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若是不这么做, 她必然要嫁给赵厉。
让她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她倒是宁愿做了姑子。
苏攸棠与文静听完, 不免有些唏嘘。
文静:“既然阿柔你早已知晓此事, 为何刚刚那般难过?
要我说,咱就该开心起来才是!何伯父定然不会将阿柔嫁给那般人渣子。”
何柔温婉而笑:“你啊,若是叫你娘知晓你这性子, 怕不是要说我带坏了你。”
“我娘自己就是受不得这般委屈的,怎会说阿柔带坏了我。”文静一脸得意的说。
反倒是苏攸棠猜出了一二:“可是要离开俞州避避风头?”
何柔轻点着头:“是。爹娘要将我送去外祖家去,日后咱们怕是鲜少能再这般相聚了。”
文静震惊的神色比起听到那些传言更甚:“什么?那阿柔什么时候回来?”
何柔偏过头去声音也轻了许多:“怕是日后再难回俞州了。
爹娘的意思, 是让外祖家帮忙在京城物色合适的人,将我嫁到京城去。”
文静怔怔地看着何柔, 嘴巴微张着,终是没说出挽留的话。
她知道这是对何柔最好的选择了,若是留在俞州怕是真的再难寻得一门好婚事。
苏攸棠也是感慨万分,这个时代对女子有诸多不公, 明知道是男方的错处,最受牵连的反而是女子。
何柔见她们一脸沮丧的模样,提起精神笑着说:“咱们开心些,沈公子才华横溢日后举家进京不过是早晚的事。
文公子既也是夏先生的弟子,日后自然也是前途无量。
指不定过了些年头,咱们就能在京中相聚。”
文静闻言这才好受了些,三人又说了会话,苏攸棠与文静才相继离开。
只是落后一步的苏攸棠被阿柔拉住,随即手中被塞入一个物件。
何柔眼中藏着一丝祈求:“阿棠能帮我把这东西带给他吗?”
苏攸棠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文静,小声问道:“阿柔为何不亲自送给他?”
何柔笑得温柔,“阿棠应该也知晓他的身份,终究是有缘无分的事。便是将这小东西送与他,已经是僭越了。
若是他不收,阿棠便收下吧。”
苏攸棠微微叹息,应了下来。
前面文静见她没有跟上,取笑道:“阿棠快些,像小乌龟一般慢。”
文静到底还是孩子般心性,今日这一离开,下次再见已不知是何时了。
苏攸棠轻声与何柔告别,道声珍重便追上了文静。
文静轻声与苏攸棠商量着:“等阿柔离开前,咱们寻一天外出游玩,我不带哥哥去,阿棠也莫要带你夫君。
就咱们三个姐妹,好好玩一场,也当是给阿柔践行了。”
苏攸棠心中酸涩,终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与文静分开后,苏攸棠独自回到家中,竟然瞧见沈镜与段珩一同坐在院子中。
苏攸棠颇是惊讶,却也没有多言。
沈镜见苏攸棠回来眉眼之间都带着笑意,段珩撇了撇嘴。
同他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也没见他笑一下,苏攸棠一回来,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们二人坐在院中,苏攸棠自然也不好直接回房,于是上前打了招呼。
“你们这是在说些什么?”苏攸棠扯了个话题。
沈镜:“太子殿下终于想通了,明日便动身回京了。”
苏攸棠圆目微睁,颇是惊讶:“这么突然?”
沈镜见状顿时脸色有些微青:“怎么?阿棠舍不得?”
苏攸棠瞪了沈镜一眼,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听到段珩明日回京的消息,苏攸棠其中心中有些欢喜的。
从何柔刚才的言行,显然何家也是想尽快将她送去京城,怕不是今晚便是明日。
既是如此,段珩与何柔若是能遇上,说不得就是有缘有分了。
许是脸上的笑意太过明显了,段珩颇是有些不自在,“我怎么瞧着弟妹似乎很高兴我离开?”
沈镜:“送走瘟神,阿棠自然高兴。”
段珩:……你前世可不是这样的。
那个高冷不可一世的沈丞相难不成是假的?
原本因何柔要离开俞州的沮丧心情,这会也好了许多。
恰好沈镜也在这儿,为了沈镜日后知道了误会,便这时候将何柔托自己递给段珩的物件拿了出来。
段珩瞧着苏攸棠送到自己面前的那只木雕小猫,眼神有些诧异,同时还看向了沈镜。
沈镜脸色自是十分难看,伸手握住苏攸棠的手腕,试图拉回她的手,结果被苏攸棠瞪了一眼。
段珩笑看他们夫妇二人的眼神之争,“送我的?”
苏攸棠点头。
段珩从她手中接过,仔细端详了起来:“谢谢。我很喜欢,活灵活现很可爱。”
苏攸棠:“我也觉得不错,希望段公子能够珍惜。”
却不成想,话音刚落段珩手中的小木猫便到了沈镜手中。
“他一个舞枪弄棒的粗人,怎会珍惜?”沈镜没好气道。
堂堂大楚太子在沈镜口中竟是一个粗人?
那怕是大楚再没有矜贵之人了。
木雕虽然只有半个手掌大小,苏攸棠却将刻有‘柔’字那一处至于最明显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