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可比戚缘积极,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餐,然后隔了戚缘腿长的距离叫她起床,老婆起床气相当严重,他还想多活几十年当个健全人。
戚缘抱着被子坐起来,打了个呵欠,瞥了眼站着不敢动的男人:“干嘛呢,我能吃了你?”
商榷立马打蛇随棍上,单腿跪在床上靠近她:“你吃。”
她抬手捏他耳垂,“那我可是要连皮带肉吃得干干净净。”
可能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女人的声音有点沙哑,带着说不出的磁性,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却将调情的氛围上升到极点,商榷感觉自己骨头都要酥了,恨不得立刻躺在她面前,像狗一样摊开肚皮等待主人的抚摸。
她的手又往下摸着他的后颈,时不时没入黑发之中,电流自头皮一路向下,她的手指到哪里,哪里就燃起不可控的烈焰。
商榷恍惚着想,他可能真的要疯了,这种若即若离、亲密却又疏离的爱意令他着迷,令他想更加虔诚臣服,去取悦她、效忠她、追随她。
可惜戚缘是逗他玩,她只有兴致来了才会赏他一个深吻,更多时候浅尝辄止,她能很好地掌控自己的欲望,显然一大早起来,她对这方面没有丝毫想法。
商榷失落地看着她松手掀被,弯腰把她的拖鞋拿起来,戚缘穿了拖鞋,丝质睡裙又薄又透,看得商榷目不转睛。
“我上厕所你也要跟?”
被堵在门口,商榷才发现自己居然跟到了这里,不由得尴尬清清嗓,戚缘嗔他一眼,转身把门关上。
上了小半年烹饪课的商董现如今做饭已是有模有样,豆浆是自己打的,粥也是他起了个大早熬的,咸鸭蛋虽然是从外头买回来的,但切开后直接流油,油条煎饺和葱油饼同样是半成品,味道却不差。
出去玩又不是拍戏,戚缘根本不化妆,高跟鞋更是想都别想,她甚至没穿内衣,天渐渐冷了,傻子才穿内衣,又闷又勒,再好再贵的内衣都不顶用。
准备出门时商榷想起忘记带湿巾,就让戚缘在门口等他,然后他手机响了起来。
“小缘!帮我接一下!”
戚缘手臂上搭着商榷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喂?”
“……怎么是你?”
她好整以暇朝墙上一靠,“你打商榷的电话问怎么是我,不觉得奇怪吗?”
卫乘风哼了一声:“商榷人呢?让他接电话。”
“他啊,他回房找湿巾去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卫乘风:……
他没听错吧?她说老商干嘛去了?找,湿,巾?!
“我跟老段今天打算去马场,让他一起来啊,当然了,你要来也行。”
戚缘懒懒地说:“那他没空,他今天要跟我出去吃饭看电影逛街花钱。”
卫乘风:……
有没有搞错?这种只有女人会喜欢干的事情,老商也要去?他无语地对戚缘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作,知不知道男人都喜欢体贴懂事不作妖的,不就是买买买吗?你自己又不是没钱,干嘛非要商榷陪。”
戚缘点开免提,朝走近的商榷挑了下眉:“那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作,商榷都没说什么,你搁这儿着急呢?”
“你逛街哪天不能逛啊非要挑今天?你把手机给商榷,我来跟他说。”
商榷沉声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是我想出门,小缘本来想在家里睡觉,你误会了。”
卫乘风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完蛋,最不可能恋爱脑的人现在成了情种,当年他跟初恋也没见这么黏糊,这不得不让卫乘风怀疑,老商是不是已经被狐狸精勾走了?
狐狸精从来不掺和男人之间的战争,更不会在兄弟阋墙时上去当和事老普救众生,她把手机递给商榷,然后抬手搭在他肩头,又吻了吻他的脸颊,商榷便被迷得不知今夕何年,根本不想跟发小多说话,只想赶紧挂电话跟老婆共享二人世界。
所以他非常敷衍:“我已经到车上了,马上要用导航还要开车,不跟你多说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卫乘风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已传来一片忙音,他呆了几秒钟,努力把自己代入商榷,试图揣测他兄弟为何如此色令智昏,然后他发现如果换成他,好像……好像挺能理解的哈。
戚缘:“已经到车上了啊?”
明明就还没换鞋没出客厅,他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不这么说他肯定还有好多废话。”商榷求生欲极强地解释,“但我是不会对你说谎的。”
“真的吗?”
戚缘问话的时候喜欢靠得很近,被她的眼睛盯着,再狡猾的豺狼都无所遁形,但她似乎只是吓唬吓唬商榷,在他露馅之前便已经站好,“走吧。”
商榷是绝不敢跟她说自己有个初恋白月光的,他现在想起对方的次数越来越少,很多时候跟戚缘在一起,他压根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如果说戚缘跟初恋在他心里是一方天平,那么孰轻孰重,早已摆在明面上,只是商榷自己没有意识到。
没有人能够拒绝戚缘,所有人在她面前都会失去色彩,只有和她相遇后的人生才充满愉悦。
两人都是大高个,并肩而走格外显眼,逛街的时候戚缘买了个毛茸茸的白色兔尾巴,直到次日早上他出门上班,才知道她买这个干什么。
“等一下!”
商榷做好了早餐,留好了纸条正准备走,突然听见老婆喊他,一回头,戚缘穿着他的衬衫站在楼梯口,他比她高十公分,衬衫也就到戚缘腿根,行走间若隐若现,看得商榷喉结微动。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她别在身后的手吸引,“藏什么呢?”
戚缘笑吟吟地看他:“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公司度过,看不到我,不会想我吗?”
“当然会想你。”
“我不信。”
商榷好脾气道:“那你要怎样才会信?”
她笑弯了一双凤眼,衬得那颗小小泪痣无比动人,然后商榷面前出现一颗白生生毛茸茸的东西,正是昨天晚上戚缘买的那个兔尾巴。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戚缘朝他伸开双臂,他下意识以为她要抱——不由得受宠若惊,因为戚缘很少像小女生一样撒娇,结果她根本不是要抱他,而是贴着他的胸膛,手在他的皮带上不知道干什么。
商榷搂着她的腰:“干什么呢?”
“好了。”
下一秒他就被推开,戚缘手上的兔尾巴消失不见,商榷伸手到腰后一摸,臀部上方的皮带上,正夹着一颗毛茸茸兔尾巴。
“你把这个带上我就信。”戚缘靠到栏杆上,似笑非笑看着他,“会很担心被人发现吧?只要想到自己身上带着这个,是不是就会想起我?”
商榷:……
他薄唇微动,想要拒绝,戚缘朝他勾勾手指,他不由得向她靠近,被她抬手搂住脖子热吻,而后便鬼迷心窍地答应了。
出门时商榷感觉自己都不大会走路了,每当别人多看他一眼,他都忍不住去想,该不会……是被看见了吧?
西装的长度在正常走动时刚好将兔尾巴遮住,但隐约能看见微微鼓起一点的布料,他想,要不……偷偷摘下来,等回家前再系上?
结果刚动了心思,戚缘就打来了视频电话,第一句就是问:“你没有不乖吧?”
商董被说中了心思,但好在他只是意动没有行动,因此回答的铿锵有力:“没有。”
“到公司了吗?”
“嗯,刚进电梯。”
说着他还调转摄像头,给她看他真的正在电梯里。
“好。”
商榷全神贯注盯着手机屏幕,把自己这边画面调到最小,这样就可以清楚看见她在干什么了。
她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坐在了梳妆台前,商榷问她:“要去哪里吗?”
“嗯……圣一带学生来录节目,我去跟他们吃个午饭。”
“什么?”
商榷立马坐不住,他先是脱口而出,然后发觉自己太过激动,轻咳一声,“怎么这么突然?”
“这有什么突然的。”戚缘说,“最近那个《华夏诗词》不是挺火的吗,洛城一中有两个学生从海选里一路赢到现在,他跟学校另外一个老师一起来的,就约我中午一起吃饭。”
商榷:“……我也去。”
戚缘看了眼手机,“什么意思啊,把我看得这么紧,是不信任我?”
“我是不信任他。”
戚缘干脆拒绝:“不带你去。”
商榷抿着唇,却也不敢在戚缘跟前耍脾气,只说:“那你记得跟我视频。”
“那就不一定了,得看你听不听我的话。”
不过她很快又说,“下午你来接我?他还要带学生所以就只是吃个饭再逛逛。”
商榷答应得很快,他这会儿就又满足了,戚缘挂掉视频他还依依不舍,在出电梯时,他已不再觉得臀部上方的兔尾巴羞耻又难堪,反倒有一种隐秘的窃喜。
一个上午商董都心神不宁,总是忍不住去想,她十点多出的门,吃个饭顶多两小时吧,是不是该去接她了?
然后发消息问她吃完了没有,搞得戚缘把他设成消息免打扰。
辛圣一原本是想跟戚缘单独吃饭,可戚缘却让他把同事学生都带上,两个学生都是女孩,十六岁的年纪,另外一个同事也是女老师,戚缘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等她了。
“我来晚了吗?”
辛圣一摇头:“是我们提前到了。”
他手里提着给戚缘带的洛城特产,都是首都本地没有卖的,网上买还得快递个三两天,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有看到戚缘时陡然发亮的眼睛表明他的欢喜。
“姐姐你好高、好漂亮啊!”
戚缘低头看了眼小姑娘,抬手就撸人家毛茸茸的脑袋,“你也很漂亮,比赛加油。”
“嗯嗯!”
双方打过招呼,戚缘带他们在附近逛了逛,女老师工作有几年了,时常网上冲浪,认出戚缘,激动地提出合影请求。
洛城靠海,海鲜很便宜,戚缘就带他们去吃一家藏在老巷子里的菜馆,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时髦婆婆,祖上据说做过御厨,每天就接十桌,还得提前预约,二进院古色古香,看得姓赵的女老师心里直打鼓。
这得花不少钱吧?
“小缘来啦?”
“阿婆,我跟你定的桌你没忘记吧?”
“忘不掉,你的事儿,我能忘吗?”
老菜馆的杜婆婆笑盈盈的,招呼他们进去坐,辛圣一跟在戚缘身后,问她:“你认识老板吗?”
“认识,阿婆人很好。”
虽然都快七十了,但颠大勺那还是虎虎生威,胳膊上甚至有肌肉,绑着名牌发带还戴机械表,酷得一塌糊涂。
一共就五个人吃,把杜婆婆的拿手菜都点了一遍,辛圣一尝了一口便惊为天人,迫不及待地去找阿婆取经,杜婆婆锅里炖着鸡,笑话他:“干什么,想学我老太婆的家传手艺?”
他连忙解释:“不,我只是想知道您那道蜜汁鸡腿是怎么做的,我也做了很多年,可跟您的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