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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照千里,星河昭昭,云层叠叠的万丈高空之下,是莹莹灯火阑珊,红尘人间。
    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中,人声喧闹,声乐悦耳,舞娘身姿婀娜妙曼,云锦彩秀飞扬,琼华宴上,一派歌舞升平之景。
    燕淮坐在御坐上,甚觉无趣,这种宴会他登基的前几年还有心思应对一下,可如今过了多年,他烦不胜烦,却又不得不做个样子。
    视线直接落在那颇具风流的背影。
    一身锦绣华服,明明是沉重繁琐的华丽,却很显身段。
    他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正在以及其自信,并且兼虚的姿态与大臣交谈,目光有片刻柔软和得意。
    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人,优秀又耀眼,连太子的光华都被比下去了不少。
    那丝丝得意又多了几分不悦,这不太好。
    这江山的主人只能有一个,很显然,他的小儿子太优秀了,已经成为太子的心腹之患。
    虽然他不介意太子多经历一些对手和争夺,成长为最优秀的那一个,但他的磨刀石,可不包括小儿子。
    他要如何教自己的小儿子收敛一些呢?帝王燕淮喝了一口清酒,俊朗的眉目舒展了些,笑了笑。
    锋芒毕露,折了就是。
    正巧那人看了过来,朗朗星目里,有着对父亲和君王的尊敬与爱戴,他拘谨的举着酒杯向王座上的人致敬,一口饮下那杯酒。
    这只是最寻常的举动,仅仅是一个儿子对父亲和长者的敬意,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连笑意都是收敛几分,却让皇帝呼吸停顿了下,目光暗沉了许多,硬生生看出了些许勾引的意味。
    盯着小儿子那沾着水光而微润的唇,喉头滚动了下,胸口隐藏的那把火逐渐燃烧,囚在笼子的野兽躁动起来。
    欲望来得遂不及防。
    比起崇拜和尊敬,他更想让小儿子落泪,让那双眼睛露出不一样的风流,那是独得他一人才能欣赏的一面。
    但他目前还不打算逼得太紧。
    姑且再给他一段时日罢,他心想着。
    ————
    晨曦宫。
    “哗啦!”一套精美的茶具摔碎在地上,容貌绮丽美艳的女人大动肝火。
    “你平日最得你父皇宠爱,如今是怎么了,你为何总要犯错!让你父皇对你如此不满。”貌美的妃子对着跪在脚下的孩子恨铁不成钢。
    “是儿子无用,母妃息怒。”那跪着的少年跪在地上说,“父皇校考功课,儿子几次答不上来,这才让父皇不喜。”
    “那就认真看书!平日里就不要再到处疯野了!”李贵妃想了想,又问,“你平日里也算用功了,怎会答不上来。”
    “儿子如今已成了太子殿下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再得父皇欢喜,只怕要招来太子的嫉妒,母妃,儿子此番也是想避其锋芒。”
    此话有理,皇后和太子家室雄厚,她家室一般,母子二人这个节骨眼上却是树大招风,这孩子能考虑到这一点,心思就不是个差的。
    “母妃知道你有主意,快起来吧。”她正要缓和缓和语气,把刚刚冷冽的关系弥补回来,贴身宫女在外禀报,陛下身边的近侍来了。
    那是陛下的御前红人,贴身心腹,宫里宫外都抢着巴结的人物,像李贵妃这样出身低微的,自然是不敢得罪,连忙请进来。
    只听得那人比寻常男子要尖细一些的声音站在门外道,“陛下有旨,召见九殿下。”
    李贵妃有些失望,还是对着少年点头,“去吧,想来这一次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儿子明白。”九殿下燕瑛行礼告别自己的母妃,起身离开。
    燕瑛跟着侍官走在长廊中,心中也很是纳闷。
    一国之君想校考自己儿子的功课情有可原,可频率普遍就是每个月抽空问上一声,考一考,更何况他又不是太子,何必对他如此苛刻呢?隔三差五就检查功课,最近越来越频繁。
    得到君王的关注无疑是一件好事,燕瑛心里有些不安,世间凡事必有双面性,有利必有弊,
    燕瑛并不觉得在这个不恰当的时机过于得到君王的关注,这突如其来的“重视”会有什么好结果。
    从政治角度想,皇帝这是在给他造势,甚至向大臣们暗示他会成为取代太子的人选,可燕瑛明白,皇帝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校考问的功课并非国策,而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从歌赋到诗词,都是那令人摸不着头脑,抽背的诗文大多是有些暧昧的,近乎于“情诗”
    一开始抽背的很含蓄深奥,燕瑛没发现什么不对,毕竟诗词写“情”是为意境,到最后有些放浪露骨,明显指向男女之间关乎情意的诗词,就很莫名其妙。
    他对于这方面的情诗并不精通,还被君王赠送了好几本,要求背诵。
    君王之令不可违,燕瑛也只能硬着头皮背下来,有些过于露骨,难以启齿,只能磕磕跘跘的背给君王听,偶尔会被君王玩笑一般接下一句。
    回想往事,不堪回首,还有点少年人的羞涩与尴尬,燕瑛心里愁苦,盼望自己今天能有点正常的诗词抽背。
    他自己深受被诗词支配的恐惧,却不能与外人道也。
    别人可不会那么想,尤其是皇后和太子,太子党,无论陛下意欲何为,燕瑛的聪明才智,以及陛下的宠爱已经造成了威胁,他们会死死的盯着燕瑛的一举一动,伺机将他绞杀!
    还有另一种更不靠谱的想法就是皇帝突如其来的兴致,毕竟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脾气总是阴晴不定,难以琢磨。
    燕瑛直觉第二种更有可能,一时之间心情有些复杂,毕竟他身世没有太子那般强硬的世家撑腰,君王的一时兴致可是
    有点不太符合规矩,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父皇!”任他怎么叫喊,骑在他身上的男人也不听闻,他在恐慌害怕的前提下已经顾不得其他,拼命的朝着门外喊,“来人!来人!!”
    他只是个宫外认回来的野种,这么多年来能活下来,都是他费心讨好皇帝才勉强做这个皇子,他若让皇帝厌弃,可还能活lt;
    “砰!”一声,燕瑛以一种纪委扭曲的姿势被按在桌上,方才还端方有礼,平心气和的男人忽然变得残酷冷戾起来。
    “装傻可不是好孩子。”君王压着幼子,舔着他的耳郭,眼里充满了诡异的炎热和凶猛的欲望。“这些天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那些诗词当真不懂?朕已经不想再等了。”
    “陛下,九殿下已到。”
    君王看着燕瑛狼狈抵抗的模样,语气忽然转变,俯身在燕瑛耳边低语:“臣属君私,就算是亲子也一样,先是臣,才是子。”他目光落在那白皙的后颈,低头亲了下去。
    燕瑛反应忽然迟缓,“有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坐下开始,就呼吸急促困难,还发热。
    他惊惧无比,想不到君王那么快翻脸,如坠冰窟,激烈的挣扎起来。
    燕瑛激烈的挣扎和反抗无疑惹怒了君王。
    燕瑛不敢再动,只是疑惑,“父皇?”
    “撕拉——”衣服被撕坏。
    皇帝不是个爱熏香的人,还是如此浓郁的香料,他平日带香也是那种龙延香……!
    “不必紧张,你我就如寻常父子问答既可。”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君王享受着这短暂的亲密接触,一点一点强迫自己放开了小儿子。
    只要小儿子愿意,就算是背德又如何,旁人也无话可说。
    燕瑛如同被针扎一般,猛地推开君王,视线忽然对上,燕瑛看着君王深沉平静的眼睛,那其中逐渐有什么危险的讯号冒出头,让他头皮发麻,一股寒意爬上全身。
    燕瑛再往旁边移了几许,这是个相当亲密的距离,连衣服都会不小心触碰到。
    殿内,年轻俊朗,威严赫赫的君王坐在案前,声音低沉磁性,透着些许沙哑的慵懒,直接对他的九子道,“九郎,过来。”
    燕瑛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生恐慌和畏惧,镇了镇心神。
    本该是理智冷酷的君王如失去理智的一般,毫不留情的镇压幼子的反抗。
    那力道很大,燕瑛几乎是摔倒君王怀里。
    燕瑛咬牙,“儿子好似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他颤抖着手撑在作案上想起身,却起不来。
    他给了燕瑛很多次机会,他们本来不该有这样的开始,毕竟用暴力实在太低级,他更倾向于让对方心甘情愿的靠上来。
    “你很热?”
    燕瑛只得乖乖坐在君王旁边,眉头一皱,觉得殿内太香了,但他没当一回事,眼角余光看了看桌面,心里一松,今天好像不背那些情诗。
    “儿子愚笨,不知错在何处……?”
    他的小动作被君王看在眼里,有些好笑,见他离自己有点远,脱口而出,“再靠近一些。”语气有些强硬。
    他疯了一般十指抓扣地面,徒劳的挽救自己,却还是被拖回去。
    他不相信皇帝想不到这一点,那么,他在皇帝的眼里,已经开始无足轻重了罢?只怕是要将他当做弃子利用最后一丝价值……
    无论今日如何,他都要小心一些,太出挑,容易心生猜忌,太蠢笨,就会被放弃得更快。
    燕瑛呼吸一顿,心中欣喜,这题他会。
    这个问题可回答的范围太大了,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误解他有半点不轨之心。
    会要了他的命!
    “是,父皇。”燕瑛面上淡定,心里一紧,生怕背情诗。
    放他的那一刻就是为了告诉燕瑛,他逃不掉。
    是屋子里点的熏香太浓烈了吗?
    回答他的,是君王冷漠的镇压,燕瑛不得不抵抗。
    这种追逐的游戏,极为刺激,他还没来得及跑多远就被抓住了脚踝,“扑通”一下摔在地上,连鞋子都蹬掉了,露出白色的里袜。
    燕瑛连忙坐正,整理了下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皇帝好似看不见他的难受和挣扎,低声说,“错了。”
    “为父问你,何为臣之道。”
    可他小儿子的耐心绝佳,跟他熬着这一场,装傻充愣,最后却是他忍不住。
    心想这也太近了,有些逾越,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点,却被君王强硬的拉回去,甚至更近。
    “父皇,是儿子失仪。”手忙脚乱的想起身,君王却加重了力道,“别动!”
    君王很享受他挣扎的模样,故意露出破绽,燕瑛推开了身上的人,狼狈的从桌面上起身逃跑。
    他的挣扎换来的是更加粗暴的镇压。
    “……”燕瑛摇了摇头,眼前有些重影,见君王不许自己退下,也不理会他的难受,只好咬破舌尖打起精神。
    燕瑛再怎么不通人事也知道这不是父亲对儿子该做的事!
    “父皇!”他额头青筋凸起,有细密的汗水,声音气得发抖,“人之欲望乃是本能,若是过界,那便是兽!”
    燕瑛颤抖着声音说,“儿子受教,求父皇开恩……”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要遭遇这无妄之灾。
    因为心魔,他已痴想了许久。
    他只能选择最保守的回答。“承君命以养民,非君主私属。”说完这句话,额头上就冒出细密的汗水,喉头动了动,有些口干,隐忍着不要让自己举止失态。
    来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感觉,燕瑛闻着那浓郁的熏香,才开始胸闷……他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烈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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