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如宴看着哥哥,笑了笑。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和那个何引。”周儒弈皱皱眉,“你跟他……”
“我要说不是真的,你信吗?”周如宴看着他。
周儒弈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
带何引回来恐怕是这次回家犯的最大错误,应付完了奶奶爷爷那边,又要转过头来跟周儒弈解释。周儒弈随他爸妈,一点小风吹草动就问个没玩,三两句话恐怕是搪塞不过去。
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搪塞。
不知道为什么,周如宴总觉得,现在已经没法找借口说他和何引只是普通朋友了。毕竟在很多事上,他们已经远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距离和范围。
何引总是对他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做一些意义不明的举动。问他相不相信爱情,送他一大束玫瑰花……做了这些,却始终不解释做这些动作的理由,而把胡思乱想一股脑儿地留给周如宴这个“受害者”。
到底为什么?
而到底为什么,连自己都觉得心虚了?
见周如宴很久没说话,周儒弈皱了皱眉,也不想再问。他太清楚自家弟弟的性格,现在的这种表情,明显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就算现在逼着他说点什么,也肯定是一套驴唇不对马嘴,一句真话都没有。
“算了,我不管了,”周儒弈叹了口气,“何引不是那种闹着玩的人,你早点安定下来也好,让爸妈少操点心。”
“嗯。”周如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静静点点头。
临近大年三十,这家店却依然开着门。周如宴有些出神,往店里看去,发现一桌一桌地挤满了小情侣,都旁若无人地聊着天,笑着。
这座城市,远没有他居住地那边快节奏,也没有那边的现代感和繁华。
小时候,周如宴比哥哥在爷爷奶奶家待得时间更长。所以比起哥哥,他更贪恋这种老城的味道和感觉。
在这里,不会有人在意你是谁,也不会有人在意你做什么。老小区里老街道上,人们各过着各的生活,每一扇窗子里都有自己的故事。
而这些隐藏着各式的人和群体的店,就是老城中最有神秘感的地方,他们总是能给人更多的舒适与温暖。
落地窗边沿上有白色的积雪,一只猫从旁边慢慢踱着步过来,跳到周如宴旁边的椅子上。
“你打算哪天回家?”周如宴摸了摸那只猫,开口问。
周儒弈看了他一眼:“初五。”
周如宴点点头,笑了笑:“那你多陪爷爷奶奶两天,我恐怕要早点走。”
周儒弈“嗯”地答应了一声,没多问什么。
尽管何引不忙,也有的是多余的时间。但周如宴觉得,自己不能再和何引样相处下去了。
他要找点借口,早点和何引拉远距离。
年假并没有想象中来得轻松,心里总惦记着没做完的工作是一方面,被迫和何引纠缠不清又是另一方面。现在全家都知道了他跟何引是那种关系,可是只有自己跟何引心知肚明。
真要说感情的话,这不止是两个人的感情,就算是家里人早就接受他是gay,也有周如宴的粉丝们,何引的粉丝们。
明星的背后,总有太多的人看着,这也使周如宴没法太草率地给自己下定论——定论他到底动没动心,到底喜不喜欢。
因为一旦真的动了心,就要开始不计得失的付出。
这种付出,他早就怕了。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周如宴一起床,就赶紧忙着订返程的机票。
昨天跟周儒弈的谈话,让他越来越害怕。怕再跟何引相处下去,真的会发生点什么。
“怎么这么贵……”他盯着订票软件上翻了好几倍的价格,肉疼得直皱眉。
“你初一回去当然贵。”
正翻了两页,身后忽然响起何引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周如宴往前闪了一下,定神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何引正凑在他身后。
“靠,”周如宴惊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何引坐在他旁边,“昨晚不就说了吗,今天过年,奶奶让我早点过来。”
周如宴有点无语,奶奶昨天好像确实这么说过。不过,也不知道何引这是什么技能,短短几天下来,就跟老人们打好成了一片,好感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噌噌上涨。
“张嘴。”何引忽然说。
“啊?”周如宴怔了下,没明白什么意思。
正疑惑的时候,何引伸手,把一块糕点塞到他嘴里。
周如宴猛地被塞了一口,吓了一跳。
“这什么玩意儿?”他叼着糕点,似乎是什么酥饼。
何引笑了笑,指指身旁,一个放着糕点的盘子。
白瓷的盘子里,放了几块小巧的桃花形状糕点。糕点层层起酥,花瓣微尖,花蕊还用食用色素点了红点装饰,甚是好看。
“桃花酥?”周如宴把剩下的半块吃完,有点惊奇,“居然还是芋泥馅的。”
何引点点头:“之前拍过一部讲糕点师的戏,那时候学了不少东西,还好没忘干净。”
“你该不会想说是你做的吧?”周如宴更惊讶了,瞬间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国民男神,长得帅性格温柔也就算了,如果再会做糕点,恐怕全世界的男人都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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