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捡起来,重新洗了一遍。
“串串。”
“嗯?”乔潇川下意识应了一声。
方琤问:“你还记得,你早上给我占的塔罗牌吗?”
乔潇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什么的塔罗牌,有吗?有吗?”她心虚地移开目光,“小琤,那个当不了真,我们要熟读并背诵社会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文明、和谐……”
方琤失笑。
过了会,她垂下眼睫,突然说:“我在那里遇见他了。”
乔潇川愣了下,停止了背诵:“谁?”
方琤洗好油桃,用盘子装好,端到茶几上,平静地说:“我的初恋和前男友。”
“啥?”乔潇川抬眼,“刚才送你回来的就是他?”
方琤点了下头。
乔潇川语气犹豫:“那你们……有没有……”
方琤说:“我说不认识他,他好像挺生气的。”
“活该!”
乔潇川先入为,为她抱打不平,“谁让他当初甩了你……”
方琤轻轻摇头:“不是他。”
“嗯?”乔潇川疑惑。
方琤:“当初,是我甩了他。”
乔潇川:“啥?”
“还甩了两次。”
乔潇川:“……”
乔潇川甘拜下风:“姐妹,没想到,你也是个狠人。”
***
早上八点半,方琤准时踏进律所。
“方律师,早上好。”
律师助理小胡迎了上前:“有几个新案子的材料,我已经放到你的桌上了。”
方琤点头,微笑应道:“好的,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年轻的助理想起重要的事情,赶紧补充:“对了,还有,陆律师让你回来之后,到他的办室一趟。”
“好,谢谢你的转告,我这就过去。”
方琤回办室放下文包,转身向另一间办室走去。
小胡口中的“陆律师”,全名陆嘉言,是天寰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
方琤走到陆嘉言的办室前,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方琤推门走了进去:“陆师兄。”
坐在办桌后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服,戴着一副细金丝眼镜,气质成熟犀利。
“你来了。”陆嘉言从办桌后抬起头,疲倦地揉了揉鼻梁,“随便坐。”
方琤在桌子对面坐下。
陆嘉言问:“在所里还习惯吗?”
方琤笑了笑:“挺好的,律所的环境和氛围都很不错,感觉比B市的律所轻松不少。”
天寰律师事务所原本是S市规模最大、人数最多的律所,许多案例都被业内传为经典。
但是三个月前,律所发生了一场不小的变动。
合伙人之间因为理念不合,闹起了矛盾,最后分道扬镳。三名较年轻的合伙人带走了一部分的律师,在外面成立了新所,跟天寰律师事务所打起了对头阵。
甚至还挖走了一批优质客源。
律所元气大伤。
不过之前的合同是以律所的名义签的,也无法带走。
但是人手不足,导致律所里的案件堆积如山,也足够让留下的律师焦头烂额。
就是这时候,方琤从B市到来,接下了部分的烂摊子。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会不适应。”
陆嘉言也笑了,停顿几秒,他又问:“其实我有些好奇,B市可是人人向往的一线城市,你为什么要回S市?”
方琤微微一怔:“是一些私人原因。”她垂下眼,“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想要找回来。”
“陆师兄找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的确有重要的事情。”陆嘉言说,“是这样的,律所之前跟安分局签订过顾问协议,但林律师离开后,顾问的位置空缺了下来,我跟任还有其他合伙人商量过,想让你来接替。”
方琤惊讶:“我?这……我到律所也没多久,这合适吗?”
“这是我和任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的,我相信师父的眼光,也相信你的能力。”陆嘉言挑了挑眉,“虽然你到S市不到半个月,但你处理事情的方式,我都有看在眼里。”
方琤和陆嘉言也算是同出一个师门。
她当实习律师的时候,师承B市鼎鼎有名的钟明朗律师。
陆嘉言也是钟明朗带出来的徒弟,她来S市之前,师父就跟陆嘉言打过招呼。来到这间律所后,陆嘉言对她多加照顾,多少也有师父的原因。
不过真正让陆嘉言信服的,是她的实力。
当初陆嘉言将新远集团的案件交给她,也存了考察的心思。
陆嘉言接着说:“我已经发函过去说明了原因,如果没有问题,你抽空到那边办一下手续。”
方琤微笑应下:“好,我知道了,谢谢陆师兄。”
“还有一个法援案子,我想交给你处理。”
陆嘉言说着,将一份文件推至方琤面前。
方琤拿起桌上的文件,略略扫了一眼,有些疑惑:“这个案子不是还在侦破阶段吗?”
陆嘉言点了下头:“对,但因为这次的案件有些特殊,被害人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她的双亲都在这次凶案中遇害,而她是案件的唯一目击证人,但她目前精神状况不太明朗。除了刑事案件,其中还涉及遗产分割和抚养权归属等问题,所以检察院和法援中心希望律师提前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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