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接过话:“回去上学是好事,你就还差一年,把大学念完。”
陈新月说:“最近正好是秋季开学,我如果回去,还能赶上明年毕业。我妈给学校打了电话,她都问清楚了。”
秦宇说:“听学校的安排。”
陈新月似乎有些愣神,随后淡淡笑了一下:“都离这么久了,早些年也没见她管过我,装模做样。”
秦宇说:“这件事,你妈管得对。”
陈新月抬起头:“只是……”
秦宇说:“不就是哈尔滨么,我跟你过去,在学校附近找个工作。”
陈新月眼神微微发亮:“真的?”
秦宇说:“真的。”
陈新月说:“找不到工作怎么办,我不记得学校附近有什么公司。”
秦宇说:“有人的地方就有工作,不可能找不到。能做的工作有很多,我是要找更赚钱的工作。”
陈新月说:“那你以后,会挣很多钱么?”
秦宇说:“当然。”
陈新月说:“很多是多少?”
秦宇说:“你不是一年毕业?一年之后,就算你不工作,我也能让咱们把日子过舒服了。”
陈新月笑了一下,随后又问:“真的?”
秦宇看着她说:“真的。”他抬起筷子,给陈新月夹了个茄盒,看着陈新月咬下一口。
“好吃不?”秦宇问,与此同时,陈新月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秦宇瞥眼,看到手机上显示出“郑诚舟”三个字。
陈新月有些诧异,接了起来,应了几声就挂了。
扣下手机,陈新月对秦宇说:“郑诚舟来送棉被,我妈让他送的,说是刚刚忘了给我。他说现在天气冷,还没来暖气,我妈怕我没有合适的厚被子。秦宇,你去帮我拿一下行么?刚才在楼下我态度不好,我不太想见他……”
秦宇把筷子放下了:“行啊,他人就在楼下?”
陈新月说:“对,在楼下。”
秦宇问:“你妈不在?”
陈新月:“我妈应该是先回家了,只有他一个人。”
秦宇抽身离桌,几步走到门口,这时听到陈新月说:“超级好吃的。”秦宇转回头,陈新月把剩下半个茄盒塞进嘴里,对他举了个大拇指:“大厨手艺,好吃。”
秦宇笑了,快速开门冲下楼,想着回来还能吃上热乎的。
到了楼下,秦宇一眼就看到了那辆黑色奔驰,他冲车子招了招手,然后跑了过去。驾驶座里的郑诚舟也下了车,绕到后备箱去拿被子。
郑诚舟单手拎出一只大布包,关上后备箱,朝秦宇走过来。他把眼前这个小伙子,判断为他继女的男朋友,这层关系不算太近,甚至还有些微妙,郑诚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嘱咐一句:“当心,有点沉。”
夜里起了凉风,郑诚舟的外套还搭在车里,不自禁缩起了肩膀。他看着秦宇把被子接过去,然后呵着白气,抬起头来。
秦宇正要赶紧告辞,只是路灯光影里,他看清了郑诚舟的脸。秦宇明显一愣,然后脸色瞬间变了。
“你……?”
郑诚舟还没反应,感到懵然一拳招呼在了他颧骨上。郑诚舟?后退了半步,瞬间脸上跳痛,歪过头摸了摸,嘴角没破,估计腮上肯定肿了。郑诚舟怒火蹭地上来了,抬起脑袋:“你小子有病?”
秦宇双眼通红,逼视着他:“是你。”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连带太阳穴都涨了起来,刹那之间,七年前的那个片段闪进脑海,他大口喘起粗气,倒像是他自己被狠狠打了一拳一般。
郑诚舟揉着脸说:“什么?”话音没落,眼瞅秦宇又挥来一拳,他赶紧闪躲,秦宇这一拳用尽力气,没打到目标,反而把他整个人?前甩了出去。
秦宇踉跄错步,被手中大布包一绊,直接扑到了地上。下巴狠狠磕在水泥地面,秦宇感到体内骨骼嗡了一声,头晕脑胀,却被一股力量拔着站起来了。他转过身,把被子朝着眼前的郑诚舟挥舞过去,他从体内深处发出怒吼,感到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同时飚了出来:“杀人犯!”
布包在半空中散开了,雪白的棉被仿佛一封来自上苍的信,缓缓舒展,沉重降临在人的头上。
郑诚舟眼前一黑,棉被将他兜头裹住,接着秦宇整个人猛扑上来,把他撞在了地上。郑诚舟蹭着地面挣扎,棉被像是一张厚重的网,怎么都挣不出去,他在被子里沉闷地呼救:“有误会,是不是有误会!你小子别憋死我!”
秦宇死死按住被子,趴在他身上,抬手又给了他脑袋一拳。郑诚舟这回彻底怒了,也不管眼前这个小子会不会成为他的继女婿,关系破裂就破了吧,他可别死在这里。郑诚舟双臂同时挥起,将被子?前一撑,结结实实地反扣在了秦宇头上,他也借机撑起身体,从地上爬坐起来。
“跟你说有误会……操!”郑诚舟刚站起一半,被秦宇一个预判扫堂腿,又给扫倒了,屁股摔地磕得生疼。秦宇伸手扯着头上的被子,郑诚舟赶紧挣扎起来,把他按倒在了地上。
“你把话说清楚,上来就把我往死里揍?”郑诚舟捂紧被子,限制住了秦宇上半身的动作,可是秦宇好像死也要跟他鱼死网破,抬腿就朝他小腿蹬了一脚。郑诚舟疼得忍不住了,举起拳头给他脸上来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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