧大司马,还是现在的九五之尊,她都有资格成为他的妻子。
    燕青听到她口中的称呼,轻轻挑眉,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赵娴一眼。
    “我比赵小姐年长,不知赵小姐这声妹妹因何而来。世人皆知我只有一个姐姐,那便是前朝穆坤皇帝的生母善德皇后,赵小姐这声妹妹怕是不妥。”
    赵娴脸色微变,赵夫人的面色也不好看。
    “是我口误。”赵娴赶紧圆话,“我看燕姑娘面嫩,一时忘了你比我年长。”
    燕青“哦“了一声,并没有不依不饶。
    王氏听不出她们话里的机锋,点了点头,“我女儿长得好,看着也就十七八,不怪你们。”
    可不就是十八。
    这本就是燕青现在真正的年纪。
    燕青抚摸着小白的毛发,心下叹息。她心知自己逃不过萧应的狼爪,眼看着就是把她叼回大祁宫。一旦再入那深宫之内,她不可能再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她可以接受自己笼中鸟的身份,但她不能忍受那笼子里不止一只鸟,成天叽叽喳喳里你啄我,我啄你,像斗鸡一样斗得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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