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沛凑到我耳边,“你偶像不是秦森吗,什么时候换的?”
我懒得理他的揶揄,小姐姐我偶像多了,想我出道时前方都是高手,如今自己爬上来了,心气儿却是淡了。
看着马娇龙带着一丝羞涩的揽住卓景的胳膊,两个人缓缓的顺着T台走到宴会厅前的舞台,十多米的路,看的让我有了一种走过一生之感,这俩人,经历的太多了。
“妈呀四姐,她这么高啊……”
小六很好信儿的在我旁边念叨,“她是不是穿高跟鞋了。”
我白了他一眼,废话,难不成礼服里面配双人字拖?
不过这马娇龙的身高的确是惹眼,在加上穿了高跟鞋,站在卓景身旁真真儿的一对璧人,我心里唏嘘,:“陆二,我要是过一米七了多好,这样穿上高跟鞋也能到你耳朵附近了。”
陆沛眼神略带玩味的瞟向我,“我家兔子蹦起来哪次没比我高,我都得仰头看你……”
我低声笑,顾着和陆沛开玩笑连马娇龙和卓景在台上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不过那也不重要了,我想感受的,只是两人牵手那一刻的味道。
等到他们下来会客,人群又开始三三两两的交谈,我还是没凑过去,看到有人过来和陆沛聊天,聊了几句我就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带着星星月月去一旁玩了。
宴会厅外有个小型的室内公园,做的假山流水,小河潺潺,星星月月看到就跑过去围着转,我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猛一见月月滑到摔了就急匆的起身。“哎……”
没等走近,一个五六岁穿着身西装的小男孩就和星星一起扶起月月,也就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月月就破涕为笑了,三个小家伙随即就没事发生似得继续玩儿上了。
“那是我儿子。”
身旁传出妇人的声音,四十岁左右,有些瘦,气质文雅,我转过脸看她笑笑,“还要谢谢你儿子扶起我女儿。”
“小孩子么,不要客气。”
妇人笑笑,“你是娇龙的朋友?”
我摇摇头,“不算是,是我丈夫认识卓总。”
“哦,我是娇龙的小姑。”
和她坐到长椅上,聊了几句后我眼睛还看着玩游戏的孩子们。主要是那穿着西服的小男孩儿,按照妇人的年龄生下他时年纪也应该很大了,可我越看那小男孩越不对劲儿,五官很精致,也很活泼,但总有那么一股子气息,阴凉凉的,“这孩子……”
“我收养的。”
马娇龙的姑姑大方的应着,看我笑笑,“叫天赐,看,和你女儿玩儿的很好呢,他很少主动带着小妹妹玩的。”
我笑着点头,便不在多问,一眼看去,就知道这叫天赐的。是个做阴阳师的料子,看着思月朝他傻笑,难不成,这就是同道相惜?
聊了一会儿,妇人接了个电话就起身离开,我还在看着小家伙,小六和安九也出来了,见三个小家伙在玩儿就走过去凑热闹。
我拄着下巴看的入神,身旁站了大活人都不知道,直到她开口,“你好。”
愣了一下,我抬眼看向她,马娇龙牵着嘴角就站在我身旁,含笑的眼里透着一抹说不清的复杂,“不认识一下吗。”
“薛葆四。”
我莫名的就笑了,起身,握住她的手,掌心间有股很奇怪的气流碰撞,像是互相试探了两下,随后二者融合,空气中无端有某种气流凝结成团,一颗虎头,一尾龙身,在我和她之间来回穿梭,盘旋,声音隐而呼啸,最后占据左右,顿匿——
过程,无比奇妙。
没有多说什么,我们一直看着对方的眼,没有松手,感气的同时互相眼里也都没有陌生,像久别重逢的老友,抑或者,是从未面见过得知己。
“谢谢你。”
松开手后,她身体微微前倾抱住了我,“卓景都跟我说了,谢谢……”
我完全能感受到她这两字谢谢透出的辛酸,拍了拍她的背无声安慰,一切,都在不言中。
坐回长椅子上,我们互相看着对方还是轻笑,都有沧桑,却又淡然,互相看了许久,她才开口,“久闻白虎星君入命,霸气非常,真没想到,这么灵动漂亮,葆四,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
我轻轻的笑笑,“现在认识也不晚啊,从前呢,我和你的时间差都是刚好错开的,一直很懊恼,不过现在看来,老天爷,就是想让我们在最适宜的时机相遇,我还要恭喜你,终于渡劫成龙了。”
马娇龙轻轻的吐口气,嘴角还是牵着,“我在山里待了两年,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在无缘在做先生了。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凡心而已,没什么不好面对的,对不对?”
我嗯了一声,“你在山里的两年是怎么悟透的,也给人看事情吗?”
马娇龙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远方,微微摇头,“并没有给人看事情,百草可活人,不识者不可妄用,六经能稗世,未精者焉敢施为。”
我明白了,看来她在山上这两年真的是一无所有,道行尽失的。
点了下头,“事非容易,一首词两下欣逢,学识渊源,几句话三生有幸。”
说完,我便不再多问,对着马娇龙就伸出了手,她看我笑笑,点头跟我再次握了下手,“葆四,你听过一句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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