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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没想到柚子也能做茶,倒是别有风味。”霍柏川终于让自己恢复了平日里端方温和的样子,“二姑娘平日里喜欢下厨吗?”
    “嗯,我有时会做些糕点,也只是自己胡乱倒腾,上不得台面的。”郑沅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暗自好笑。
    “二姑娘的手艺很好……”话没说完,霍柏川的脸突然爆红,像只煮熟的虾,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抖了抖,差点把杯子摔出去。
    他刚刚蓦然发现,他饮过的杯沿上似乎沾了一点口脂。
    一抹淡淡的桃红,和程二姑娘唇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1)三奶奶打趣的话引用自张老师,特此说明。
    我存稿箱时间又弄错了。
    窒息了_(:з」∠)_
    提前更新了,晚上没有了哈
    第9章 将军的冲喜小娘子09
    秋日天气多变,到了午后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郑沅午膳也在金银铺用的,小伙计腿脚勤快,领了她的赏银,一路小跑替她到烧酒胡同买了炸糕、烧麦、饭卷子及几样小菜,还拎回来一瓦罐奶皮。
    炸糕外酥内软,松脆香甜;烧麦皮薄馅大,入口不腻;饭卷子一共三个一盒,个个不同,分为粳米、枣泥、豆沙三个口味;奶皮顺滑醇厚,入口即化。
    郑沅吃得高兴,样样都合胃口,让琵琶再抓一把京钱赏了跑腿的小伙计,直把他喜得又说了一车吉祥话。
    “姑娘咱们几时回府?”琵琶瞪着桌上垒得老高的妆匣子,心惊胆战,“姑娘,这么许多,咱们怎么带回去?”
    这里头郑沅自己只挑了几件,大部分还是霍家三位少奶奶走前硬塞给她的添妆。
    这些匣子里头,最贵重的便是一顶口衔东珠的金丝嵌宝凤冠,一共嵌了百余颗宝石。是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霍柏川亲手挑的。
    霍柏川身子还得将养,午饭前被嫂嫂们薅回去了。听霍大奶奶说,他每两个时辰得换一趟药,三个时辰针灸一次,隔一日还得烧艾来熏蒸,每日有大半日都得受罪。
    霍大奶奶对着郑沅叹了口气:“原本五哥儿一直闹脾气,不肯配合大夫医治,我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谅解他的心绪,不敢操之过急。”
    说到这,霍大奶奶突然停下,弯起唇角笑道:“但见了你之后,他竟野猫顺了毛,对大夫的话言听计从。虽然不知这些对他的腿伤有多少成效,但我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你说是不是?”
    郑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霍大奶奶的话让她知道,没人相信霍柏川的腿能好起来,便是霍家人也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说那些晦气话罢了。
    霍柏川自个也清清楚楚,但他仍愿意为了即将过门的新婚妻子去努力,哪怕其实一点也看不到希望,哪怕要一遍又一遍地忍受治疗无效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去面对自己残疾的身体。
    【白玉断续膏】该找个机会让霍柏川用上才行,原本她想着成亲后再替他慢慢调理,但如今知道了他每日吃的苦,怎么忍心。
    郑沅又消磨了会时光,还带着琵琶到街上逛了一圈,看中了一个小小的黑石雕镇纸,竟是雕得一只揣着前爪打盹的猫,和她养的猫很有几分神似。
    逛完后便不得不回去了,否则程夫人估计要派人来找了。
    金银铺的掌柜赶了辆车帮着送货上门,顺便找程家要账。
    程夫人在家里和女儿好生说了半日话,看着她眉飞色舞地谈论在舅舅家的生活,在河里抓鱼,又爬树掏鸟蛋,程夫人宠溺地骂道:“你舅舅也真是的,这是姑娘家该做的吗?尽带你做这些混账事!”
    等到了要摆饭,才见莺花神色有些古怪地来回禀:“二姑娘回来了,金银铺的掌柜带着二姑娘的东西也在外头候着,奴婢让小厮们安置在前院偏厅看茶,这才过来请太太示下。”
    程夫人不在意地随意指派了一个丫鬟:“哦,秋萍,去开我的箱子,拿几张银票去结吧。”
    程湘慈原本坐在她娘对面,拿了个花样子在描,听见庶妹的名字,握笔的手顿了顿,还有些不自在,毕竟她是替她嫁的人。
    不过,听说霍家五哥儿虽然落下残疾但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霍家又是好人家……听娘的意思,二妹妹也是肯的。程湘慈又觉得不必为了这个心底不安了。
    莺花接过秋萍拿来的银票,一共三百两,手便僵住了,踌躇了半晌:“太太,恐怕不够。”
    程夫人这才有点惊讶地抬起头来,她不敢相信那个软弱可欺的庶女敢在外头花那么多钱:“什么?东街的金银铺子一副头面三百两还不够吗?”
    “不是东街的金银铺子。”莺花硬着头皮说下去,“那掌柜说他是南街霍家金银铺。”
    程夫人和程湘慈一齐吸了口气。
    程湘慈当然知道霍家的金银铺,那是宫里的娘娘都会去订首饰的地方,程湘慈哪怕在家如此受宠,也就年节下才敢进去。
    去了还不定买。
    “她怎么到那儿去?”程夫人下意识问出声,又想到她原本便要嫁到霍家,问这个反而没意思了,咬咬牙,“那掌柜的要多少?”
    莺花眼睛都不敢抬,声音越说越小:“奴婢没敢问,看着桌上地下大大小小加起来怕是有五六十个的匣子……”
    “混账东西!”程夫人脸上挂不住,腾地起身,大步往外走,气得咬牙切齿,“呵,她这是攀上高枝了,竟不知自个的骨头有几两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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