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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箓燃尽——
    幻境消失的瞬间空气中只剩飞扬的黑色灰屑。
    我卸力般坐在横杈上,赌?
    成琛选择了赌?
    脑中回放着成琛从无量道长宅院里出来的视频……
    他走的步伐踉跄,推开了周子恒和保镖司机,独自一人驱车去了没人的地方。
    原来并非是无量道人说救不了我,而是成琛选择了“赌”。
    他受不了我承受那份‘痛无可痛’,才会抽烟后又在车里痛哭。
    根本不是袁穷说的那个答案!!
    思维噼啪作响。
    无量道长说同|房后成琛便可展开谋划——
    亦就是说,当我和和成琛觉觉后,就注定他一定要着手准备下注了?!
    在港城那段时间成琛一直在忍,我以为他是因为怀揣对我爸爸的承诺,回头看看,除此之外,他也会纠结我的内损,以及最重要的,迈出这一步,他就要看着我一步步走向‘痛无可痛’了。
    等等……
    成琛说先前的方案也会执行,由此才不会露出破绽。
    所以当我们彻底在一起后,我看到了成海集团很多不利的新闻,心里正自责时,看到了那份成琛故意搞出的妖云杂志,我的心态完全被他拿捏,接手了他的财产,每一步,成琛走的都和袁穷所讲的‘真相’无异。
    可成琛的终极目的却是要用他自己做“饵”。
    在最关键的节点,一局,定输赢。
    也就是说……
    成琛那晚是故意用抢打的袁穷?!
    他知道袁穷不会轻易的死去,但他一定要将自己扔到里面。
    只有这样,我才能万念俱灰!!
    痛无可痛,失无可失!
    与此同时,成琛还得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他不能真的犯|罪。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做给我和袁穷看的!
    对了。
    我在医院去看懿儿姐的那天,周子恒一眼就看向我戴着的手套,见到瘢痕后他那表情极其复杂。
    后来周子恒送我出来,他忽然问我是不是能重塑一个新命格。
    我那时还有点奇怪他怎么知道的“重塑”这词儿,现在想来……
    都是成琛设的局!
    周子恒并没有背叛成琛!
    包括我后来去医院见成天擎,一番不愉快后,周子恒反倒一副放心的样子,同我说他的目的达成了,成天擎日后不会再阻碍我和成琛在一起,见我不解,周子恒还欲盖拟彰的强调“假如”……
    思维愈发的明朗,那就是说,我先前在楼下看到的成琛极有可能不是幻觉?
    那就是成琛!
    妈妈呀。
    套路太深了!
    局中局啊!
    周子恒所谓的“背叛”还特别符合人之常情,有理有据,连袁穷和成天擎都没看出破绽!
    可能所有人都被成琛装进去了!
    如此一来,周子恒和我发的简讯内容是不是就不能信了?
    成琛为什么会从容平静?
    他坐|庄的当然会平静了!
    人家玩的就是稳。
    世事如棋局局新,输赢看透有几人?!
    那……
    东西成琛喝了吗?
    咱这手指头可不掺假啊!
    心跳嗵嗵嗵的加快,我摸起手机,想到在书包里,我还在树上,六神无主的就要爬下去。
    不行。
    我得赶紧回去找成琛说道说道。
    他这岁数是真不白长,眼瞅着一年比一年稳当。
    记得去年在港城,我发现他膝盖的淤青,他说,“栩栩,对不起,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太少。”
    那时我以为他只是因为齐思仁牌位的关系,后来袁穷给我看了成琛从无量道长家里出来的视频,我以为他那句话所表达的是心疼和无能为力,直到今天……
    成琛又是一波反转啊!
    突然发觉,我这周围遍布大手子。
    无论是保我的阵营,还是求我死的阵营,拎出来的都像是人尖儿。
    每一个人都在运筹帷幄,相互博弈,胜负在我那一跳后彻底尘埃落定。
    那成琛呢?
    恍然想起十一年前,成琛送我回镇远山,他在车里说过的一句话,“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绝顶聪明,互相利用,好,那我就配合出演……”
    那年他才二十岁,如今的他……
    更是属狐狸了。
    多能憋。
    步线行针,沉谋重虑。
    哪怕成琛喝完那个酒放下我了,我也得让他捡起来。
    他在漫天神佛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么大一出儿迷|魂阵,想放下我好使吗?
    赢了就得对我负责。
    哎我是赖上了!
    可有的掰扯。
    没等动,便听到鞋底踩着雪面枯草的沙沙声响。
    脸一转,就见一个男人握着皮手套拂开遮挡的枯枝,黑色大衣的领子立着,眉宇还沾染着山林间的霜寒,依然是硬硬朗朗的模样。
    我下树的动作一顿,屁股一挪又坐了回去,哎~
    无端想到在镇远山见他的第一面,我就是在树上,他微微躬身的看过来——
    那时的他朝我严厉的吼了一嗓子,“能耐的你,还上树了,给我下来!”
    现在的成琛……
    四目相对。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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