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贵狼狈地摔飞出去,落地后却仍然奋力蹬着腿,同时嘶声高喊:“别、别过来!我身上有炸.药,还有汽——”
一道手电筒的强光打到他的身上,强烈的光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来。
他终于认清自己的谎言已经彻底暴露的事实,遂停止了反抗,一脸颓然地被控制起来。
短短十六秒,这场营救行动便顺利结束了。
***
劫车的嫌疑人被压下交车。
医护人员随后赶到,为伤者进行简单的包扎,再送往医院作进一步的检查。
方琤是最后一个下交车的。
有风吹来,夜风携来的闷热感转眼间将她裹挟。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心底埋藏的恐惧原形毕露,令她的双腿微微发软。
脸上忽然传来些许凉意,她以为是汗水,停下脚步,抬手去擦。
冰凉的水滴落到了她的手背上,有刺痛感传来。
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也被利器划伤了,幸好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
一滴,两滴,三滴……水滴直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断堆叠的云团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哗啦一下,大雨倾盆而下,宛如缺了堤一样,疯狂地砸落向地面。
***
指挥车上。
记录仪器将交车周围每一帧的风吹草动记录得一清二楚。
透过拉近的镜头,交车外部的情况一目了然。
突击队员进入交车后,莫文贵很快被押下交车,紧接着,人质一个接一个被接出。
脖子受伤的年轻妈妈和嚎啕大哭的孩子,饱受惊吓的中学生,还有……
顾渊目光一凝,心脏猛地一缩。
许秉文松一口气:“嫌疑人已被控制,人质都被安全救出了!”他扭头看向顾渊,“太好了!老……哎?老大?”
他刚转过头,便看见顾渊摘掉耳麦,动作迅速地拉开车门,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
同在车上的记录员喊出许秉文心中的疑惑:“顾队,你要去哪里?”
***
下雨了。
街灯的边缘被模糊虚化,朦胧的光晕散在雨中,就像分散在浓重夜色中的的点点萤火。
医护人员打起伞,护送方琤离开现场。
在经过一辆警车的时候,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突击队员和守在警车前的特警交接疑犯的时候,莫文贵突然奋起反抗。
他横暴地横冲直撞,逃出包围圈,又从裤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双目赤红地挥向就近的方琤:“臭biao子!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当心——!!!”
有人失声尖叫。
寒芒毕露,刀刃落下。
方琤大脑嗡然一下,出现一瞬间的空白,脚下像生根了一样被钉在原地。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她看着莫文贵挥着匕首砍来,忘记了反应。
顾渊瞳孔猛缩。
来不及思考,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徒手挡下莫文贵的攻击。
莫文贵负隅顽抗,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匕首,表情狰狞地大声吼叫:“你们不要过来,过来我就……”
顾渊看准时机,抓过他的手用力一折,同时用膝盖狠狠撞向他的小腹。
啷当!
匕首飞出许远,终于落地,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方琤清晰地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辨清是从哪个部位传出,莫文贵已经被一拥而上的特警压在地上,铐上手铐。
危机解除。
但现场却陷入兵荒马乱的状态。
“老大!你没事吧?”许秉文打着伞指挥车上冲了下来,疾风般飞奔到顾渊的身旁。
方琤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许秉文的喊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她一抬头,便撞入了一双深邃无边的黑眸中。
目光交汇的那瞬,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顾渊就站在几米外的街灯下,身形修长,流光沿着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清冷,他的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灯光、夜色与雨幕交织成暗河,无情地横贯在他们之间。短短几步的距离,仿佛隔着浩瀚星河。
那双一如夜色般冷冽深沉的黑眸,令她的心脏漏掉一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追文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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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把大大亲亲抱抱举高高;粲右女票、今天也要打电动哦、小翼。
第四道方程式
晚上七点半,S市第一人民医院。
在经历一场人荒马乱后,一层的急诊大厅恢复了平静。
经过医生检查,人质除了受到惊吓和一些皮外伤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伤得最重的反而是嫌疑人。
“老大,还好你预判准确,并及时察觉到嫌疑人的异样,否则让他逃跑或者伤到其他人,那就麻烦了……”
许秉文说起刚才惊险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但顾渊没有吭声。
许秉文及时地止住了话题。
“我去看看其他人需要帮忙不。”
许秉文寻了个藉口走开。
他拐了个弯,叫住正在给中学生作心理疏导的女同事:“实习生,你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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