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无法,只能带着顺星去找彤玉。
二人拨着枝叶,远远瞧见了拿着带血匕首的苏彤玉,还未喊出什么,就见彤玉转身如一只蝴蝶般飘落到身后的悬崖。
“贱人!”刘瑱伸手摸了下脖颈有丝丝痛意处,手上黏乎乎的全是血,唾了一口,咬牙骂道。
“这个冒牌货!”
“小姐!”顺星惊呼一声,就往悬崖边冲去,看着早已不见人影的深崖,顺星悲痛至极,眼也不眨也跟着跳了下去。
元玉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眼中有水珠子无意识地滑落,一滴接一滴,打在地上,碎成几瓣。
“哼!老天爷也还是开眼的!”刘瑱扫到元玉,阴笑着一摆手,就有人将元玉掳了过来。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元元!”
“晴子!”
两种声音从一处过来,元玉一顿,呆愣愣地看向声源处。
阿砚,是阿砚。
她咬咬嘴唇看过去,眼泪吧嗒嗒地落,“救……救救彤玉,阿砚,快救救彤玉!”
“她……她掉到悬崖下了!快救……救救彤玉!”
悬崖?
谢青砚闻言,眉拧了一下,一贯的温和声音中有些担忧,“离萧,速去寻彤玉!”
齐彦皱着眉看着眼泪不断的元玉,心尖儿微颤,而后看向刘瑱,声音冷厉,“不知广乐郡王可否听过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刘瑱哈哈一笑,抽出长剑缓缓擦了擦,眯眼一动,剑就横放到小姑娘的颈间,“想必这句话,太傅应当是懂的。”
齐彦摩着手上的玉扳指,“我懂不懂无所谓,只是郡王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吧,以卵击石,恐怕……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没什么好下场?”
刘瑱摇头失笑,“我看那倒未必!”
说罢伸手掐住元玉的脖子,“这应该要看这小姑娘在太傅心里有多重了!”
齐彦眼神狠狠射向刘瑱,“看来你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刘瑱手猛地一收紧,元玉吃痛轻唔一声。
“哦?是吗?”
元元!
谢青砚心尖儿一痛,当即拧眉往前一步,手关节握得泛白。
“阿砚,你……你别……别担心!”元玉目光紧随着他,眼泪模糊地摇头。
刘瑱轻飘飘地看了看一旁的谢青砚,狐疑地瞥向齐彦,扯嘴一笑,“看样子,太傅莫不是……强抢民女吧。”
齐彦面色更冷,“郡王真是说笑!”
谢青砚薄唇紧抿,面上淡淡,耳朵却暗中注意四下动静。
“齐彦!”
忽然,谢青砚声线冷冷,趁众人不防备之下将手中银针陡然射向四周,而后,徒手向刘瑱急速而去,齐彦愣神一秒,也意识到了谢青砚是想引开刘瑱的注意力,这样,他就可以腾出手救晴子了。
可谢青砚他——不会武。
“该死!”
刘瑱眼神一凌,挟着元玉来了个急转身,将将躲过谢青砚的一针。
“雕虫小技,也敢在本王面前耍?”
他拾剑而上,剑指向谢青砚前胸要害,欲飞身往前。
齐彦趁刘瑱转至自己方向时,灌输内力震开刘瑱挟着元玉的手,将元玉扯了过来。
“不……不……阿砚……”
元玉眼睛直直地看着那指向阿砚的剑,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为何手竟生出一股大力,趁着将齐彦推开的反力,挡在了谢青砚身前。
“晴子!”
齐彦大喝一声,却来不及,眼睁睁看那剑刺入元玉右肩,渗出殷红的血。
四周空旷,风吹过来,带来回响,一声一声,砸在齐彦耳中,几欲将他震聋。
是不是……这就是心空的感觉……
她为他挡剑……
她为他牵动心弦……
她甚至看他的时候,眼睛都是亮亮的,像是碎星子嵌在其上……
齐彦,放手吧……
“元元!”谢青砚茫然地抱着撞过来的元玉,待怀中熟悉的气息袭来,他才意识到,他的傻姑娘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傻!谁许你过来的!”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声音又硬又狠!
元玉扯扯嘴角,声音虚弱地像猫一样,“别……凶我好……好不……好?”
谢青砚怒极反笑,温润的面容此时狰狞地很,“凶你!元玉,你给我听好了,你若敢有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元玉眼皮沉重,眼泪吧嗒吧嗒不断,嘴角却扯得极大,“阿砚……最……最喜欢……阿砚……”
她其实很害怕,害怕她阖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跟他说,说完从这辈子到下辈子都说不完的话。
谢青砚替她把脉的手抖得不像样子,此时听见了她的话,心像是被挖走一大块,鲜血淋漓的。
“嗯,”他喉间微动,连个笑都扯不出来,再也舍不得吼她,“好,最喜欢……阿砚。”
所以,要……好好的……
第95章 大结局(下)大婚
盛华次年。
是日, 天朗气清, 惠风和畅。
元玉自每日一拜的小佛堂出来后,就软软地倚在御花园的躺椅上, 百无聊赖地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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