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珩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罗太妃手中的那一批暗卫。
罗太妃手握这批暗卫, 便是如今的皇上对她也是礼让三分,所以段珩想通过沈镜利用这批暗卫替他做事。
不过沈镜却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如今皇位上的那位, 并非是畏惧罗太妃手中的暗卫,而是因为当初陷害荣王也有他的一份, 他只是愧对罗太妃而已。
当初荣王出事后,先皇便将当时还是贵妃的罗太妃打入冷宫。后来新皇登基后,特赦罗太妃,让其出宫在静心庵休养。
这也是沈镜对罗太妃容忍的根本原因, 他这些年来让沈寿与刑昊他们表面上打理着震沅镖局,实际上养了一批数千人的私兵。
可是与罗太妃手中那批跟着荣王上过沙场的暗卫比起来,终究还是弱了一些。
罗太妃根本容不下苏攸棠,沈镜自知没有十足的把握保护住苏攸棠,便打算将计就计将苏攸棠送去安全的地方。
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被罗太妃摆了一道。
饶是陪着罗太妃走过风风雨雨的蓝心,被沈镜这般瞧着,心中也不免升起一股惧意。
那眼神是恨不得将一切都拖入地狱一般。
蓝心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沈镜手中,而就在这时沈镜开口道:“解药。”
蓝心一怔:“您身上的毒即便不需要解药也已经消散七八成了,这个时候用解药您的身子只会有所损伤。”
解药本就是解除毒药的药性,而沈镜体内的毒已经消散了许多,这时候用解药,只会对身子造成伤害。
可沈镜根本顾不得这些。
蓝心轻叹一声,终究还是将解药给了他。
沈镜:“前日,你说太妃已经时日不多可是真的?”
蓝心倏地绷紧:“确是真的。荣王被斩首,太妃就已经大受刺激,后来被先皇编入冷宫后,身子就慢慢熬坏了。
这些年只不过是吊着一口气,在寻找世子爷您。”
前日若不是蓝心事先找到他说,罗太妃时日不多了,让他演一出戏,让罗太妃走的安心些,沈镜断然不会说出那番话来。
只是现下想来,那天苏攸棠定然是被他们抓来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才会如此决绝的离开。
沈镜得到确切的回答后,站了起来神情冷漠道:“既是如此,请你告诉罗太妃,从今以后我与她再无干系。
暗卫的事是我贪心了,阿棠已经离开了沈家,还望罗太妃莫要再伤害她。”
蓝心倏地一怔,随即跟着站了起来:“世子爷这话是何意?难道您是要放弃暗影?”
当初第一次听到段珩说起罗太妃手中的暗影时,沈镜自然十分心动。
罗太妃来俞州,他心中自是高兴的,不是因为罗太妃,而是她手中的势力。
这段日子对罗太妃敬重,也不过是因为她是荣王的生身母亲而已。
他沈镜本就不是什么温良孝悌的君子,可罗太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苏攸棠。
罗太妃现下是时日不多,若是她依旧安康,沈镜自会让她这辈子也出不了俞州城。
沈镜:“我本就无意皇位,暗影于我不过是锦上添花,就算没有,我也依旧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然若是暗影依然对阿棠出手,我定然会让他们消失。”
兰溪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沈镜,忽然觉得眼前站着的是荣王一般。
沈镜离开城北小筑后,便与阿福去了震沅镖局。
而五日后,城北小筑便传来太妃薨逝的消息,沈镜闻言眼中未曾闪过一丝波动。
另一边苏攸棠也已经在京城住了下来,说来也巧,苏攸棠刚到京城便遇见何柔。
何柔自从住到外祖家,虽然衣食住行方面都不曾被短缺,但却很怀念与苏攸棠、文静在一起玩闹时回忆。
她的外婆看不下去她这样终日消沉的样子,便让她们几个表姐妹们一同出门散心,没想到恰好见到了苏攸棠。
何柔也是见到苏攸棠时差点以为自己大白天出现了梦魇。
孙勖自是认得何柔的,只是没想到她们竟是好友。
见她们说的开心,孙勖多少有些慰藉,不然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攸棠在京城也没有另租铺子,毕竟她的银子大部分都被她用来扔沈镜了。
好在京城的这间文宝阁后面带了一个小院子,苏攸棠与小蝶住进去倒是刚好,里面虽小但东西倒是很齐全。
何柔自从知道了苏攸棠来了,不是往文宝阁去,就是将苏攸棠请到外祖家中与自己小聚。
何柔从孙勖那里知道苏攸棠与沈镜的事后,一直没有问过她,倒是一直努力说着开心的事。
说起来,何柔在外祖家中平时闲着无事,倒是有更多的精力用在木雕上,现下技艺已经非常不错了。
两人凑到一起的时候总是围绕着木雕说个不停,只有苏攸棠刚到的那几日每天沉迷于华容道。
这东西是文静在信中提起过的,说着如何如何有意思,到让文静馋了好久。
若不是不愿麻烦外祖一家,她真想任性一回让人回俞州买上十套八套来。
所以苏攸棠一来,她便缠着苏攸棠给她做了一套。
这日两人在何柔独自住的小院里,跟着苏攸棠学木雕。
“阿棠,你瞧我做的这个小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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