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呆楞,“我能救母亲?”
杨氏点头,“欢儿,母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我保住了嫡妻的身份,你才是尊贵的嫡女。若我被贬为妾,你就是庶出了。再想嫁给魏大将军,就不可能了。”
其实杨氏是事关己乱了心,她做了十年嫡妻,又育有儿子,还是沈府唯一的一个男丁。沈老夫人就是在不喜欢她,也不会轻易废了她。毕竟,沈家的脸面,还是要的。
只是杨氏这么些年,一直心有恐惧。如今,突然遭事,那份恐惧被无限放大了。就慌不择路,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沈欢闻言,全身一震,“庶出”这两个字于她就像龙之逆鳞,一碰就火辣辣的生痛。沈欢握紧拳头,她不能重回庶出,不能!
沈欢深吸一口气,对杨氏道,“母亲想要我做什么?”
杨氏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瓷器瓶子,塞到沈欢手里,“这是喜春,你放到客房的熏香里……待我将魏将军引去,你就可趁机与他玉成好事。”
喜春是花街女子常备的欢愉之物。任何一个正派的未出阁的女子,听到都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
当初沈玥也是听了杨氏的怂恿,为抓住李友安,对他下喜春。还好,沈玥穿过来了,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沈欢手一抖,瓷器瓶子落到了被褥上。沈欢红着脸,无错地站起来,因为太急,绊倒了脚边的凳子,“不!不行,这个不行。”母亲怎么能让她做这种事?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她又不是沈玥那个不要脸的。
杨氏不悦道,“自古以来,男人都喜欢魅惑的女子。你以为那魏大将军,为何看上了粗鲁没教养的沈玥?”
沈欢傻傻地摇头,“女儿不知。”杨氏的这种说法,她从未听过。书上,教养婆婆,都是教导她,贵女要矜持,要体贴,要大方……这样才会博得男人喜欢。
沈玥真的是靠魅惑,让魏诚对她另眼相看的吗?不!魏诚明明喜欢的是她!刚才宴会上,魏诚可是在所有人面前赞了她,怎么可能会看上沈玥呢?
沈欢愤怒道,“母亲,魏将军明明喜欢的是我。”
杨氏无语了,这个愚蠢的女儿,都没脑子的吗?杨氏不愿节外生枝,便转了话题,“欢儿,只有你跟魏将军玉成好事,成了板上钉钉的将军夫人,你父亲才会网开一面。欢儿,你一定要救救母亲。”
“可是……”沈欢为难了,她想做魏诚的夫人,也想救母亲。只是……她毕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太难为情了。
见沈欢动摇了,杨氏捡起瓷器瓶子,强制塞到沈欢手中,这一次沈欢没有再扔,而是紧紧握住。手因为太用力,微微有些颤抖。
“欢儿,母亲时间不多了,你得在你父亲处置我之前,与魏将军成就好事。欢儿放心,你父亲在西院,有备好客房。我会安排人想办法将魏将军引去,欢儿,母亲就靠你了。”
窗外,听完全程的沈姗冷笑,原来杨氏打的这个注意?既如此,她就让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正愁,没机会获取魏诚的好感呢,正是瞌睡就递来了枕头。
沈欢浑浑噩噩到了西院,进了杨氏说的院子,犹豫了再三,终于咬牙,一狠心,将喜春倒在燃起的熏香里。又脱了衣服,爬上床,躺在被窝里。心情既忐忑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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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一个小厮在倒酒时,不慎将酒洒了在了魏诚衣袍上。
“小人该死!大将军恕罪!”小厮惊恐着跪下磕头。
魏诚低头看了眼,衣袍上的水渍,眉头微皱。沈重见状,狠狠踢了那小厮一脚,“竟敢冲撞了大将军,拉下去……”
魏诚摆手道,“无妨。”对那小厮道,“下去吧。”
小厮感恩戴德,“多谢大将军!多谢大将军!”躬着身退出去了。
沈重小心提议道,“下官在备好客房,大将军去梳洗一番?”
魏诚沉默了下,点头,“也好。”
沈重想亲自送魏诚去,被魏诚拒绝了,便唤来丫鬟,带魏诚去西院。
魏诚走后,宴会便暂停了,蒋夫人想回府,怎奈,蒋闲不愿意。蒋夫人爱子心切,也留下了。
蒋闲得了个空,问了丫鬟,沈姗在哪,便一溜烟跑了。
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沈玥也出了宴会厅。这种场面,再参加多少次,她都不会习惯。
出了前院,远远看到,魏诚与沈姗站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沈姗娇柔温婉,笑得灿烂。魏诚也不像宴会厅上那般冷着脸。
郎才女貌,站在一起极为般配。
沈玥心中隐隐生起一股酸涩的感觉,还没有蔓延开,就被她强制压下去了。人家本就是男女主,在一起天经地义。反倒她,一个早出局了的炮灰女配,还妄想来搅合。
沈玥转身,刚想离开,就被魏诚叫住了,“见了我就要走吗?这就是你们沈府的规矩?”
沈玥在心里狠狠骂了魏诚几句,慢吞吞地转身,假笑着刺道,“原来是大将军啊,恕我眼拙没看到。”
沈姗心里笑开了花,沈玥把魏诚得罪得越狠越好。面上却道,“长姐不懂事,望大将军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魏诚看了眼沈姗,“沈三小姐请回吧。”说话间,已大步走向沈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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