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三个月,我会去一个律师事务所挂职。”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露出一丝坚定,“而且这三个月,我不会再回家了。”
“什么?”
张碧华刚想深究,就被身边的陆保国一把拉住。
“儿子的事别掺和这么多。”他的声音沉稳,在官场多年的气度平时在家收的紧紧的,这突然来一下,连张碧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陆藏起身,深深的朝着陆保国鞠了一躬:“谢谢爸。”他像是承诺一般,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不会做违背道德和法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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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三阳在看守所里度过了平静的两天。
这两天每天都会有护士来给她换药,而且他们似乎是被嘱咐了,没有一个人在换药过程中和她说话,她虽然喜静,但也不喜欢成日里一言不发的憋着,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知道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便自己取了一本书,摊在阳光下,小声的念着。
“孙三阳。”
一个女狱警在背后叫了她的名字。
她慢条斯理的把护颈重新戴好,才转身看向身后。
女狱警指了指门口,眼神莫名有些复杂:“你的律师来了。”
孙三阳眯了眯眼,阖上书本搁在腿上,由狱警推着从院子里到走廊上,再经过监室区到达律师会见室。
会见室里早已经坐着两个人在等待。
隔着铁栏,孙三阳的目光先看向左边——那是她的律师,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申江。她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她把目光移向右边——陆藏正低着头,坐在那里看材料。
作者有话要说: 陆藏终于要和三阳亲密接触了哦啦啦~
☆、孙三阳效应
孙三阳坐下之后,陆藏才缓缓抬起头来。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和淡蓝色衬衣,领口是深蓝色条纹领带,金色的领带夹彰显出它不菲的身价。
他的鼻梁上甚至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个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实习生。
“你好。”
孙三阳面带微笑的和他打招呼。
陆藏的手掌按在文件夹上,修长的手指敲打着细滑的表面。
他朝她点点头,回道:“你好。”
孙三阳的目光饶有兴致的从他身上滑过,好奇地问道:“你好像才辞职不久......据我所知,检察官辞职后两年以内不能从事律师这个职业的。”她转头问旁边的申江,“你给他开后门了?”
“我哪敢啊。”申江哭笑不得,“只是两年内不能以律师身份担任诉讼代理人或者辩护人,他现在还算不上是律师,勉强可以说是实习生。”
“没带过年纪这么大的实习生吧?”孙三阳难得开一句玩笑。
申江看了一眼陆藏,点了点头:“反正做你的律师,算是我生涯中最轻松的一回了,只要跟着调查进度走就没问题。”
陆藏突然“啪”地一声打开面前的文件,文件夹打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申江要说的话被打断,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忍不住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昨天找上门的时候,丰富的履历让他们事务所的董事长一眼看中,留了下来,并且在最后还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作为实习生参与孙三阳的案子。
孙三阳的案子,本就是他自己当初一意孤行地接下来,差点和事务所闹翻,如今他经常往看守所跑,董事长更是看他越来越不顺眼,现在有个人愿意参与进来,他自然是千般的不乐意,但是陆藏也算得上是有名的官二代了,来自己这儿求职,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董事长当下给陆局长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秘书也很快有了反馈——随他去吧。他便答应了,也没打招呼就直接把人划给了申江。
申江彼时刚放下董事长的电话,陆藏就已经站在了门口,把自己的档案往桌子上一放,居高临下的就是一句话:“我要见她。”
孙三阳也因为这声巨响看向陆藏,只见他飞快地翻着资料,眉头紧皱。
“你在律师这边给的资料还不如给警察的多。”他瞥了一眼申江,再淡漠地移开,“做你的律师,也算是可怜了。”
“我的律师是为了让我脱罪,那你呢?也是为了让我脱罪吗?”她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问道。
她的护颈已经拆了下来,伤口只用一块医用纱布密密地遮着。
陆藏的视线落在纱布上,突然回想起那天发现她的时候,他看着她白的几乎透明的脸,掰开她的护颈,看到鲜血渗出纱布时的情境——伤口一定很深。
他垂眸,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那里挂着一个黑色的手环。
“我相信,那些都不是你做的。”半晌,他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女人,声音沉稳而磁性,“你只是帮凶,主犯另有其人。”
孙三阳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似乎是对他这个结论有几分好奇。
她扯了扯嘴角,眼神从他脸上移开:“你很坚持你的想法。”她撇嘴,说话的语气有些敷衍,“那祝你成功。”
说完,孙三阳看向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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