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脸上带着兴奋异常的表情,甚至感觉到不可思议。
原本都以为少爷传授的所谓军体拳、警棍操,还有什么鬼阵法,都是被骗的结果,根本没有任何实战意义。
可是今日一战,竟然轻而易举地,将穷凶极恶地歹徒,瞬间打翻在地,根本没有任何难度,和平时吃饭玩牌九那般容易。
而且少爷刚才不准他们离开李家宅院,也并非如同他们所想,对家中发现的事情不闻不问。而是早就预料到,这是一场声东击西的阴谋。
对方就是想趁着他们出去解其他地方围的当口,前来李家偷取银票。
现在这帮歹人在李萧天神机妙算之下全部成擒,简直太过瘾太爽了。
“少爷,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来这里偷盗的?”赵中怀着无比崇敬的神情痴痴问道。
李萧天双手一摆,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我不知道呀,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到风很大,怕吹跑了书房的银票,因此才叫程咬金去收拾收拾。”
赵中一口老血喷出,饱含着眼泪问道:“那么这帮家丁呢,你又是什么时候通知他们摆阵,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的呢?”
“额,难道你不知道?”李萧天诧异地问道:“当初为了方便进出丫鬟的房间,我偷偷在房间里修了秘密通道,程咬金去通知他们一起找银票的。”
赵中已经差点七窍流血,他仍不死心地问道:“找银票需要这么多人,还需要摆开阵势吗?”
李萧天耸耸肩膀道:“都怪你打扰了我的美梦,后半夜睡不着,他们又那么兴奋。所以全部叫起来练习阵法,将来关键时刻好运用得当呀!”
赵中被李萧天荒唐的回答彻底击败了。这到底什么人呀?放着三处危急的地方不去解救,竟然半夜拉着家丁们演练。
到底是自己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意识到少爷的深意,还是少爷根本就不在乎这几个地方?
药铺等于钱,不要了;绸缎庄等于地位,不要了;同福酒店等于老婆,也不要了。只要半夜家丁起来演练,这是怎么个道理?
难道少爷要的竟然是一个爽字,怎么能够让自己过得开心,怎么能够让自己爽,那就怎么干!
这也符合少爷日常的做派,应该是这个道理。
不过不管怎样,即便是歪打正着,至少将这帮穷凶极恶的歹徒抓住,现在就该移交官府,严加审讯之下,找到幕后主使。
唉,这天快快亮起来,好将歹徒移交官府,免得放在手里成烫手的山芋。
正思索着,猛然听到李萧天在召唤,赵中立刻屁颠屁颠跑过,点头哈腰道:“少爷,您叫我什么事?”
李萧天双眉一皱,“刚才叫你那么多声都没听到,你的耳朵聋了吗?”
赵中连连抱歉,“不好意思少爷,刚才被你战阵的气势给震住,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还请见谅。”
李萧天呵呵笑道:“这可是我花了几千两白银,从一位世外高人那里学到的高深阵法。别说对付几个鼠道毛贼,就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也绝对不逞多让。”
他进入了自嗨模式,“要是让我当大将军,一定带领兄弟们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别说一个区区陈朝,就是横扫突厥也不在话下。”
赵中吓得牙齿打颤,他连连摆手道:“少爷,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呀!”
赵中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现在的隋朝,已经统一了长江以北的全部区域,包括长江源头的西部在内。
可是打到长江边上,文帝便勒令停止进攻,还派使者安抚陈朝,表明友好关系,还撤掉大半驻守长江的军队。
这样一来,许多百姓便颇有微词。
这个皇帝到底心中如何作想,为何不趁机一统天下,非要和陈朝划江而治呢?
要知道陈朝到了这一代,皇帝陈叔宝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不但不理朝政,更是夜夜笙歌,生活过得无比奢华夸张。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都如此荒唐,下面的臣子乃至于军队,大都上下政令不通,管理也相当混乱。
大家都乐于享受,今朝有酒今朝醉。或者甚至暗地里和大隋私通里外,妄图投敌卖国。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现在的大隋兵强马壮,经济也逐渐发展。陈朝军队管理混乱,百姓生活更是水生火热之中。
这样的大好局面,这样的绝佳时机,隋文帝杨坚竟然勒令止马长江,还主动修书示好,最后还不准百姓议论。这样的咄咄怪事,的确让人费解。
因此李萧天喊出这句话,赵中吓得魂不附体。妄议国事搞不好可是要杀头的,少爷虽然在永乐镇能够横着走,但在大隋王朝面前,根本不算什么。这点家底全部奉上,恐怕也巴结不上那些眼高于顶的皇亲国戚。
李萧天呵呵笑了两声,他没有开口反驳,但心中无比亮堂。
隋文帝杨坚之所以不曾带兵过江,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要知道当年晋朝南渡,之后经历了宋齐梁陈;北方五胡乱华,也前后经历了十多个国家。
但即便是出现了前秦这样的强国,出现了苻坚这样有统率力的领袖,最终还是兵败淝水。不但国破家亡,甚至自己的脑袋也被手下砍掉。空留下一个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成语,令人唏嘘不已。
因此杨坚很沉稳,他在等,静静地等待。
等待大隋继续强大,等待陈朝继续破落。
等到力量此消彼长到了临界点,等待手中的水军操练纯熟。到时候挥师南下,一举平定江南,一统天下。
这样的大道理,岂是赵中这样的小厮能够理解的。即便真诚地告诉他,恐怕也会被当成脑袋有问题,再次被拉去宽肠下场。
因此李萧天叹了一声,用及其乖张的表情说道:“赵中,刚才我叫你去找皮鞭、木凳、水桶、布帕、食盐、山羊、瓦片、皮鞭等物件,你难道没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