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静了下来,潮湿的河风卷入车内,掀起叶殊零碎的刘海。她定睛看路,这一条大路又不是通往家的方向,并不是繁华的闹市区。
所以,真的是如他所说,要去偏僻的私人别墅,被囚禁在那里一辈子?
不免有些慌乱,她傻傻地问:我们是去哪?
你说呢?纪零的回答棱模两可。
不要做奇怪的事。
哦?什么样的事情,是奇怪的事?
此时的纪零和平日里稍有不同,话里行间多了点年轻人对爱恋的执着以及灼热。这种情愫是盲目的,若引火烧身,会毁灭他。
叶殊想起来初次见面时,纪零所说的想把她保存下来。以及在处理尸体时,也表达出了会把深爱之人制作成蜡像永久珍藏的念想。
这样的纪零
你不会是想把我关进小房间里?
不会,纪零认真想了想,要关也只会是大房间。
叶殊无话可说,可又不得不说些什么,我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案子还没办完!
办完案子就可以了?
我没说可以,但现在绝对不可以!
纪零还是没掉头回市中心,继续开车,道:我帮你约了一位客人,他不肯在市中心见面,只能约到我的私人别墅里。
原来是这样叶殊尴尬了一会儿。
不然是怎样?纪零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哦,我明白了,叶殊。
明白什么了?
你是个小坏蛋。
不要乱学词汇,在你口中吐出这些东西,很惊悚。
你以为我是要把你关起来。
心思被拆穿,她结结巴巴道:我可没这么说
但是那间房间还没装修好,所以不可行。
等一下,你是什么意思?居然还真的有这种想法?
没什么。纪零乖巧地闭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点到为止就好。
到了目的地,是一间位处山脚的小洋楼,外形和海景房有些相像,整体是灰色调,二楼由走道处的水蓝色玻璃点缀。
进屋,纪零就将冰箱里的食材拿出来,做了几道家常小菜。
他将菜都摆在庭院的桌子上,喊叶殊吃饭。
一侧挑了白色铁盆,燃了一团篝火,还择了一只鲜艳欲滴的玫瑰,插入水杯里做装饰。
许是饿惨了,叶殊吃饭大快朵颐,并不雅观。
纪零也不嫌弃,反而一手撑头,饶有兴致盯着她。
叶殊反应过来,停下动作,脖颈都被发烫,烧起来似的,吃饭,别看我。
看你比满足食欲更具有吸引力。他全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多暧昧,慢条斯理地摆弄言语技巧,将每一个字眼都牵扯出一番绮丽想象。
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急于想堵住这个男人的嘴。她抿了抿唇,拿勺子打起一口日本豆腐,塞到纪零嘴里,食不言寝不语,明白?
明白,中国传统美德。
所以,快吃,少说话!
谨遵纪太太旨意。
谁是纪太太?
嘘,食不言寝不语。
行,是她输了。
吃到一半,突然,叶殊看到桌角有一本花边杂志,上面的标题唬人,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沈颜事件,标题底下被圈了一行小字在下期杂志中,我们将奉上独家秘料,绝对是第一手资料!
独家秘料?独门到什么程度,连警方都没有?
是不是很有趣?纪零问。
我想见见这个撰写这篇稿子的作者。
我帮你约来了。
叶殊惊讶挑眉,就是你说的客人?
没错。
与此同时,门铃声响了。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步行时,左脚略显不协调,小腿处的裤管空荡荡的,被风一吹,就挤压到变了形。
他的脸属于很沧桑的类型,发间灰白掺杂,见面之前应该特意理了胡茬,脸颊边有细小的红色刮伤。
对他的印象没有原先那么坏,但知情不报总归不好,何况是一条人命。
你好,我叫叶殊,是重案三组的调查员。
叶殊伸出手,与他交握。男人的力道很大,食指的茧子很深,位置也恰到好处,由此推断,他可能学习过射击,是个老江湖,还时常扣动扳机。
你好,我叫戚夜淮,前身是禁毒局警员,戚夜淮对叶殊并不友好,嘲讽一笑,做任务的时候伤了腿,再无法工作了,明明打算把一辈子都搭进去,服务人民的。
按照他的意思,他似乎热爱缉毒警察这份工作,可被伤势所逼不得不离开那个心心念念待一辈子的工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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