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阵呼喊从远处传来,
“报……”
仲星河扭头,但见一位灰头土脸的小厮,气喘吁吁,匆匆赶来。
刚到仲星河面前,纳头便拜道:
“南面城墙已塌!”
仲星河心头还未来得及一颤。
又有一名小厮从北面赶来,说着差不多话,
“报……北面城墙已塌!”
紧接着:
“西面城墙已塌!”
“东面城墙已塌!”
仲星河越往后听血气越往头上飚。
听到最后整个人都险些站不稳了。
北元城近千年的历史。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四面城墙竟然都塌了。
这已经不是丢不丢人的问题了。
是此事若是传到朝廷耳朵里,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的问题了!
不过仲星河到底是仲星河,他知道,越是这种紧要关头,自己越不能先乱了阵脚。
他立刻想到了李诗桃,随即别头颈向于她,质问道:
“你做了什么?”
李诗桃耸了耸肩膀,邪笑道:“没什么,只是解开了封印罢了!”
“解开封印?”仲星河一愣,“什么封印?”
李诗桃神秘的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
城楼看台上。
屠狼将,宗栢、伏虎将,罗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不约而同的一变,随即颈向伏虎将,张启思。
“老大!”
张启思遥望远方,点了点头,“你们也感应到了吗?”
另一边。
北元城最大酒楼,最高层,特殊包间的遮阳帘下。
左右两边各立着两位挺拔的战士。
左手边身着青色铠甲。
右手边身着红色铠甲。
忽然,两名战士似有感应的眉头一皱。
“怎么了?”红色铠甲战士的身后传来一阵温文尔雅的声音。
如果吴奇在场,一定能认得出来说话的这位身份。
正是尉迟王朝第十二皇子。
前不久刚刚招募他的……尉迟乱。
尉迟乱观察力何等的敏锐,红甲战士的表情稍有异动,立马便被他看在眼里,这才下意识的追问。
红甲战士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单膝跪地,抱拳道:
“殿下,情况有变,继续在此地呆下去,北元城……恐有危险!”
“危险?”尉迟乱微微一笑道:“有多危险?”
红甲战士直言不讳道:“沦陷之危!”
“这么严重?”尉迟乱愣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这个护卫说话十分严谨,从不打诳语。
他若说沦陷,那必是有很大几率,可能发生。
“仅仅只是四面城墙的塌陷就能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尉迟乱皱了皱眉毛,忍不住思绪纷呈起来,
“难不成灾祸的源头是城墙里面?”
想到这,尉迟乱双眼瞳孔蓦然张大。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
“呵呵,皇兄这是害怕了吗?”
尉迟乱扭头,说话的人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皇弟。
尉迟王朝第十六皇子,尉迟戈。
尉迟戈虽然不是自己的皇位竞争者,但也并非是自己的盟友。
恰恰相反,他是坚定不移的八皇子的支持者。
这次到北元城观战,也并非是受邀而来。
而是他听说尉迟乱招了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进帐。
又刚好在今天有机会看到他的表演,就这样,在尉迟乱不知情的情况下,来到了北元城。
强行和尉迟乱共用一个房间。
从头到尾尉迟戈阴阳怪气的话就没断过。
即便是现在他也不忘要恶心自己的皇兄一把,
“若是怕了的话,我可以把我的青衣卫借你一用!”
尉迟乱理他都懒得理他。
此刻,他依然把头颈向自己的红甲战士,很认真的说道:
“三十七,我问你,如果我不走,你有几成把握保我安然无恙?”
这位被唤作“三十七”的红甲战士稍忖片刻,旋即铿锵有力道:
“七成!”
尉迟乱闻言当即点了点头,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足以!”
“怎么,皇兄不准备走了吗?”尉迟戈斜视。
尉迟乱格局大开道:“倘若白姓身处于水火,我身为皇帝的儿子,又岂能袖手旁观?”
“倒是你,十六皇弟!”尉迟乱笑眯眯道:
“你若是害怕可以先行告退,你放心,你又不是皇位继承人选之一,皇兄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尉迟戈闻言脸色登时一僵,皮笑肉不笑道:“十二皇兄说笑了,既然您都有这个格局,我这个做弟弟的,哪能作壁上观,隔岸观火呢!您不走,我当然也要留下来!”
“何况我也有青衣卫护身,不比您的红甲战士差!”尉迟戈冷哼一声。
“没想到十六皇弟还有这等觉悟!”尉迟乱故作感动道:
“为兄深感欣慰啊!”
“呵呵!”尉迟戈冷笑两声,开始转移话题道:
“不过十二皇兄,恕弟弟我直言,您招募的这位吴公子,该不会……只是个爱耍小聪明的谋士吧?”
“十六皇弟,你轻视我可以!但是轻视他……”尉迟乱一字一顿凝声道:
“是要付出代价的!”
……
另一边,武斗场周围也开始躁乱起来。
杜瞒天、王明阳、张千绝等名仕大佬们也接二连三的纷纷察觉到了不对。
各个眉头紧皱,面沉如水。
“怎么了,爹?”杜月夕看到了杜瞒天脸上的凝重,不由得问道。
杜瞒天神经紧绷,双拳握紧,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一边沉声答道:
“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什么东西?
正在杜月夕错愕之时。
又一名从北面奔来的小厮,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踉踉跄跄的跑到了仲星河的面前,直接便跪倒在地道:
“城主大人,大事不好,北面城墙塌陷后,里面出现了……出现了大量的……大量的……”
“大量的什么?”仲星河上前扶住,追问。
小厮道:“大量的活死尸!”
“活死尸?”仲星河一愣,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城墙里面出现了大量的活死尸?
但小厮的样子却不像是在撒谎,他极其认真且心有余悸的重重点了点头,
“他们马上就要到了!”