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缘认真思考,回答:“我认为你的担忧很有道理,所以为了不让我们彼此厌烦,还是不要成天黏着比较好。”
她顿了几秒钟,示意他低头,搂着他的脖子借力起身去卫生间:“你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最讨人喜欢吗?”
商榷眼都不眨地凝视着她,她走到哪里,他就看到哪里:“长得好看的?有钱的?”
戚缘都走到卫生间门口了,回头朝他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挂在墙上的。”
商榷一愣,随即哑口无言。
她是嫌他话多了。
等戚缘从卫生间出来,商榷还没走呢,他固执地问:“小缘,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讨人喜欢吗?”
戚缘做了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男人轻笑:“像你这样的。”
原以为能收获老婆的感动或是脸红,没想到戚缘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商榷不由得也打量了下自己:“有哪里不对吗?”
她好心劝道:“别这样,帅哥一旦意识到自己的帅,又开始想当情圣,那就意味着他将变成另外一个神奇的物种。”
“油腻帅哥。”
油腻帅哥不算帅哥,戚缘对他们的欲望会直接降至冰点。
商榷:……
为了不让自己变成油腻帅哥,他选择回厨房去继续给老婆做饭,男人果然还是要有实际行动,光用嘴巴谁不会,听多了容易长茧子。
会被情话骗的只有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为啥年纪越大的男人越喜欢小的?因为基本过二十五的女人就不好骗了,能一眼看穿他们的猥琐下流、自以为是的幽默还有阳|痿。
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男人这把戏都玩烂了,厉害的女人就要诋毁,吕后武皇哪个不是一身脏水?有脑子的得泼,长得漂亮却害男人丢掉江山的也逃不过,女人就不能聪明,最好美貌且愚蠢,那才讨男人喜欢。
谁要是为了讨好男人去当“好女人”,那才真的蠢到家。
给聪明厉害的女人泼完脏水,再拿她们去吓唬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跟训狗没什么区别,女人本来应该是锋利、尖锐、强壮的,但这种棱角却被刻意抹去,只留下了自我牺牲与奉献。
戚缘哄不哄商榷主要看她心情,她要是心情好呢,会亲亲他摸摸他,要是没心情呢,那就视而不见,让他自行消化。
总是对他太好,他就不懂得珍惜,会恃宠而骄,哄了一次两次,第三次不哄了可能就闹脾气,戚缘还惯着他不成?
果然,她不哄,他反倒主动找她讲话,报备说下午不去马场,去打高尔夫,然后问戚缘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看看吧,可能早也可能晚,不知道萨莉找我什么事呢。”
“那你开车路上小心,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戚缘总算施舍给他一个笑容,亲了他嘴角一下,轻声问:“还想不想戴兔尾巴?”
商董的脸刷的一下红起来,他轻咳,“也……不是不行。”
但戚缘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戳了下他的胸膛,又摸了一把翘臀,这才转身离开,搞得商榷心跳加速,心里像有股火在烧,扑不灭,也不想扑灭。
其实他们俩单独住的这套房子也不算大,平时也就阿姨会来打扫卫生,私人空间除了他俩没有别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戚缘一走,商榷就觉得这房子大的离谱。
真奇怪,平时有这么空旷吗?
正好卫乘风的电话又来了,商榷深吸了口气,回卧室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从衣帽间出来时看到那颗明晃晃摆着的兔尾巴,早上洗干净后用吹风机重新吹得雪白蓬松又柔软,他竟不敢多看。
卫乘风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时间,总算是把商榷盼来,一见着人他习惯性开始抱怨:“我说你最近也太难约了,叫你十回你出来一回,还得提前回去,干嘛啊,你是结婚,又不是坐牢。”
商榷瞥他:“会不会说话?”
完了问段浦河:“相亲怎么样?”
“别提了。”段浦河摆手,“我觉得我暂时还是单身比较好。”
“看到没有?老段都知道婚姻是坟墓,你说你好好的寿终正寝不好吗?非要年纪轻轻躺棺材。”
商榷却想,谁说婚姻是坟墓?他躺得可不是棺材,是小缘的床。
面上还是一片正经:“打球去?我晚上回家。”
“不喝酒?”
“戒了。”
卫乘风是真觉得发小跟变了个人一样,可能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这一点,在他们打完球在高尔夫球馆洗完澡后,他认识的更加深刻。
“卧槽。”卫乘风先是吓出一句脏话,立刻被商榷瞪了一眼,“别在我跟前说脏话。”
他平时不怎么说脏话,就怕被带出习惯,到时候在小缘跟前一个没控制住脱口而出怎么办?
“老商,你还好吧?你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夺舍了吧?!”
商榷拍开卫乘风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卫乘风坚定执着拽住商榷的裤子:“你丫少废话,给我看看!你的腿毛哪里去了!”
商榷不想被这人把裤子扯下来,只能拉着裤腰,于是裤腿被卫乘风一把捋上去,露出一条又长又直还无比光滑的小腿。
男人怎么能没有腿毛?!
这褪的未免也太干净了!
就连换好衣服的段浦河见了都不由得一句粗话张口就来,两人跟见鬼一般盯着那条腿,商榷皮肤挺白的,于是更显得这腿干干净净。
他淡定地把卫乘风的手拿开,“少见多怪。”
卫乘风再拽拽自己裤腿,腿毛犹存,他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不了解这个兄弟了,老商是不是吃错药了?他疯了?堂堂大男人,居然把腿毛给脱了?!
一直以来,段浦河都对商榷的感情状况不予置评,但这也太离谱了,做梦也想不到商榷结个婚,连腿毛都脱了。
相比较于发小们的震惊,商榷显得淡定许多,“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太大了!”卫乘风指着他的腿,“你腿毛哪去了?”
“脱了。”
“我知道是脱了,我是问你干嘛脱!”
商榷奇怪地看他一眼:“还能干嘛脱,弄得小缘不舒服,留着干什么?”
这话值得深挖的可太多了,但花花公子卫乘风表示不能理解:“那又怎么样?让她忍一忍不就行了?这女人怎么这么娇气?”
商榷根本不想跟别的男人讨论自己跟老婆的闺房之乐,卫乘风突然又见鬼般倒抽一口气,“老商,告诉我你就只脱了腿毛。”
商榷冷冰冰地看着他,卫乘风夸张地往后退了两步:“不是吧?你真的——这戚缘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吧?!”
段浦河赶紧撞了下他:“行了,别说了。”
基本上除了头发眉毛眼睫毛,商榷浑身上下都是干干净净,不仅是他这样,辛圣一也是。戚缘讨厌毛多的男人,毛多意味着容易出汗,出汗就代表会有很重的体味,她超讨厌“男人味”的!
卫乘风精神恍惚,他问:“老商,你是不是真的把献仪给忘了?”
这话一出口,现场气氛就变了,段浦河深觉兄弟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说老商现在过得好好的,干嘛非要提远在国外十年没见的乐献仪?
初恋美好就美好在得不到,珍贵就珍贵在曾经拥有却又已经失去,乐献仪要是真回来了,商榷认不认得她都是个问题,男人喜欢的是记忆中美好的白月光,而白月光一旦到手,那就成了饭粒子,掉在桌上都不会被捡起来吃的那种。
商榷的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笑容消失不见,他警告地看了卫乘风一眼:“是兄弟就别在小缘面前胡说八道,我先回去了,以后再约吧。”
“诶,不是,我话还没说完——”
下一秒,商榷手机响起来,他竖起一根食指对两人做了个嘘的动作,接起电话:“小缘?”
卫乘风疯狂朝段浦河做口型:我说错什么了我?
离谱的难道不是商榷吗?他为了老婆把身上毛都脱了,还能不能再娘一点?
“嗯,我也正好要走了……你来接我?真的吗?”
商榷的语气变化真的好明显,他对卫乘风就又冷又硬全是各种警告,接了老婆电话却变得又软又温柔,跟个小男人似的,“好,那我把地址发给你……嗯,我的车就先停这,等明天让司机来开……好,好,那你开车慢点,不着急。”
刚才还因为脱毛的事不高兴,现在接了老婆电话一秒阴转晴,那脸变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学过某样国粹。
戚缘来得很快,商榷怕她在门口等得急,把包背在肩上去球馆门口等,卫乘风跟段浦河总不能不管他,三人在门口站了快一小时,戚缘终于姗姗来迟。
车窗降下,戚缘手搁在车窗上探出头,她个子虽然高,身体比例却非常好,典型九头身,脸小的墨镜一戴就遮住大半,哪怕不露出整张脸亦十分惊艳:“有点堵车,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吗?”
“五十三分钟又四十一秒。”卫乘风幽幽道。
戚缘:“问你了吗?”
卫乘风:?
商榷把装着球杆的包放到后座,自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很无情地说:“我们先回去了,你俩自便。”
卫乘风:?
戚缘冲段浦河挥了下手,段浦河绅士回礼,然后她就无视了卫乘风,油门一踩,一个漂亮的大回旋,车子向远处疾驰而去,只留给卫乘风一地寂寞。
他不敢置信地问段浦河:“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他们两口子好像是在针对我?”
段浦河推了推金边眼镜,微笑道:“也许你该重新修炼一下自己的情商,有你在,再怎么情比金坚都能给你搅和黄了。”
真就不分场合不看人张嘴乱说,人家不生气才怪。
“谁说的。”卫乘风打死不承认,“那他俩咋还好好的没黄?”
段浦河转身朝停车场走,准备回家去,卫乘风总觉得哪哪儿不对,以前没有戚缘的时候,老商不是这么无情的,他就是随口说了戚缘两句,老商就跟他急眼,这还算是兄弟吗?
肯定是戚缘那女人在里头搅和!
这段时间怎么都约不出来人,酒不喝马不骑车不开,今天好容易出来打一次球,天还没完全黑就急着回去,商榷这家伙还能有点出息吗?
不行,他得去问问戚缘到底干了什么!
因为工作室还在打理中,戚缘基本就是在家待一天,去工作室一天,工作室地点是在市中心一栋写字楼的十八层,一整层大概是九百平米,月租金将近四十万,戚缘直接买了下来,财大气粗的让萨莉对她肃然起敬。
这手趣÷阁,谁敢说戚缘是小情人?谁家小情人有这底气花钱?
面对经纪人跟助理们的羡慕,戚缘眨眨眼:“这很贵吗?我跟你们说,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这一整栋大厦全买了。”
“是是是,那你可得好好拍戏,争取早日拿到天价片酬,我们都等着跟你吃香喝辣了。”
戚缘给她抛了个媚眼:“放心,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
因为整个工作室都是女性员工,所以各方各面都考虑的很周到在,氛围也非常好,面试的事情全都交由萨莉负责,现如今工作室有且只有戚缘一个人,所有人都专门为她服务,而工作室挂靠在华瑞旗下,却拥有独立权限,可见华瑞对戚缘的态度。
“小缘,外面有人找。”
正在跟萨莉商量自己的休息室买哪一款沙发的戚缘愣了下:“找我?谁呀?”
春柏回头看了眼,发现那人还在大厅坐着,这才小声说:“是卫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