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先是不解,可察觉到苏攸棠微微颤栗后,也没再多问,将她带回屋子中去。
两人离开后,阿福便走到沈镜身边:“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沈镜:“明日你去查个人,不要惊动别人,那人……”
他让阿福查的便是苏攸棠说的,那个给她药的妇人。
吩咐完之后,沈镜便回屋中去,之前苏攸棠坐过的圆凳还在原处,桌子上还放着那盏油灯。
即便是惊恐也依旧俏丽的面庞似乎还在眼前,她大概是真的怕了吧。
也许明日又该吵着要离开了。
另一边与林氏去了东间屋的苏攸棠渐渐缓了过来,或许是因为林氏身上暖乎乎的,驱散了心中的害怕。
刚才的沈镜就像是一个漂亮恶鬼,会索命的那种。
林氏给她到了一杯茶水,还带着些余温。
“是不是和阿镜吵架了?”语气颇为冷淡的问。
苏攸棠坐在小榻上,犹疑地抬头看向她,似是没听明白。
林氏:“就你们年轻人的小把戏还想骗过我?你扑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阿镜一开口你就抖的跟筛子似的。若真是做了噩梦怎么也是扑阿镜怀里,哪里有扑到我一个老婆子怀里的道理?”
苏攸棠:……大抵也和吵架差不离。
只是一想到沈镜邪魅的样子,就算真是做噩梦了,也不知噩梦与他哪个更可怕?
抿了一口温茶,低垂着眼帘不说话,活脱脱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你平时对我那副瞧不上的样子呢?怎到了阿镜面前就跟个小耗子似的?”林氏拢了拢衣服说道。
苏攸棠先是一惊,原主对林氏不好?
难怪白日里,和林氏撞到一起的时候,林氏的神情有些奇怪。当时心里太乱了,这会想起来,林氏本是想训斥她的吧?
后来沈镜过来,她才出口描补几句。
林氏不想让沈镜知道她与原主不和?
果然婆媳矛盾,当儿子的一点都不敏感。
林氏在这不停地说,回头见她事不关己捧着茶杯的样子就来气。
“和你说的,你都听进去了没?”
苏攸棠乖乖点头:“听进去了。”
“你给我说你都听进去什么了?”林氏耐着性子问。
苏攸棠:……不知道。
林氏见状泄气般的坐到她对面:“你们既是成了亲,就是要一起走下去的。一起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说话还能磕着嘴皮子呢。
明日一早你就给我回去好好给阿镜赔罪,男人最是吃女人小意温柔的那一套了。”
苏攸棠有点看不明白林氏了,她们关系不是不好吗?这会怎么还教她怎么讨好男人?
“娘,你不是不喜欢我吗?我和夫君吵架不是正好合你的意?”
林氏闻言差点没气跳起来,冷静后又把窗子悄悄打开一角,看了一圈之后才一副放心的样子关上。
“合——”许是觉得自己话音太大,又压低了声音说:“合谁的意了?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天天陪你们小夫妇俩闹腾?那还不如你俩生个大胖小子来闹腾我,若真这样,看我还管不管你们?”
说完瞥了苏攸棠手中的杯子一眼,苏攸棠立马会意的给她也倒了一杯温茶。
林氏微呷一口润了嗓子又继续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嗯?我有哪里不对吗?”
她只看了些文字,怎知原主和他们相处的细节?就算真的哪里露出了马脚,她也打定主意装傻不认。
“又是叫我娘,又是给我倒茶,这可太不像你了。你该不会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林氏一惊一乍的问。
苏攸棠:……
“娘你可别吓我,我这好不容易缓过来。”
林氏:“说起来,你和阿镜因什么吵起来的?”
说到这个苏攸棠精神了,这不是明摆着让她告状吗?
话还未说出口,声线先调好。
所以林氏便听到苏攸棠颤着音说:“夫君他说鬼故事吓唬我,说会有恶鬼挖人眼睛。就、就鲜血淋淋的,嗐,我就不给娘仔细描述了,总之吓人的很。”
不用苏攸棠仔细描述,林氏都汗毛冷竖了。
“嘶,快别说了,这次是阿镜的过错。不过我刚跟你说的,你明日还是要照做。”
苏攸棠:“娘,明明是夫君的错,为甚要我给他道歉。”
林氏打了哈欠拿着油灯往床走去:“要说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叫以退为进,以柔克刚。”
苏攸棠连忙放下杯子跟在林氏身后:“娘,你怎么还帮我哩?”
林氏让她躺到里面去,吹了油灯睡在外侧,才悠悠道:“我哪里是帮你,阿镜第一回 喜欢上一个姑娘,还被你那个姐姐闹得沸沸扬扬的,差点成了孽缘。与其说是帮你,不如说是我心疼自己儿子罢了。”
说完便静静地睡了。
在林氏眼里,沈镜喜欢原主?
她似乎发现了男主的秘密。
翌日苏攸棠醒来的时候,林氏已经不在床上了。
过了一夜,苏攸棠觉得自己元气满满。
不就是穿成一个疯子权臣的炮灰元妻?只要我跑到快,剧情就与我无关。
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赚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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