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生眼神一凛:“一定!这是我作为兄弟,一定要做的!”
刘释武迟迟不动,周围的呼声越来越高,已经到了群情激昂的地步,刘释武被逼上了绝路,他再也不能靠耍嘴皮子替自己狡辩了。
刘释武走上了场中,缓缓的拔出了剑,周围一片寂静,连风吹落叶掉地上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彭生沉声道:“今天你我兄弟总有一人会死,我已经把我的遗书写好交给吴先生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刘释武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到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了,他放下了手中的剑,对着吴昊缓缓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是假的的?”
此言一出,周围一阵感慨嘘声,林若闭上了眼,两行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
秦诗若他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下案子才真的算是真相大白了。
吴昊笑道:“昨天。”
刘释武一惊:“你昨天才看出来?”
吴昊道:“嗯,就是昨天,其实我早该看出来的,但是你设置了太多烟雾,一直干扰了我的思路,所以我拖到昨天才看出来。”
刘释武轻松的笑了:“哦,说来听听,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也好叫我死个明白。”
吴昊道:“一开始我推理出了所有作案细节,但是却在死者的身份上止步不前,因为我不可能知道死者的身份,更不可能猜到这个死者会是一个活生生的兵部长侍,其实,如果你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的话,或许这个案子我一辈子都破不了,但是正如我师父以前教我的那样,做贼的总会心虚,他们总会想法设法的做一些事情来掩盖自己的罪恶。”
“果然,你心虚了,于是开始动了,你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有情有义的正派大哥的样子,然后你又化作刘释勋在我面前表现出狡诈,阴毒的弟弟样子,还露出破绽说你从来没有种过秋菊花,可是马上就有人证明你买了秋菊种子,然后,你就作为唯一的嫌犯,永远的失踪了。”
“这一切不是很合理吗?有什么问题?”
“就是因为太合理了,所以才会不合理,我跟你说我见不到刘释勋就不会轻易下结论,立马,刘释勋就出现了,当我需要找到刘释勋犯罪的证据时,证据立马就出现了,当我们要抓刘释勋时,刘释勋立马就失踪了,要知道,太多的巧合堆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而一个真正阴险狡猾的罪犯,也是不会故意把嫌疑往自己身上引的,所以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些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聪明,然后呢?”
“然后我就抛弃了所有不合理的表面乱象,想要找到一条合理的理由,我从犯罪利益开始剖析,你们两兄弟在我面前的表现无非就是想证明一件事,刘释勋是凶手,刘释武是无辜的,如果我上当了,那么刘释武就是最大的受益人。
可刘释勋逢人就说自己哥哥的坏话,对自己的哥哥恨之入骨,这个时候他正常的举动应该把嫌疑往自己哥哥身上引才对啊,可为什么他要把嫌疑往自己身上引呢?这是极不合理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么做其实是对他最有利的,于是我脑洞一开,就有了一个看似荒唐大胆,但是却最合理的假设,你们两个人是同一人!”
“本来这只是我灵光乍现的一次异想天开的假设而已,我自己都准备立刻否定的,可是忽然我意识到,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以前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就全都能合理的解释了,
比如,我推断凶手跟死者之间是有很深感情的,你们正好符合,而为什么你们兄弟必须要一直闹翻,即使是你们共同敬重的彭生都无法劝和你们,因为此时你们已经是同一人,再不可能同时出现了,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刘释勋只会白天回来,因为夜晚你不可能来,
于是我连忙问秦捕头,上次去跌打馆查案的时候,符合条件的人是不是有你一个,秦捕头说是,于是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然后你就去找林若跟彭生了?”
“对,他们是刘释武最亲的人,所以无论你模仿的有多像,他们就算一时没看出,但经过我一提点,他们也就开始起疑了,所以都决定配合我,然后我又去找了荣伯,一起准备了这场戏,当众拆穿了你。”
“佩服,佩服,其实我最大的败笔,还是赵强,其实我早就发现赵强在我这里偷住了,一开始我很担心事情会暴露,但是后来发现他对我完全没有威胁,于是我就让他继续在这里住下了,直到我退了租也没有通知他,故意让他被新租客发现。
我是准备等你一放了他我就杀他灭口,然后刘释勋也永远消失,那样就算将来尸骨被人发现,也已经有了两个永远失踪的嫌疑人了,就算是神仙那也不可能查到我身上来,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一遇到他就发现了尸体,还把他关进了牢房,让我无从下手。”
赵强这才明白吴昊的良苦用心,当时吴昊就怀疑了,一个人在别人家里整整住了一年,怎么可能不被发现,这一定是有人故意的,所以吴昊为了他的安全,就只能把他关起来了。
吴昊破此奇案,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纷纷对吴昊鼓掌叫好,吴昊得意的压压手:“谢谢,谢谢,谢谢鼓励,低调,保持低调,大家不必客气,以后有生意记得关照我就成,以后我就是长安街第一神探了。”
“一定一定,以后有生意咱们一定先找吴神探。”
“有吴神探出马,任何奸佞都无所遁形啊!”
“吴神探,你有对象了吗?”
秦诗若在一旁气的重重的哼一声,嘴里愤忿道:“臭小子,明明破案咱们也出了力的,现在风头全被他一个人抢了。”
赵小宝叹了口气:“秦捕头,再这么下去,咱们京兆府衙门估计就离解散不远了啊。”
秦诗若生气道:“知道就好,我告诉你们,下次有案子,你们谁要是再敢不拼命,让他再抢了风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捕快们全都悻悻的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林若,缓缓开口了:“刘释勋,你为什么要杀武哥?”
林若的脸上带着痛苦,语气绝望的有些无力。
刘释勋惨笑一声:“你还是不要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