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tm大清早的哪个没良心的拉的窗帘,差点被照瞎了。
任以忍得了?
俞易翻身坐起,正准备看看邻着的床铺,就见那位爷正靠在窗帘旁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谁拉的窗帘不言而喻。
俞易看着明显不太正常的任以,脑子没转过来先骂了句“操”。
“给你带早饭了。”任以直起身,把窗帘拉上了点,刺目的阳光被遮了一半,俞易感觉眼睛得到了拯救。
俞易翻身从上铺直接跳了下来,左手按着脖颈,走过去右手扒拉那几个塑料袋。
鸡蛋饼、煎包、烧卖、豆腐脑。还是热的,看着像是早饭店买的。
依这位早上没课可以直接一觉睡到中午中饭早饭一起解决的尿性,俞易拿起一个煎包塞进了嘴里,咽下去后说了一句,“……你没疯吧。”
“……”任以倚着桌子,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拍开了俞易又往袋子里伸的手,语气冷漠,“我好像没吃饱,你还是自己点外卖吧。”
“诶别啊。”俞易手疾眼快拎起了几个袋子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抱拳:“多谢皇上厚爱,臣受宠若惊。”
任以抬了抬手,没骨头似的又靠到了墙上,语气懒洋洋的,“跪安吧。”
任以觉得自己是快疯了,早上七点多,被晨勃硬生生给疼醒了。接着又躺了十几分钟,那玩意儿不仅没有消下去的趋势,反而越来越精神。
最后任以扒拉出了耳机,开始听大悲咒。
循环播放了七八遍,下面软下去了,疼是不疼了,只是脑子清醒的不得了,觉也是没法睡了。出去买早饭顺便散两步把脑子里的大悲咒给晃出去的时候,碰上了何度。
一句话直接让他近一小时的挣扎付诸东流。
何度……任以咬牙,站起身活动了下脖子,对着窗外的阳光眯了眯眼。
俞易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任以一手抓起个背包甩到了一边肩上,边往外走边往耳朵里塞蓝牙。
“你去哪?”俞易在任以经过他时问了句。
“上课。”任以脚步不停。
“你上午有课?”俞易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星期一,没记错啊。
“有。”任以伸手拉开了门,“拳击课。”
俞易手里的手机直接“哐”一声砸在了地上。
就知道任以这么大清早起来果然不正常,再想想昨晚回来后那脸阴的。
还拳击课……您想去找某人麻烦可以直说,你俩相爱相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任以确实去上课了,何度的课。
又是见鬼的马哲。
任以两指滑动放大,那几个字占满了整个屏幕,任以难以置信的又缩到正常大小,对了对上面的时间,确认自己是没看错。
拿着
倒是同是最后一排的几个女生似乎是刚睡醒,朝这边看了几眼又转过头去跟同伴窃窃私语。
画完后闲闲地支着头转笔。
肯定是因为起太早,脑子还不清醒,轻易被美色迷昏了头。
“都停不下来。”任以右手握着一支铅笔,目视前方,在纸上拉了条线,毫无感情地和何度开黄腔。
任以动作自然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步子快得像是要逃离案发现场。
手机在烈日下站了半晌,任以低声爆了句粗口,收了手机往课表上写的教室走。
任以拿出橡皮擦了,看着纸上留下的那淡淡一条痕迹,有点想把橡皮直接塞进何度嘴里。
接着侧头看着何度,纸翻了一面,拿着笔百无聊赖地在纸上划拉。
就何度,还没他一根头发丝帅。
何度坐在最后一排,任以躬身溜了进去,坐到了何度边上。
任以觉得自己怕是脑抽了过来找不痛快。
课表是学校论坛下的,校草的课表,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任以见怪不怪的对她们笑了笑,视线依旧落在何度脸上。
书里夹着的纸被风吹得扬起了一个角,载着阳光又落回书页间,只有寥寥几笔,画的是谁却不言而喻。何度手指在纸上轻轻划了一下,合上了书,眼底笑意带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当晚,学校论坛里某个昨天刚翻起一波浪的帖子彻底炸了。
论开黄腔,他跟何度确实是没法比。
“多锁几天就停了。”何度跟着教授的节奏翻过了一页书,注意到任以打着底稿的手抖了下,一条线拉出去老远。
“水流的停不下来,我来接受下思想的洗礼。”任以面无表情地说着,从包里掏出了只笔和一张纸。
任以极其顺手且迅速地把手里拿张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夹进了何度的书里,笔往裤兜里一塞,若无其事地往门外走,还不忘丢了句话:“送你了,不客气。”
逆着光,何度脸部线条更显坚毅深邃,几缕碎发散在额前,和睫毛一起沾上了细碎的光,长睫扑闪间好像隔开了光与影的分界。
任以学过一段时间的素描,水平一般,但足够唬人。
任以坐下的时候,何度记着笔记的手一顿,随即头也不抬地继续写着,说的话也没什么感情:“这就受不了了?”
下课铃响的时候,任以看着手上那张速写,觉得自己可能确实是病得不轻。
“话倒是学的挺快。”何度放下了笔,看着前面的PPT,低声问道,“前面还是后面?”
索性何度安分的听完了整节课,任以在旁边画了张素描。
可视线干扰对何度没有丝毫作用,何度没有一点要搭理他的意思。
任以自我欣赏了一会儿,对着纸上一教室的人唯独没有何度感到一阵舒爽。
任以手里的笔不知不觉间转了方向。
窗外茂盛的枝桠有几根探进了窗内,树叶随风而动,将灿阳打散成了无数不规则的碎片,尽数落在了地上、桌上、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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