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沈家就有两个病号,朝食之后,阿福又出门去了。
苏攸棠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她其实还是很好奇阿福的行踪。
于是凑到沈镜面前:“夫君,阿福做什么去了?”
为了不出错,苏攸棠还是一直叫沈镜夫君。
若是白日和夜间叫法不同,很容易说串了,林氏听了就算不会多想,但也会不高兴。况且原主本就称呼他为夫君,突然改了称呼还要解释一番。
苏攸棠是个怕麻烦又懒得改,便延续夫君的称呼。
沈镜眼睛都没有离开手中的书:“养家糊口。”
这不就是赚钱吗?她果然没猜错。
苏攸棠搬了一个小杌子坐在沈镜身边:“那阿福是去什么生计?”
沈镜这回放下了手中的书,着眼看她:“你问这作甚?难道阿棠也想赚钱?”
苏攸棠闻言一愣,这话什么意思?他当她说要离开是闹着玩的吗?不赚钱她怎么离开?
还是他以为她离开后会回那个劳什子的侯府?
“当然想,谁不爱银子呢?”
沈镜:“你说的没错,不过阿福做的事情你做不了。他是去搬运货物,干的是体力活。”
苏攸棠暗忖:那还真干不了,就算她有力气,人家也不招一个女子。
想到这里,苏攸棠忽然有一点不明白,沈家的经济来源都是依靠阿福?
沈镜是个文弱书生,虽然昨夜瞧着身材不错,但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想必除了抄抄书换点银子。
可这点银子还抵不上他的笔墨纸砚吧?
刚才林氏也在院子里坐着,绣着一些绣活,似乎也能贴补家用。
可是沈家这座一进小院虽然规模小但地段好,买这样一座院子想必也要花不少银子。
沈家哪来这个银子?
还有沈镜的父亲呢?前三章就交代了男主重生前有多风光以及重生后和原主之间那点事了,完全没介绍他成为权臣之前的事情。
打断苏攸棠思绪的是那只花猫睡醒后叫唤的声音,自从她穿来这只猫不是在睡就是即将睡觉中。
苏攸棠转了话题:“这猫可真懒。”
“家中又没有需要它做的事,自然只能睡觉。”
这话什么意思?
苏攸棠微蹙眉头,觉得沈镜话中有话。
果然沈镜又开口道:“但阿棠不一样,阿棠是沈家的儿媳,自然不能在这闲坐着。”
苏攸棠:……
她忽然明白沈镜昨夜那话的意思了,原来‘白日里是沈家的媳妇’这话不是要收她银子,而是要让她做活?
沈镜见她沉下去的脸色,心情颇好道:“所以阿棠,你这会应该把庭院打扫了,把衣服浆洗了。当然,还有娘的药也要熬好,娘现在也是阿棠的娘不是?”
苏攸棠觉得自己被耍了,她昨日与林氏逛街的时候,还听林氏说这几日要找个做饭的婆子。
实在是林氏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勉强能入口而已。
也幸得现在林氏病了,饭菜都是阿福从外面食肆买回来的。
不过苏攸棠也不是吃亏的主,让她干活总得给点好处吧?
“夫君说的有道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想向夫君请教。”
沈镜不知她又想打什么主意,不过兵来将挡,她还是翻出花来?
“哦,阿棠有什么不明白的?”
瞧着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是吃准了自己从他手上讨不到好吗?
苏攸棠忍着气闷:“夫君如今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沈家算是书香门第吧?”
沈镜:“自然。”
“我听说,书香门第之家,都是有规矩的。所以作为沈家的儿媳,我是否应该有月例?”苏攸棠不疾不徐的说着。
沈镜早该想到的,她怕是一直在打钱的主意。之前想跑的时候,还拿走了钱财。
苏攸棠见他不语,又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夫君可是我说错了什么?可是在侯府的时候,我便是有月例的。”
言下之意,沈家是不是也应该给?
沈镜看着她做出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却掩盖不住那眸子中灵动,不觉生气反而倒觉得有趣。
她是觉得拿沈家和侯府相比,会让我恼羞从而一怒之下许她月例?
这激将法倒是用的小心,她倒是聪明,知道读书人清高,不愿被比下去。
可他是个读书人,却也浸淫官场多年,这点小把戏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她的如意算盘自然要落了空。
苏攸棠的确是想用侯府刺激沈镜,不过不是以他读书人的清高,而是沈镜是个男人。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人看不起,即便知道前面是一道鸿沟,大部分男人也会在女人面前强撑面子。
沈镜沉吟片刻:“阿棠说的有理。”
苏攸棠顿时眼睛一亮,自己赌对了?
那还真是一笔意外的收入。
然而沈镜话锋一转:“不过,阿棠也是知道的,沈家并不富裕,所以在月例上会委屈阿棠一些。”
原本是免费做活,现在能有银子拿已经不错了,是每月二两还是一两?
她可是看过不少古言小说,大户人家的正妻怎么着也要有个一二十两,沈家自然不可能每月给她十两,但一两想必是能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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