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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R调教?居然还有这种手段啊。”
    “说是今年才开始投入使用的技术,但是要把调教师的脸换成特定人物的话,必须要采集到足够多的清晰视频才可以。”
    “嗯,不过你想过没有,既然有这种技术,‘被骆修远调教’这种事,说不定不止你一个人体验过哦。”南宫平逗他。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那就是一定有了。”骆安喝着可乐说,“南宫半仙一张嘴,假的也被你说真了。”
    “哪有那么神,合情推理而已。毕竟你爸——快四十岁了还保养到那种程度的男人可太少见了,别人家总裁在网络上都被人叫爸爸,只有你家那位还在被叫老公呢。”南宫平说着把手搭到骆安肩膀上来,“他那么受欢迎,你吃不吃醋?”
    “这有什么醋好吃。”骆安侧过头去,嘴对嘴喂了他一口可乐,“他把小情人往家带的时候,我都没吃过醋。”
    “真的?”南宫平用怀疑的眼神看他,“这都不吃醋,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呀?”
    “你不也不吃醋?那到底喜不喜欢我?”骆安反过来觑他。
    “我喜不喜欢你,你不知道?不过说实话,我没想过会和你永远在一起。”南宫平把头靠在骆安肩上,“你给我的感觉就像奥斯卡一样,我总觉得,我是抓不住你的。”
    “奥斯卡”是南宫平给一只猫取的名字,那猫浑身雪白,体型优美,两只眼睛一蓝一黄,颜值吊打一众品种猫。近两年来,这猫常常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他家后花园,在园子里的造景池塘抓锦鲤吃。南宫平曾经想把它收来当宠物养,无奈此猫头脑灵活、身手矫捷又热爱自由,抓捕行动开展了好几次均以失败告终,最后南宫平也只得放弃了饲养计划。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骆安扬了扬眉毛,也侧过头去,把脑袋轻轻靠在南宫平肩上。
    *
    一晃又到了周五,骆安一如往常坐上了骆修远的宾利慕尚,却在后排座位上看到了一个文件袋。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是骆修远的工作文件,于是把文件袋放到左边的位子上,自己坐在右边。
    车子如常启动,缓缓驶向骆修远的别墅,只是在途中,开车时一向沉默的骆修远突然开了口:“安安,你可以看一下那个文件袋里的东西。希望到家以后,你能给我一个解释。”
    骆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他拿起那个文件袋,抽出了里面唯一一张A4纸,只扫了一眼,心就猛然沉了下去。
    那是他近一年来的开房记录。
    尽管第一次和越元洲开房的时候,骆安就想到过或许有一天骆修远会查到这件事,但一年多来骆修远对他交男朋友的事一无所知,因此他也难免放松了警惕。他并不害怕自己做过的事被发现,只是时机不巧,就两天前的调教测试里,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还没有和骆修远
    “一个人?”骆安终于等骆修远走到了陷阱边上,神情放松了一点,“爸爸,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骆修远的目光落在骆安的脸上,眸色深沉,情绪复杂,但骆安并不看他,因而什么都没注意到。他讽刺似的勾了勾嘴角,语气弱了一点:“你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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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路无话。
    “他们都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们。”骆安说着,终于抬起视线,对上了骆修远的眼神,“有什么不对?”
    正面较量的底气,可一转眼,却已是箭在弦上。
    回到别墅后,骆修远没有开门见山,而是和往常一样让阿姨先送上了饭菜。这一顿饭也吃得暗流涌动、气氛诡谲。骆修远依旧慢条斯理,骆安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把碗筷全都放在一边。等骆修远放下了筷子,终于开口问他:“看样子,你已经想好该说什么了。”
    骆修远沉默了两秒,仿佛在整理情绪:“先告诉爸爸,一共有多少人。”
    浮出水面的轻易动不了,水面以下的又被刻意保护了起来。
    骆安深呼吸了几次,又把那张A4纸放回了文件袋。打开袋口的时候他的手有一点抖,笔挺的纸张被文件袋边沿割了几个小口,试了几次才放回去。
    听到骆安口中的数字,骆修远的瞳孔明显收缩了。那份开房记录上,写在骆安旁边的名字只有三个——越元洲、南宫平、韩哲彦,其中韩哲彦的记录只在最近出现了一次,但越元洲和南宫平的记录交替出现了整整一年。这三个人的家世背景全都不可小觑,尤其越家走的是政治路线,手中的权利对华盛集团许多业务都能产生影响。除非万不得已,否则骆修远并不想随意得罪这些权贵的家族——骆安显然也很明白这一点,才敢这样冒风险留下证据。
    这样意料之中的问题让骆安忍不住有点想笑。他微微张开唇,唇峰露出一点上挑的弧度:“六、七个吧。但我不会把他们的名字告诉你。”
    骆安坐在饭桌前,腰背挺直,脸上没露一点怯色,只是垂着双眼,不去看骆修远:“没什么可想的,我交男朋友了,就这么简单。”
    骆修远呼吸凝滞了一瞬,心头产生了一点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安安。”骆修远沉下声,显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如果你只是和男生谈恋爱,我不会这样质问你。”
    “安安,你不是这么没有常识的孩子。”骆修远直视他,“从小到大,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你不可能不懂。如果你只是想要谈恋爱,我不会横加干涉;可是谈恋爱的前提,是对方只有一个人。”
    “为什么这么做?”骆修远问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乍一听仿佛是在问“为什么不能把名字说出来”,但骆安听懂了,他问的是“为什么要和这么多人上床”。
    ;“你还记得,我演讲比赛得了第一名的那个晚上吗。”骆安突然转移了话题,“那是个星期三,比赛结束以后,我本来应该回学校的,毕竟第二天早上还要考试。可我就是想回家看看,把奖杯放到书房里去。我在宿舍复习到了晚上九点,终于忍不住还是打车回了家——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骆修远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其实也不是看到,应该只是——听到吧。你带了一个男人回家,在你的房间里,门只是半掩着,里面声音不停地传出来。就是那个时候,我手里的奖杯掉到了地上,磕掉了一个角。”说到这里,骆安笑了一下,“后来你还批评过我,说我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拿来的奖杯,就这么随意地弄坏了。你大概做梦都想不到,它是这么坏的吧?那个奖杯掉到地上的时候,发出了很响的声音,你应该没有听到,可是他听到了,那种声音停了很久才又响起来。后来那个男人从你房间里走出来,我还站在原来的地方,他一点都不意外,问我药箱在哪里,说你有点醉了,想给你找一片醒酒药。
    “我带他去了储藏室,和他一起找药。我问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就笑个不停,说他总共也没和你见过几次面,说你在外面情人多得两只手都数不过来,说你或许连他是谁都记不清,因为就在刚刚,你甚至叫错了他的名字。
    “那个时候我就问他,‘大人都是这样的吗?’他听了又笑了我很久,说,‘有能力又有欲望的大人,就会变成那样啊……”
    “安安。”骆修远脸色一凝,急促地打断他,“那天晚上的事,我可以向你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骆安反问他,“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他们都想要爬上你的床,你也喜欢他们,不管发生什么,都是很自然的。”
    骆修远缓缓摇了摇头,眼神里掺杂进一点苦痛:“我……作为你的养父,没有以身作则,是我的不对。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任性地想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那就太不聪明了。”
    “报复?”骆安摇摇头,“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你也不用向我保证什么。说到底,我连你亲生的儿子都不是,根本没有资格要求你什么。”
    “安安,别这么孩子气。”骆修远声音更沉,目光直直盯着骆安,“我虽然只是你的养父,可你和骆阳,我都是一样对待,从来没有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就看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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