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婧辞坐在桌旁,纤纤素手一手捧杯,一手揭开杯盖,轻轻嗅了嗅后又盖了回去:“麻黄散是什么?”
惊鹊道:“回小姐,是一种药,这种药的主要成份是麻黄散,马吃了以后就会发狂。控制住量就可以控制马失控的大概时间。杏林堂的大夫已经指证了,曹成在三天前买了一钱的麻黄散,这是证词。”
曹成就是昨天为邱婧辞赶马的车夫。
“他人呢?”
“昨日回府之后,他便借口被小姐踢下马车摔坏了身子,干不了活,现在还在他的屋里歇着呢,听说范姨娘还赏了银子安抚了一番。”
“呵,背后有人撑腰果然不一样。”邱婧辞用力放下茶杯:“去两个人,把他给我绑到前院去,顺便也让府中闲着的下人也去看看,这谋害主子是个什么下场?”
惊鹊略微惊讶,但很快就兴奋起来:“奴婢这就去办。”
相比于惊鹊,别枝就显得胆小怕事多了,她有些迟疑地开口:“小姐,府里都知道,这曹成是范姨娘的人,您公开处置他,要不要先跟范姨娘打个招呼啊?”
邱婧辞哼了一声:“笑话,我堂堂嫡出大小姐,处置个下人还用跟她一个姨娘报备不成?”这丫头哪哪都好,就是这胆小怕事的毛病得想个法子给她改过来才行。
惊鹊的效率很快,不过半刻钟,就来请她去前院,说是事儿都办妥了。
尚书府挺大,这府里姨娘多,再加上庶子庶女,正经不正经的主子一堆,下人自然就多了,虽然没动各主子的贴身之人,但也乌泱泱地挤满了前院的那片空地。
邱婧辞信步而出:“各位,是不是在想本小姐为什么招你们啊?喏,就是因为他,居然敢陷害本小姐,要不是本小姐运气好,昨儿可就就该被疯马甩下马车了。”
纤细的手指指着被五花大绑的曹成。
曹成连忙道:“大小姐,我冤枉啊?”
“主子面前也敢张口我啊我的?”她看了看惊鹊和别枝的小身板,指了个健壮的仆妇:“你去给我掌嘴。”
也不知她这随手指的人是不是跟曹成有仇,总之她迟疑了一下,转身就给了曹成两下。声音大得所有人都抖了抖,然后曹成的脸就出现了两个明显的五指印。
这效果……
邱婧辞甚是满意。
而一群下人却是惊呆了,大小姐跟夫人一样软得很,府中人为了讨好得宠的范姨娘,也不是没人故意给她们使绊子,可大小姐从来没有罚过谁啊?
邱婧辞看着一众人惊鄂的模样,不由想起前世的自己。
前世的她,虽是嫡女,却总是恪守成规,端着身份不欲与人计较。
对庶妹更是和善有加,即使被呕得半死也仍是作出大度的姿态。
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下人瞧着她心善,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庶妹更是害她至惨。
她清明的大眼中闪过一缕血丝,既然她有幸重生来过,那就绝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犯傻了,不会再落得一个凄惨悲凉的下场
曹成懵得最厉害,回过神来立刻就哭开了:“大小姐,奴才知道,您是对奴才不满,但是你打骂我可以,但不能给我安个谋害主子的罪名啊,这个奴才怎么承受得起。”
大夏律,奴才谋害主子,是要被判滚钉床的。
“本小姐还没无聊到找一个奴才的麻烦,惊鹊,把你查到的事给他说说。”
“曹成,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那马提前被人喂了麻黄散,而你曹成,三天前刚从杏林堂买了一钱,现在那一钱麻黄散呢?”
曹成瞬间傻了眼,他以为自己做得很隐密,哪知这么快就被查了出来。
惊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转向邱婧辞:“大小姐,你看这要怎么处置。”
“重打五十大板,然后送到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