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西墙上的少爷
文案
本文又名《穿成冰山师尊的娇豹小徒弟》、《你看这只雪豹他俏丽吗》(不是)
上辈子过劳猝死,下辈子当咸鱼!
薛羽死前发出如上宏愿,再一睁眼,发现自己穿成某本修仙小说里一个半路就被主角neng死的配角大佬的坐骑雪豹。
大佬对他很好,咸是挺咸的,每天只能瘫成一只豹饼混吃等死这亚子,豹生就很是无趣。
薛羽:改变命运!我想修仙!
薛羽发愤图强,终于练成身外化身,开了个人形小号暗戳戳拜入山门。
大佬早已退隐,薛羽并不担心自己被大佬收入门中,可以安心双开。
谁知遥觑镜后面,大佬怀里的雪豹给自己马甲喝彩的举动被大佬发觉了。
大佬:你喜欢他?我收他为徒让他陪你玩好不好?
豹豹:?
于是升仙台上,一袭白衣的大佬怀抱薛羽大号破空而来,仙气飘飘落在他的小号面前。
冰凉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端详物件一样瞧了瞧,清清冷冷问:
愿不愿意当我徒弟?
薛羽:淦。
接下来三人阿不,两人的关系开始变得不对。
薛羽大小号僵硬对立,面面相觑。
大佬眉峰微皱:你不喜欢他?不如
雪豹立马一个腾挪扑进少年人怀里打滚撒娇,娇滴滴喵来喵去。
大佬表情更冷,眼刀在小号身上进进出出扎了个三刀六洞:就那么喜欢他?
薛羽:
你个臭撒比到底想怎样!
岑殊死了。
死之前只看到跟了自己百年的那只小雪豹扑在自己身前,企图为他挡住那致命的一击,结果爆成漫天血雾,热血泼了他满头满脸,捡都捡不起来。
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回到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
这辈子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养着雪豹平静活下去。
既然如此,坐骑是不可能再骑了。
咦?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对外冰山对豹温柔师父攻捂紧马甲雪豹崽徒弟受
师徒年上就是坠好的嗷!!
内容标签: 仙侠修真 重生 穿书 萌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羽(雪稚羽),岑殊 ┃ 配角:师徒年上就是坠好的! ┃ 其它:下本《写作掌门读作团欺这件事》
一句话简介:冰山师尊也没法拒绝的诱惑
立意:努力修仙,改变命运
第1章 001
薛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窝在岑殊怀里,一睁眼就看见他主人精致苍白的下巴颏。
他现在是毛茸茸的一小团,被那人同样苍白的手指头拢着,才堪堪盈满手心,又陷在层层叠叠的衣袍里,根本不打眼。
睡醒了?
头顶传来的嗓音清凌,却丝毫不显冷漠。
薛羽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咪了一声。
岑殊手心一沉,低头看去,只见自家的小雪豹翻了个身,此时正四仰八叉躺着,毫不设防地露着自己雪白的肚子。
小东西连眼睛都没挣开,俨然一副还想睡的样子。
他这么一翻,一条比身子还长的毛茸尾巴就从他肚皮底下舒展出来,软软搭在年轻人的膝盖上。
白底带着点黑圈纹的尾巴又长又蓬松,因为被抱着压了一晚上,现在乱七八糟向四处支棱着,大眼一扫还以为是谁家的鸡毛掸子成精了。
岑殊眼睛微微弯了一下,另一只手抬起来,无声帮他顺了顺睡乱的尾巴毛。
这边豹型的自己还能睡,远在山下的身外化身却没有这么舒服的大腿可以窝了。
人形的薛羽只能只得从冻得梆梆硬的树杈子上坐起来,睡眼惺忪地靠在树干上自己醒盹儿。
薛羽这具身外化身修出来后,就像是用一个脑袋控制两只手,并没有什么主次之分,顶多能区分个左右撇子。
只是可能薛羽学艺不精,化身跟原身离得远了信号就不太好。
比如此时他的两具身体就离得有点远,因此他的头昏沉沉的,反应都有点慢半拍。
其实除了那些修为高深的大佬外,没谁吃饱了撑的要修炼个化身出来。
奈何薛羽现在不是人,是一只豹,一只雪豹幼崽。
对,虽然他长得小,叫起来又是咪呜咪呜的没半点凶厉,但人家确实就是一只豹豹来着。
薛羽刚穿越过来时就临着镜子照过自己:雪花毛,长尾巴,圆耳朵,因为还是幼崽,脸长得也像一只猫猫。
如果卖萌能把人萌死的话,那也算杀伤力极大。
雪豹幼崽小小一团,堪堪有成年人手掌那么大,他化形出的人形小号虽说不是个垂髫小儿,却也没好到哪里去,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郎。
少年郎此时正耷拉着肩膀坐在山脚密林中,一棵大树高高的树杈子上。
一身玄色裘衣紧紧裹在身上,领口处滚着一圈浅褐色长毛滚边,衬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他这具化身生得雪肤红唇,一头长发松松在脑后梳成个小揪,黑得极浓,泼了墨似的,愈发显得皮肤莹白,长发乌黑,跟他的兽型一样,都生得十分漂亮。
又因为年龄还小,面容便带着些雌雄莫辨的味道,更加夺人眼球。
只是一根二指宽的黑色布条横在他的双眼之上,将这张俊俏的小脸上下分成两半,又绕到脑后打成一个结。
这遮眼布是几层黑纱叠在一起,还透着点亮堂,能看出布条后面的人是睁着眼的。
也不知是眼睛畏光还是什么,要在眼睛上遮块布。
虽说这么一遮,便叫人看不见有这么一个好看眉骨、鼻梁、嘴唇的漂亮少年,又会拥有怎样好看的一双眼睛,但他十二三岁的年纪,人本就还没张开,身子骨都是瘦条条的,眼睛蒙着黑纱立在那儿,便凭空生出几分暧昧不明的脆弱易折感。
教人生出些隐秘难言的念头想好好保护他,亦或是好好欺负他。
薛羽两个身体信号不太好,此时不太能一心操控两边,便只能让豹豹还在岑殊怀里睡,专心操控自己的人形小号。
盹儿醒得差不多了,薛羽习惯性抬起手,从自己头顶薅了根头发下来,举起来凑到黑纱前仔细端详。
这根头发又黑又韧,看起来发质相当好,似乎有普通人发丝的两倍粗。
薛羽从发中段一寸寸看过去,直到发根处,浓墨般的黑色就淡了些,最邻近头皮的地方竟有三四个毫米是完全雪白的!
唉!
薛羽叹了口气扬手将头发扔了。这天衍宗的入门考试再不结束,他染的头就要先撑不住了!
因为没通过考试所以一夜白头,这听起来多少有点丢人。
但没办法,实在是因为他这具人形化身化得还不太彻底,身上的毛发跟雪豹的毛皮一样,都是白的。
眉毛眼睫毛这些长得慢,染一次还能撑一撑,头发却没办法,不到一周的功夫白头发就长出来了。
还没等他一口气叹完,突然浑身一哆嗦。
几根微微发凉的手指搭上了他不,豹豹的肚子。
指尖轻勾,从薛羽长着长长白色绒绒毛的肚皮一路挠到他的下巴。!
薛羽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办法拒绝小猫猫的动物本能,被挠的浑身过电一般炸起毛。
这边小号化身眼前一黑,断了电一般从半空中的树杈子上仰了下来。
嚓地一声,他大头朝下栽进树下的雪地里。
树下的雪积了尺来厚,化身生得又矮小,他这样一栽,便将整个上半身埋了进去,唯余穿了厚裤子的腿露在积雪外面,像两根颤巍巍的萝卜秧子。
冰凉的雪灌进脖子里,倒是给薛羽激精神了。
人形龇牙咧嘴地从雪地上坐起来,那边豹豹已经在岑殊手里闹开了。
他一边用米粒大小的乳牙咬着年轻人葱白的指头尖儿,一边四只爪子抱着岑殊的手恼怒地咪咪乱叫,大尾巴啪啪抽在他皓白细瘦的手腕上。
奈何无论薛羽怎么觉得自己猛虎下山、威猛异常,岑殊也并没有被他咬疼。
他又手痒似的多在幼豹脖子窝里挠了几下,开口道:今天还想去吃铜锅吗?
闻言,薛羽正摇得起劲的大尾巴一停,含着那根手指理直气壮地喵了一声。
废话,当然要吃!
与整间房子里只有岑殊跟薛羽一人一豹的清冷不同,天衍宗另一座山的山头上正是热闹。
正殿前那座巨大的回字形抄手游廊里,此时正坐满了人。
廊中本该是花园小景、假山怪石的地方,此时却架着一口巨大的铜锅。
不。
说它是锅其实有些委婉。
因为这口锅实在太大了,直接架设在地面上,锅面与回廊同宽,将整个院子占了个满满当当。
正中间放炭火的烟筒有七八人合抱那么粗,一刻不停地往天上排烟气,下食的汤面围在四周,足有小溪那么宽,大约煮起个人来都毫不费力。
锅里面咕噜咕噜滚着奶白的汤底,汤面上还飘着快要煮化了的葱段、姜片、香菇、枸杞和虾皮。
雪下得正紧,每片雪花都有鹅毛大小,却在游廊上空就被暖烘烘的热气炕化了,淅淅沥沥像下小雨。
雪山的雪并不脏,落进锅里直接当汤底。
就算是整个修真界,能把一顿火锅吃成这阵势的,也唯有天寒地冻、地广人稀的天衍宗而已。
薛羽窝在岑殊怀里到场的时候,从半空中远远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浓厚水汽将整个山头笼在一团奶白雾气里,蒸得云雾缭绕。
五丈开外,人畜不分。
岑殊停在半空,广袖轻轻一拨,面前水雾便同摩西分海一般向两旁散去。
他们脚下十几丈的地方正是咕噜噜冒泡的汤面,如果不把水雾吹开直接下降,两人怕会直直落进锅里,给今天的火锅加道菜。
太师叔来了太师叔来了!
廊中的天衍宗小辈们骚动起来,捧碗的捧碗,抹桌子的抹桌子,麻利给岑殊腾了块地方出来。
天衍宗上下平时并不拘泥于什么主次尊卑,回廊是四方的,陈设摆件也没什么不同,坐哪儿都一样。
什么掌门长老的也很接地气,刚刚那片水汽被吹开,薛羽眼尖地看见下面廊中还分散坐着几个白胡子老头儿,都吃得哈嘶哈嘶的。
岑殊从容落座,旁边立马有小弟子给他送来干净碗筷。
太师叔来得正好,羊肉刚刚下锅,现在捞起来正是最鲜嫩的时候!
岑殊本来病态苍白的面颊被水汽这么热烘烘一扑,雾雾腾腾中显出几分薄红来,带着些异样的美感。
他对小弟子略略颔首,就算是谢过了。
对方冲岑殊憨厚笑了笑,抱着自己的碗去找其他地方坐了。
这口巨锅的锅沿正贴着游廊栏杆,伸筷子极其方便。
岑殊捞了几片羊肉放在玉质小碗里,薛羽从自己主人的衣襟中探出半个身子,张大嘴巴让岑殊喂他吃肉。
这大概就是修士吧,薛羽吧唧着嘴想,用这么大的锅吃火锅,竟然还能捞到自己往锅里下的东西。
与旁边弟子们捧碗排座、聊得热火朝天的情形相比,岑殊周围就冷清许多,左右都有四五空位。
薛羽一边吃岑殊喂来的涮羊肉,一边抖了抖耳朵,听见不远处几个小弟子捧着碗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太师叔怎么今天又来了?以前几次聚餐食我是指咱们天衍宗开山收徒的时候,太师叔从来没来看过啊?
是啊是啊,太师叔都连着来了四五天了,难道他老人家一个人终于过寂寞了,这回动了收徒的心思?
太师叔可有几百年没给咱们添师叔了吧!
可不是说?太师叔这红鸾星可算是动了呀!
薛羽:
妈的这门派人脑壳都多半有点问题。
他偷偷抬起眼睛看了看头顶的当事人。
对方似乎对周围的议论毫无察觉,又长又翘的眼睫毛颤都不颤一下,淡漠目光落在远处汤面上,手下稳稳从锅里给薛羽捞羊肉。
薛羽转过头来,继续等他的肉。
他很想告诉那群小缺心眼他们想实在多了,岑殊之所以会来这里,纯粹是因为薛羽想来。
天衍宗一年开山收一次徒,每次收徒时,阖宗上下一百多号人都会聚在一起吃这顿露天火锅。
薛羽就是馋这顿火锅。
再加上
烟雾缭绕的铜锅上面,此时正悬空飘着的十来个圆滚滚的遥觑镜。
每个遥觑镜里场景不同,分别显示着每个想要拜入山门的弟子的实时影像,十几个镜子就说明今年有十几个想要拜师的未过门弟子。
镜子上都被加了因果,蒸在铜锅的水蒸气里也丝毫不起雾。
天衍宗的众人此时聚在一起当然并不只是要吃火锅,还是一起从遥觑镜里观看未来师弟师妹考试中的表现。
薛羽又抖了抖耳朵,隐约听到有人在讨论考试。
这位师姐,我前几日被师父压在房里修炼,今天才来看师弟师妹们考验,这是进行到何处了?我看他们怎么好像只是在走路?这是在考验什么?
薛羽歪头仔细听着。
哦,师妹是师伯游历时收的弟子,没经历过入门考试有所不知,咱们天衍宗每年收徒考验内容都一样,穿过密林来到山脚下,踏着万阶玉石台阶登上御难峰山顶,最后通过问心石的校验,就算合格了。
可山脚下的密林并不大,若是直直向着御难峰方向走,行个两天两夜也该穿过林子来到山脚了,怎么这五日过去,我看镜中还有一半人在林中绕?
哈哈,穿过密林虽说听起来简单,但并不仅是考验弟子的耐性。弟子们一进山林便被下了因果,互相之间不会碰见,也不会碰见其他任何人,但会偶尔遇见猛兽捕食,或是动物落进猎人陷阱中的情况,如果他们见其可怜出手相救,每救一次,去往御难峰的路便需多走二十里。
雾气后面传来师妹的一声轻呼,语气有些不忍:啊,那想要快点到达御难峰山脚,岂不是需要冷石心肠、见死不救?
师姐严肃道:常言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万事万物运行发展有其规律,老虎吃兔,鸟食草籽皆是为了生活,我天衍宗便是抓住那四九之数,衍算天机,做顺应天命之事,又怎能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